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我不知道你几时也懂起风水地理来了,呵呵!」夏侯宁摇着头,笑着说:「我们是生意人,只衡量这生意有没有赚头,可不来风水那一套。」
「少爷,风水之说不是无稽,不可不信。」宋辞捋着山羊胡,「孙家要租地这事要慎加考虑,以免影响山庄的气运。」
「香榧性喜温湿凉爽,却又不能多水,我想孙老夫人因此才瞧中这里,倒不是为了沾光。」
「那也难说。」宋辞摇摇头,「少爷,你若执意要跟孙家打交道,万万得小心,千万不要因为对方是女人而失了防备。」
虽然他很清楚少爷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就掉以轻心,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提醒一下。
「尤其是孙净海,你别看她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手段可狠的。一贯堂当初与她相争,差点被逼得关门大吉,要不是这大半年来,孙净海不知为何深入简出,不再对一贯堂穷追猛打,他们才得以存活。」
说到这里,他对孙净海为何在商场上展露头角,正欲一展身手时,却销声匿迹一事感到奇怪与不解。
夏侯宁笑着想,他大概知道为什么。
孙净海这半年来,苦于怪病缠身,自然没空去搞一贯堂的生意。
如果她的怪病真是起因于他的话,那一贯堂应该好好的来感谢他才对。
「不过少爷,我打听过了,孙老夫人似乎有打算将生意交给大房的三小姐打理,不知道孙净海是怎么了。」
不用跟孙净海交手当然对山庄有好处,只是人总有好奇心,不知道是什么事阻止了她。
「她吗?你要是想知道,可以问问她。」
宋辞一脸狐疑,「问什么?」
「问孙净海呀,她正在山庄里作客。」夏侯宁笑着说,「至于孙家大房的三小姐,我看她大概也会找机会过来。」
「啊!」他惊叫一声,「为什么孙家两位小姐都来了?少爷,你得防备呀!」
孙家的女眷个个美若天仙,连住的地方都被戏称为美人巷,对方想使美人计的可能性非常高。
「孙净海嘛!她为了浩江来的,详情你不用问。至于孙淳杏……」夏侯宁笑了笑,「来跟我求亲的。」
她那么明明白白的说了,他再迟钝也懂呀!民风开放是开放啦,不过陡然被姑娘家求亲,他还是觉得有些怪。
大概是因为他生性古板,总觉得矜持为美吧!
「少爷!」宋辞更惊讶了,忍不住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想答应吧?」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是生意人呀。」
如果有极大的好处的话,他看不出来他为什么得急着拒绝?
「这样吧!」他笑着对宋辞说:「你帮我走一趟孙家。」接着,他轻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宋辞半信半疑,略微忧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要这么做?」
「就给她一句话,她会把孙家的香榧园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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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洞门旁,探出了一张白里透红的俏脸。
灵活的水眸转了转,似乎在观察周遭的动静。
「孙姑娘,早安哪!」
两个拿着洒扫工具的丫鬟走过,远远的就看见她在那里探头张望,于是轻快的向她打招呼。
孙净海有些心虚的回过头,带着一脸受惊的表情,小手抚着胸,「早……妳们也早。」
搞什么嘛!穿岩山庄里的人怎么个个都像猫,来去都无声的呀!突然在她背后出声,是存心想把她吓死吗?
「孙姑娘这么早起来呀,打算去哪里逛逛吗?」
「没有,我随便走走,四处看看。」她说道:「妳们忙,别管我了。」
都是依依爱赖床,她怎么摇怎么喊,她就是不肯起来,害得她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客,在这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而且还得小心翼翼的,别撞见了夏侯宁那个混帐东西.
「我们也不忙啦。」一个丫鬟笑着解释,「今天是桃花仙庆典,大伙照惯例都要到桃花园去玩上一回的。」
另一个丫鬟鼓吹着,「孙姑娘要是没事,也可以去瞧瞧,很热闹的,什么玩意儿都有,包管妳不会白走一趟。」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桃花仙庆典,但她一听,双眼立即发亮,「什么都有吗?」
不知道走江湖卖药的高人有没有呀!
不管,先去把依依挖起来再问个清楚。
她开心的说:「谢谢妳们告诉我,那我得去瞧瞧。」
看她兴高采烈的跑走,两个丫鬟又是一笑,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才能有时间打扮,去赴那个一年一度的盛会。
孙净海兴匆匆的跑回头,打算去挖夏侯依依起床。
她才跑过一个屋角,差点迎面和夏侯宁直接撞上。
她大惊失色,双手自然而然挡在身前,脚下紧急停步,嘴里叫着,「走开、走开!」
虽说是她突然撞过来的,但是夏侯宁反应也不慢。
一瞄到她,赶紧往右边闪,生怕跟她撞上了,她又要尖叫到他耳朵痛,然后昏倒在他怀里。
他还要多花时间把她送回房里,麻烦!
为了怕撞上他,孙净海也是往旁边一闪,却那么巧的跟夏侯宁闪到同一边,两个人就算都停住了脚步,但还是轻微的擦撞到了。
他把手背在身后,往后退开一大步,她一个踉跄,往前扑倒,扬起一地沙尘。
「好痛!」她细嫩的手心在石地上擦出了血痕,膝盖也隐隐作痛。
「跟我没关系喔。」夏侯宁先声夺人的撇清责任。
因为他实在有太多次不好的经验,只要一遇上孙净海,他明明啥都没做,也会变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胡说,都是你害的!」她气呼呼的站起来,眼里都快喷火了,「那边是路,那里也是路,到处都是路,你为什么偏偏要走这一边?」
「喂!妳少恶狗乱吠,横冲直撞的人不是我。」他走路一向都很从容、自在的,跟某个火烧屁股似的急惊风不同。
「我是走得快一些,那又怎么样,你远远的瞧见我来了,难道不会闪吗?」
总之,完完全全都是他夏侯宁的错!
还好她没跟他亲密接触到,否则要是发了病,别说去桃花园,恐怕只能在床上昏一天了。
「好,是我的错,我就是眼力不够好,没有瞧见妳会从这里冒出来,要早知道,就算别条路下刀雨长剑山,我都走那里。」
孙净海哼的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去,「我懒得跟你说,走开,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夏侯宁朝她摇摇手指头,「那是我要说的话。」
这个死丫头,光是一张脸长得我见犹怜,这种死个性,走到哪里都讨人厌。
他们同时哼的一声,把头撇到一边,下巴拾得高高的,仿佛对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一人走一边,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他们同时间,在心里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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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粉的桃花瓣,在春风中轻轻的飞舞着,伴随着毫不停歇的鼓声,和戴着面具,跳着充满阳刚味舞蹈的男子,柔与力在桃花林里,做了最完美的结合。
戴着桃花形面具,穿着白衫,腰系红巾,背着圆鼓的年轻男子们,笼罩在金黄色的阳光下。
他们的舞蹈动作整齐,每一次的跳跃、每一次的转身、每一个举手、抬腿的动作都十分流畅,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