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和杯子倒了一杯给他。
“这是酒,水在那儿。”华尔沙不耐地指着不远处的茶几。
安琪不满他那种高高在上命令人的模样,不甘愿地倒了一杯水给他。
服了药,华尔沙闭上双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昏黄的灯光下,他深刻的轮廓更显分明,浓郁粗犷的眉间有两道刻痕,宽且性感的唇紧抿着。
安琪乘机目光飘向华屋的各个角落,试图找出可能藏匿宝物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华尔沙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琪像被捉到把柄的偷儿,狠狠地吓了一跳!
“这……房间好漂亮。”她说得像只是“纯欣赏”,没别的目的,可是华尔沙锐利的目光却不饶人地紧盯她。
“我承认自己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美的卧房,行了吧!”安琪自圆其说却暗自心惊,在他审判的目光中她就要无所遁形了。
华尔沙清楚地和这男孩打了照面,不禁震撼得怔住了!
他居然长得像他的……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
“喂,你怎么了,见鬼了?”安琪故作轻松,伸出五指在他跟前晃,其实地被他盯得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是见鬼了……
华尔沙并没有将视线掉开,而是更仔细地打量这“男孩”。
除了面貌一模一样,“他”却是个男孩,而且那双过分美丽的大眼睛所散发的神韵也大不相同!
直觉告诉他,那双美丽的眼中除了古灵精怪的光芒,还有某种的……目的!
这男孩虽穿着不修边幅的宽大旧衣,说起话来像极了吊儿郎当的小混混,可是刚刚他倚在身上时,那骨架分明不属于男孩——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你父亲呢?”华尔沙不动声色地问。
“我怎么知道!他把我扔下就又去赌了,说不定下次连我妹都赔上了。”安璃耸肩,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忠于此刻扮演的角色。
“你几岁了?”
“二十一。”
“哦!”华尔沙敛眉思量,神情森严到了极点。
“你受过教育吗?”
“当然,我差一点去读大学呢!”安琪信口胡说。
“是吗?”华尔沙面不改色。
“你头疼好些了吗?”安琪被“拷问”得好累,不得不岔开话题。
“好多了。”
“你分派些工作给我吧,以免我在这里枯站着。”安琪双手背在后脑勺,一副闲不住的样子,其实她只想早点找到紫色珠珠,早点开溜。
“就陪我喝酒吧!”华尔沙指着桌上的陈年威士忌。
“喝酒怎么能算是工作呢!”安琪觉得没有必要答应,而且她根本不曾喝过酒。
“不会喝酒哪像个男人。”华尔沙唇边有个讳莫如深的笑意。
“你要喝自己喝吧!”安琪推托,但他却已斟上一杯递到她手上。
“想当男人一定得过这关。”华尔沙不容许她有异议。
安琪看了琥珀色的液体一眼,闻起来香醇还有股甜味,揣想喝了应该不会怎样巴!
为了不想被他识破她是女扮男装,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喝下那杯烈酒,,呛辣的酒灼过她的喉,在她的胃里迅速发热……
没一下子安琪便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脸颊好烫,全身都不对劲儿了。她迷糊地坐到椅子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傻笑。
华尔沙从主位上起身,朝她走来,他的步伐像沉重的低音符,黑眸像晦暗的海洋,魔魅的俊容是一丝不苟的严峻。
蓦地,他倾下身单膝抵在她的双腿间,双手揪住她的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安琪糊里糊涂的叫嚷,试图振作精神。
“确定一下我的直觉。”华尔沙的黑眸闪动着邪魅之光。
“什么直觉横觉的!”安琪想挥开他的手,但眼前他的手似有好几十只,她挥也挥不去。
华尔沙冷笑,刷地扯开她的衣襟。
“啊!”安琪恍若从梦中惊醒,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缠在胸部上的纱布全被他看见了。
他的大手不客气地探向她的双腿间,视线落在她胸口一颗粉嫩的红痣上。“你果然是个女孩。”
安琪惊愕万分地扯回自己的衣服,逃命似的钻出他的钳制,急着逃窜,但酒精使她乱了方向,她找不到门。
华尔沙冷眼瞧她忙乱的模样,嘲弄地说:“门在那儿。”
安琪费了好大的劲儿朝门走去,但她摇摇晃晃的脚步却像太空漫步,就在她的双手即将触及门把之时——
“慢着!”华尔沙握住她细致的手腕,阻挠了她。
“做什么?”她骇然地甩开他的手。
“你父亲把你输给我了,无论你是男孩女孩,都得留下。”
安琪脸上热烘烘的,脑子乱糟糟的,此刻她什么都理不清,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立刻离开此地。
这个华尔沙绝不是等闲之辈!
“我才不留下,今天我只是来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为你提鞋的。”安琪脑筋急转弯地说,且提高分贝为自己壮胆。
她使出全力推开他,跌跌撞铸出了门,在一片要命的黑暗中奔逃下楼。
“哎呀!”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右脚的布鞋竟不争气地掉在阶梯上,但她逃生要紧,管不了那只鞋,没命似的奔出大宅。
华尔沙缓步走出房门,在阶梯上发现了一只白色布鞋,他低下腰将之拾起。
灰姑娘在阶梯上留下了“6号”的布鞋——他讽刺地想,唇边浮上邪气的笑痕。
以她匆促的程度看来,她大概以为自己“行迹败露”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有问题,她的“父亲”也有问题,他们全针对他而来!
但,最令他震惊的是她的长相……
这只鞋也许是个线索,他必须调查清楚。
第二章
“小舞,快关上所有的窗户,拉上窗帘,大门上锁……”安琪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家门,扯下面具,脸色发青瘫倒在地,惊吓了正在客厅里发呆的小舞。
“快!照我说的……做……”安琪说完立刻就昏厥过去。
深夜安琪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家,而小舞在床边打盹一—幸好!她回来了。
她没有吵醒小舞,拖着疼痛的身子溜下床,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小页窗帘探看窗外。
“安琪姐姐……”小舞揉揉睡眼,走向她。
“嘘!”安琪把食指放在唇上要小舞噤声。
仔细环顾庭院外的街道后,安琪才放心走离窗边。“幸好没被跟踪。”
“出了什么事呢?”小舞脸色惨白地问。
“我居然失败了,真丢脸!”安琪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那并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啊!”小舞安慰道。
安琪再叹一口气,抱住她。
“我们放弃那颗紫珠珠好不好!”小舞抑郁地说。
“这怎么成,若是你将来找不到心爱的人可嫁,那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安琪推开她,义无反顾地说。
“我有没有那颗珠珠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进门时的模样真的吓坏我了。”小舞再也忍不住情绪激动地躲进安琪怀里哭泣。
安琪心疼地安抚她。“我一点事也没有。”
“你不要骗我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冒险了好吗?求求你——”小舞脸上满是担忧的泪。
“你不是说全听我的吗?为什么要临时变卦呢?”
“我只要你平安。”
“傻瓜,我根本没怎样!”安琪口里这么说,但华尔沙扯开她衣服,“直接”试探她性别的手劲,仍吓得她全身阵阵战栗!
“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紫色珠珠对我而言不重要,但你不同,我不能没有你!爸妈很早就去世了,少白大哥和梦寒大姐又忙于事业,多年来都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虽。然我们很富有,但没有人关怀我们,唯一爱我的只有你,而我想告诉你,我也好爱你呵,如果你为了我而受到伤害,那我会一辈子自责的!”小舞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