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她又打了个呵欠,一脸的放松。
「既然如此,我可以相信咱们的同居关系来日方长,对吗?」望月耀太急忙在她眼皮完全闭拢前,寻找一个保障。
他住这里住得如鱼得水哩!
谢可葳闻言,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他。
「不行,人家会以为我和男人同居。」她面有难色地看着他,内心其实是有些小挣扎。毕竟望月耀太煮的东西还不错,而且还要再找一个室友重新适应很麻烦。
「妳放心,这个问题相当容易解决。」望月耀太弹了下手指,笑容璀璨地像在拍牙膏广告。「我以后会尽量打扮得像个女人的。」
谢可葳爆笑出声,笑声大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扁着唇,却还是笑得抱枕掉到了地上。
她不记得自己几时曾经笑得这么开心过,她平常连笑都嫌懒的。不过,偶尔这样笑,让她觉得很舒服,好象胸口突然变得干干净净了,人也清醒了。
「你们乐团的团名叫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挺直身子,盘腿在沙发上坐着,开始有了一点聊天的心情。望月耀太让她满愉快的!
「我们的团名是『传奇』,我取的。」望月耀太看着她小巧脸蛋上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都暖了起来。
她瞇着眼睛大笑的样子,好可爱喔,可爱到让人想把她抓起来,揉到肚子里。望月耀太情不自禁地倾身向前,想朝她靠近一点。
「传奇?」谢可葳不以为然地抿着唇,皱着眉。「真是够了。」
「千万不要小看『传奇』喔。」望月耀太举起食指优美地对她摇了摇。「我们在PUB的演唱场场爆满,已经一年了,至少有五组唱片公司及制作人找我们谈签约。如果这回和我们接触的唱片公司,能达到我们的要求,『传奇』很快就要成为乐坛的传奇了。」他把一头浪漫长鬈发拨到肩后,自信满满的。
「所以?」「传奇」会不会红,和她有关吗?
「所以,妳可以对我好一点,这样等到『传奇』大红大紫之后,妳就可以跟别人炫耀妳和我相当熟。」望月耀太夸张地双手大张,而她仅是回以一记懒洋洋的挑眉。
「一、我懒得跟别人炫耀。二、你不觉得等到『传奇』真的成了大红大紫的传奇之后,我再来担心那个问题就可以了吗?」谢可葳看着望月耀太的鬈发造型及漂亮的五官,其实不难想象他红透半边天的样子。
望月耀太抿着唇角笑了,发现她的兴趣缺缺是件相当有趣的事。
从来,女孩子不是把他当姊妹淘,就是把他当少女漫画的男主角疯狂痴迷。但是,谢可葳的反应,和那些女人全然不同。
「妳讲话很喜欢分第一点、第二点。」他在她对面的桌几上坐了下来,又离她近了一点。
「这样子句子前后的语助词,可以少讲一点。」谢可葳往沙发缩了下身子,却不再觉得扭扭捏捏了。
这么嘻嘻哈哈地和他一来一往,刚才那堆暧昧情愫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了。
情爱的复杂情绪,太累人了。
「我们真是绝配啊,和我在一起,妳可以不用说话,只要负责听就好了。」他热情地看着她说道,很努力地想和她热络成一家人。「我拿我们的CD和照片给妳看。」
「我不要。」她一口回绝,不想一下子和他混得太熟。
「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啦。」望月耀太的语音未落,他就已经冲入了房里。
而当谢可葳还窝在沙发上,考虑要不要尽快回房间睡觉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一整叠的CD和相本送到她的面前。
谢可葳发誓,接下来发生的事,真的都是她迫不得已的。
要不是他实在太爱说话,说得她根本没时间走回房间,她也不会一直和他闲扯到凌晨一点--
一切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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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可葳在休息了整整十天之后,终于在大哥的命令之下,准备归位上班。
在关掉了三个闹钟之后,她总算是在七点半清醒了过来。
不过,接下来的盥洗、穿衣动作,她都以一种龟速缓慢进行着。以至于当她终于跨出房门时,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
她板着一张脸,抓着皮包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慢着!」望月耀太急忙从厨房里冲出来,挡在谢可葳的面前。
「干、么?」谢可葳还未完全清醒的惺忪眼睛,不甚凌厉地瞪了他一眼--
望月耀太穿著蓝色围裙,长发绑在脑后,一派神清气爽的模样,看得她一肚子火气。
「妳要去哪里?」他伸手帮她把没翻好的衬衫领子翻好。
「我要出门上班。」谢可葳不快地应了一声,鼻尖隐约地闻到食物的味道。
「妳还没吃早餐。」望月耀太握住她的手肘,把她往厨房的方向推。
「我懒得吃啦。」她生病的那个礼拜,都是早、午餐合并着一块吃,她以为他应该知道她不吃早餐的。
「那至少喝瓶牛奶、果汁,早餐是一定要吃的!」望月耀太硬是把她压入餐椅里,抢过她的皮包往旁边椅子一放时,却「不小心」瞄到了她的小腿。
谢可葳有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哩!她要是再多长个二十多公分,肯定可以和他抢牛仔裤广告的市场。
「你很啰嗦--」谢可葳不耐烦地往餐桌上一瞄,所有话全都梗在喉咙里。
她瞪着桌上那堆可以喂饱三个她的元气早餐--沙拉、培根、蛋、法国吐司,全都鲜美可口地摆放在白色瓷盘里。
「我不吃早餐。」谢可葳扁着嘴,压抑住唇角的颤抖。
这样的早餐在谢家主宅,甚至称不上丰盛,可是,谢家主宅的早餐,从不是谁特别为她准备的,她在或不在,那份早餐的形式不会有改变。
但这是第二次,有人特地为她准备早餐。
第一次,是妈妈心血来潮地为她烤了两片吐司……
「如果真的不吃早餐,那就喝果汁。」看见她不自然的表情,望月耀太不死心地把一杯现榨综合蔬果汁送到她面前。「还是妳想喝牛奶?」
「我要喝白开水。」她盯着他的眼,故意找碴。
「请慢用。」望月耀太手势华丽地倒了杯白开水,送到她手边,仍然是笑盈盈地推荐。「白开水配上我的特制沙拉,保证妳一天精神良好。」
「我不吃。」她拚命喝白开水。
她不希望别人对她太好,因为她不想投入太多情绪去在乎一个人。太在乎一个人,不会有好事的。她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浪费食物是最大的罪恶。」他拉了把椅子,亲热地坐到她身边。
「我又没有叫你做早餐!」她马上把椅子往旁边一移。
「我怕我不努力表现一点,妳三天后就会把我驱逐出境了。」望月耀太把餐盘和刀叉挪到她面前。
谢可葳抿紧唇,忍住心头上的一股刺痛。
对了,这男人现在有求于她,言行举止上当然得对她巴结一点。是啊,除了妈妈和大哥,没有人会没有目的地对她好,没必要嘛!
「吃就吃,不吃白不吃。」谢可葳赌气地拿起刀叉,切了块吐司送到嘴巴里,食之无味地吞下之后,又切了另一块,反复着这样的举动。
望月耀太拿过沙拉,把几块水蜜桃拨到她的盘子里,他记得她喜欢吃这种罐装水蜜桃片。
她心一揪,瞪着那几片金黄水蜜桃,头却垂得更低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才认识多久,他干么把她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