“我仍记得信中盛气凌人地说是邀请你爹来江南一游,其实是想看看那人人口中的玉书展是何许人。结果你爹也真的回了信,他也想会会我这江南柳逸安呢。结果有一天,我府就见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带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登门拜访,也就是你爹和你娘。”
柳逸安的眼神随着回忆愈飘愈远,玉骄龙也仿佛跟着他回到了当时,那两个雄心壮志的年轻人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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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玉书展,敢问您可是名响内外的柳逸安柳大人?”来人气质沉稳内敛,但是眼中那桀骛不驯的神色尽收柳逸安眼底。
此天下竟然还有人敢比他柳逸安目中无人,那他就先杀杀他的锐气了!
“我就是江南柳逸安,今日跟玉大人讨教、讨教!”
话一出,即轻功一跃,连连出了三招,三招处处伤人要害,却被玉书展轻易地躲过。
“恕在下无礼了!”玉书展被眼前这盛气凌人的柳逸安给激怒,决心给他一点教训。“移形换影!”
凌厉的掌风,掌掌击向柳逸安,却也被柳逸安轻松闪过。
“想来玉大人武功底子也颇深厚,那我也不客气了。”
柳逸安摆出平日练习的架式,一跃至玉书展身后,使内劲出力,便是狠狠一掌;玉书展速飞带跃逃过一掌,借力使力,回头给了柳逸安一个连环踢,幸好柳逸安眼快,逃过被踢的一劫,但是落在身上的脚印却使他恼羞成怒,狼狈不堪。
“没想到江南鼎鼎有名的柳逸安也不过如此!”反身如秋叶优雅落地的玉书展,俊逸的脸上一抹微笑,看在柳逸安眼里真是刺眼极了。
闻声而至的柳夫人楚萱萱,吃惊地看着眼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其中一个竟然还是她的相公柳逸安,吓得花容失色,正想上前阻止,却被一旁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妇拦住。
“敢问是柳夫人吗?”美妇微微欠身,明媚的脸蛋,笑容可掬。
“正在出拳的那位是我的相公没错,难道……”楚萱萱惊呼一声,立刻完全明了。“难道你是……”
“很不巧,被打到的那位就是我相公没错。”玉凤看着眼前这位娇小细致的江南美女,心中颇欢喜。
“贵客远方而至,竟然是用这种方式欢迎,我那相公也真是的!”楚萱萱对态度随和、落落大方的玉凤,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亲切感。连忙拉着她的手往大厅走去。
“我看我家相公也是乐在其中呢。”
“不管他们了。这样的长途奔波,想必姐姐你定是口渴了,妹妹我得赶紧沏壶江南上好的春茶给姐姐解解渴才是。”
“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玉凤对于这位自称妹妹的楚萱萱,心中自然十分喜欢。两个人还真的往大厅吃茶去,丝毫不在意她们的丈夫正打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玉兄真是一身好功夫,哈哈哈!柳某甘败下风!”听见柳逸安爽朗的笑声由远而至,屋内的两位美妇眼神交会,很有默契地一同笑了出来。
“哪的话,柳兄的功夫造诣之高,就算是在下全力以赴,亦是毫无胜算呢!”虽然身上满是激斗过的痕迹,但两人眼中对彼此的激赏却是不言而喻。
“玉大人,您想必口渴了吧?请喝茶。”楚萱萱笑脸迎人,却不忘给自己丈夫一个白眼。
“玉凤,没想到你和柳夫人已经这么熟络了。”玉书展这才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对着递茶的俏妇微颔首。“这位是柳夫人是吧?柳兄一表人才,娶的也是难得一见的江南美女啊!”
“玉夫人才真的是大家闺秀呢!”看到玉凤美好的气质,柳逸安由衷地赞赏着。
“还说呢!打得你死我活的,还有我们的存在吗?”玉凤故作生气地说。两个男人同时看了一眼,也很有默契地哈哈大笑蒙混了过去。
玉书展夫妇二人留在江南三日,柳逸安非常热情的款待,他们从不打不相识,到彼此英雄惜英雄;从国家大事聊到自家的私事,都是真诚一片,毫不相瞒。
楚萱萱和玉凤也不管她们丈夫,镇日徜徉在江南美景中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一日,玉书展与柳逸安仍然是天南地北聊得很起劲,此时玉书展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凝重了起来。
“书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因为上次的打斗没分个胜负而心有不甘?若是如此,我便如你的愿,舍命再陪君子一次。”不明就里的柳逸安仍然一派优闲。
“朝廷里近来有没有比较可疑的地方?”玉书展却回答他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
柳逸安虽纳闷他的问题,却也直言:“我想想……有一个叫做魏峰的家伙,我怀疑他企图谋反,他经常在皇上面前造谣生事,搬弄是非,不过哪一个朝代没有几个奸臣呢?何必担心……”
“黄河平日风平浪静,谁不知它暗潮汹涌呢?可惜百姓的预防做得不彻底,年年的水患仍夺去许多百姓生命。”书展叹了口气。“最近金人蠢蠢欲动,我想大概就是魏峰在内神通外鬼。”
“那么,你可有证据?”金人与宋朝素来就是纷争不断,若是朝内真有人煽动,那可真是岌岌可危。
“魏峰是个十分狡猾的人,可是我仍然掌握了一些他篡谋的证据。逸安,京城的安危你可要多加费心了。”玉书展看着柳逸安这一见如故的好友,心中隐隐掠过的不安,被他强压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听说你的妻子怀孕了?我妻子最近也开始害喜,可能也是有身孕了,不知你是否愿意跟我结个亲家?”即将要有孩子出世,柳逸安十分开心,压根不去想那些头大的事。
“正有此意。若生二男或二女则结为兄弟或姐妹;若生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一切是冥冥天在定,从今后我们就是世交了。”两人热血奔腾,握紧彼此的手,像是宣示般。
缓缓回过神来,柳逸安仍没忘记当年与玉书展交手那刹那,手上似乎还有些微的余温未淡去。
玉骄龙听了心中感动回荡不已,他的爹竟是这么了不得的人,亦很向往肝胆相照的友谊,心中对父亲肃然起敬,也对柳逸安十分崇拜。
“后来,你爹因为你娘有身孕,不宜长途跋涉,便要回辽北待产,本来我跟吹雪她娘极力挽留,但你爹又说担心外出太久,边疆情势会恶化,所以还是回去了,只留下一个龙形玉佩和王家心诀,说是下次再和我好好较量,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更没想到一切跟你爹担心的一模一样,魏峰设计陷害你爹,把所有反叛的证据全数赖给你爹,而且不知用了什么谗言,把圣上唬得一愣一愣。后来我率军赶至辽北,要帮你爹找证据洗清冤屈,也企图拖延你爹被处决的时间,没想到,等我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魏峰心狠手辣,竟然因为害怕夜长梦多,连夜带兵围剿,血洗玉家庄。我以为你和你娘也死在那场浩劫中,原来死的是她的婢女。我继而一想,你应该也还活着,于是就派人四处找寻你们,但是你娘必是不想拖累到柳家,从此音讯全无,但我知道,有一天他的儿子一定会来找我……唉,总算是让我给盼到你了。”柳逸安神情激动地握住玉骄龙的手,语带哽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