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玺眯起眼,危险的问道:「有人看了你的身子?!」谁想死啊?敢轻薄他的宝贝妹妹!
凤悦儿难为情地叫道:「不是他看我,是我看他!不但看了,还摸了……」
凤玺诧异,「还摸了?!那人是个男的?」
她艰难的点头,小脸暴红。
「是你救了的那个?」
她又点头。
凤玺隐约猜得到原因,安慰的拍拍妹妹纤细的背。「男人给人家看一下、摸一把,呃……没什么的!乖喔!乖!别在意……」
看著凤悦儿哭丧著脸,嗯……打击挺大的样子!
那男人的身体丑到让她想哭吗?
凤玺低头看看自己,思忖他的应该……不会丑到让人想哭吧!
天晓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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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两天了……
那丫头两天没出现了!
她不会打算饿死他,顺便把他放在这儿当乾尸吧?!
「咕……噜……咕噜……」
他的肚子已经大闹空城计很久了,如果她再不来,他会考虑从草席开始吃起,或者从棉被?
才想著,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优雅的踏著步子进木屋来,「咚」的跳上床踩了一圈,按照往例将前脚踏在韩誉胸膛上,跟他来个大眼瞪小眼。
韩誉眨眼,笑道:「虎兄!看见你真好啊!」那代表凤悦儿必然就在附近,也意味著他不用吃草席跟棉被了!
「呼噜!」霸儿像是会意的低叫一声。
叮当的银铃声由远而近,霸儿自动自发的跳下床,在一边儿窝好,乖巧的等凤悦儿进门。
韩誉低声跟霸儿说道:「虎兄,你也怕她啊?」还会装乖巧呢!
「呼噜!」霸儿又用喉音低叫一声,像是同意他的话,惹得韩誉开怀大笑。
「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凤悦儿踏进屋来,好奇的问道。经过两天的调适,她已经全然恢复原来的样子。
「没有,这是我跟虎兄的秘密。」
凤悦儿看他一眼,爱笑不笑地啐道:「两天没吃饭还有力气说秘密,看来还没饿著你啊!」
韩誉暗自叫苦,只得陪笑,「悦儿好姑娘,天可怜见,我已经饿到打算啃草席了!你就行行好吧!」
凤悦儿听他说得有趣,不觉噗哧一笑,「呐!」伸手递了个玉米制的大饼给他,又低声诚挚的说:「那天对不住,我不该乱打你的!」回去想想,她真是後悔极了,不应该因为自己的难为情就迁怒於他,算来他还是比较吃亏的一个吧!
虽说他是男子,但被看光的、摸遍的,还被赏巴掌的,都是他呀!
韩誉有些讶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率的道歉,轻笑道:「那没什么的!我还多劳你的照顾呢!」他本来就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而此时对她的坦白直率更欣赏了几分。
是苗人都像她这般?还是只有她与众不同呢?
凤悦儿爽朗的笑开来,弥漫两日的阴霾尽除。
「那我们扯平罗!」心情一好,她不自觉的就轻轻哼起歌来,苗人爱以歌曲抒情,平时就常可听见苗人哼歌,凤悦儿也不例外。
韩誉则是拿起玉米大饼啃咬,安抚自己空了两天的胃囊。
玉米大饼是他们族中的食物,苗人多以玉米为主食,其他谷类为辅,长於豆腐制作,平时少杀牲口,除非有祭祀或重大节庆,才会杀猪宰羊的。
津津有味的啃著大饼,韩誉不自觉的盯著凤悦儿看,直到她恼怒的瞪向他,娇斥道:「做什么一直看我?要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吗?」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害她手脚都不会摆了!
韩誉苦笑,还是很泼辣啊!他连忙摇手解释:「我没有轻薄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跟汉人姑娘真的很不同罢了!」
凤悦儿好奇的眨眨美眸,「你倒是说说看,哪儿不同了?」
韩誉思索了一会儿,笑道:「真要说……汉人中应该找不到像你这么率真而直爽的姑娘吧!」
「听说你们汉族的女人要遵守的规矩最多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还动不动就要休妻,更过分的还要拿人家沉潭、浸猪笼、绞死的!」
韩誉摇头叹气,「汉族的女人的确要遵守很多规矩,却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可怕,否则汉族女人不都死个精光了?」
凤悦儿半信半疑的又问:「那为什么汉族的女人不率真、不直爽?」
「是民族的风俗不一样……汉人喜欢女人含蓄、温柔、贤淑、贞静。在这样的观念下教养,所以汉族的女人通常都比较内向怕生,也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凤悦儿直勾勾的看向他,犀利的问:「你呢?你也喜欢女人含蓄、温柔、贤淑、贞静?」
她像在审问犯人,韩誉笑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非要女人这样不可,但我喜欢的那个姑娘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脑海中浮现一张绝丽的容颜,让他的神情温柔得似要化出水来。
他有喜欢的姑娘?!
凤悦儿胸口猛的一窒,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内伤吗?闷闷痛痛的……
他有喜欢的姑娘关她什么事啊?
啐!她发什么傻啊?
深呼吸两口,让胸口的气息顺畅。
凤悦儿又问:「那姑娘是谁啊?想必长得很美吧?」奇怪?心理有些酸酸的,呿……她酸什么啊?
韩誉的思绪飘得有些远,柔声回道:「她是我义父的独生女儿、我的义妹。人长得很美很美……」言辞中带著一点他自己也没察觉的轻愁……
比我美吗?
凤悦儿差一点问出口,後来及时住了嘴。
问什么问哪!关她什么事?
人家都说「很美很美」了,她还想怎么样?
「她也喜欢你吗?」
韩誉豪爽的笑笑,笑声中隐藏了一丝无可奈何。
「我不确定,在我们汉人的礼教下,就算是喜欢也不能表示,尽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也见不上面,因为私下诉衷情被发现,是会被指为背德的!而我,虽然有幸跟纤纤生活在同一座宅邸中,但却少有机会单独说上话。就算能单独说话,依她的教养也不会说有违礼教的话……」所以他从来也不明白纤纤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如同他一般?
抑或是……只有他在自作多情?
七年前,义父曾说过要将纤纤许他为妻,他记下了惦念在心中,自此,在内心深处,他几乎当自己是有妻室的人了,本来就谨守礼教的人,更加严守与女子间的男女分际。
但……
他总觉得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摸不透……也猜不著……
她总是那样的遥远冷淡,就像天边的弦月,极其美丽,却那样的清冷;纵使婉约得体,也是带著距离。
不像眼前的凤悦儿……总是将喜怒哀乐写在一张俏脸上……
韩誉回过神,发现自己彻底冷落了凤悦儿,连忙歉然笑道:「对不住……我一时失神了!」
凤悦儿苦笑,「没关系……」才怪!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想必现在的神情一定丑极了!
完了!完了!她真的快疯了!
赶明儿个去找巫师作作法吧!
韩誉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悦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她不会又丢他在这儿躺两天。
凤悦儿眨眼,「什么事?」
「呃……我想沐浴……」希望这不会太为难她,毕竟之前……
但他真的是快受不了了,贵州山中气候闷湿,两三天就黏腻得不得了,更何况他近七天没沐浴了,当真是浑身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