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想许下第三个愿望。”她爱他,却不愿意戴上他的婚或?
咦?于蔷诧异地回望他一眼,再转头忽地瞥见天边闱暗的天幕划过一道白光。
“曜,流星!”于蔷惊喜万分地指向天边,双手合十地许愿。
一道又一道的流星雨在沙漠广阔的夜空划过。
忽地,他们上方的天空也有一颗流星直坠而下,由远而近。
傅曜挺直背脊警戒着。
几分钟后一颗大火球从天而降。傅曜迅即拉起于蔷跑离那块突出的岩石,逃到安全的岩壁旁免得遭殃。
轰然一声,大火球撞向岩石前方的沙漠地表,形成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并且碎裂成无数个小陨石块散落在沙漠里。
傅曜和于蔷亲眼目睹这彗星撞地球的奇景,震撼得呆了呆,两人互看一眼才如大梦初醒地轻笑出声。
这种差点砸死人的流星,一点也不浪漫。
“等我!”傅曜说完便攀下岩山,不久双手连沙捧着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焦黑小陨石回来。“送你!”
“噢!曜。”于蔷感动不已地伸手捧起那块小陨石。
这是个无价的礼物,它记录着他们在沙漠里所曾经历的一切,她会好好珍藏。
于蔷拉着傅曜又坐回那块突出的岩石上。纵然身处零度的低温,心仍是暖烘烘的。
听着傅曜谈起他的家人、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于蔷眼皮渐渐沉重,打起瞌睡。
傅曜将她的头固定在他的肩窝,让她睡得舒适。调低视线凝视她安详的睡容许久。
他总是看不腻她,也从未想过自己能这样深爱一个人。原来爱可以深入骨髓,招意来无边的牵念,而他心甘情愿。
他再次凝向天边流星划过处,只希望他今晚许下的第三个愿望能实现他要带她回纽约,平安共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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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蔷被傅曜抱回岩洞后一夜好睡,醒来时已接近中午。她身旁的睡袋是空的,傅曜不在岩洞里。
而傅曜一大早便将剩余的公羚肉切割,在沙漠的烈阳下曝晒成肉干,并将羊皮制的水壶灌满水,也好携带上路。
“醒了?”傅曜进岩洞一见着她,不觉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
整理好行李,两人离开岩山在寂寥滚热的沙漠里往空白之地前进。
傅曜调校着手上的卫星系统和罗盘,走在前方。
于蔷调整一下背包,心情愉快地拔出陷在沙里的脚步,笨拙地追上他。
“昨晚你许愿了吗?许了什么愿望?”
“我要当你命定的男人。”傅曜空出一手扶住她不稳的身子,斜睨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呈现的是耀眼迷人的笑容及光彩,他恍然失了神。
“还有呢?”她感动地问。
“等实现了再告诉你。”傅曜只是扯了扯笑脸。“你呢?你又许了什么愿望?”
“完成圣女的任务。”
“还有呢?”傅曜挑起一道眉。
“等实现了再告诉你。”她调皮地用他的话来回敬他,朝他吐吐粉红的小舌,便加快脚步走在他前头。
直到傅曜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脸上才透露出几许黯然。
她怎能告诉他,她许愿用她的生命来换取他的安然无恙……
傅曜不觉有异,大笑着爱了她一眼,仍继续操控着手上好不容易才与驻守在小城中待命的荷西联络上的卫星定位系统,但只一瞬便又断了讯息。
“该死的!”他一咬牙,停下脚步专心地与手中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奋战,试图与外界联系。
他很清楚不管是于蔷的体力、饮水和食物都撑不了太久,而他们亟需救命。
“怎么了?”于蔷走回他身旁。
“见鬼了!这个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先进功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可是在毫无损坏的情况下,竟然无法与外界联系。”
“我……我知道有一种魔法可以干扰通讯,会不会……”一想到从他们进沙漠开始这股魔法从没离开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就不知往后还有怎么样的危险等着他们。
“又是魔法!真要让我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非把他给碎尸万段不可!”傅曜啐道,握起于蔷的手继续前行。
于蔷愧疚地看他一眼。她相信以傅曜的周至准备,若不是有另一股魔法作梗,他们找到四色圣石会快些,也会安全顺利得多。
到底是谁想置他们于死地?卜瑞已死、夏尔也已经被抓,难道还有其他巫者知道他们前来寻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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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出清晨到日落黄昏、黑夜降临,从炙热高温走到凉风轻拂、冰寒刺骨。
离开岩山后的几日夜,渴!热!累!仍是沙漠中不断演出的剧码,同时考验着人类的体力与耐力。
万籁俱寂的沙漠里,时间与空间合而为一,沙丘一座又一座隆起又伏低,浮云在湛蓝的晴空下缜蜷。
在摄氏五十四度的高温下,食物和饮水耗尽,被晒干、渴死的恐经验又重演。
傅曜和于蔷顶着烈日在热烫的沙海中与脚下的沙奋战。
耳边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和走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
虽然傅曜不愿意放弃,但他不得不相信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奇迹,否则再多的防脱水药物也枉然,他们仍难逃变成这大沙漠里一堆枯骨的命运。
“曜,是绿洲?”于蔷摇摇晃晃地撑起虚弱的身子,指着地平线上那条轻风拂动着椰树梢的绿色色带。
“那是海市蜃楼。”傅曜回头扶住她,对这种远在几千里外,因折射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大自然奇观,看过几次后,早已习以为常,不抱任何希望。
“我好想喝水、好想洗澡、好想游泳、好想睡觉……”她开始幻想呓语,脚步好似千斤重,闭上眼就要睡去。
“小蔷!你不能睡,一定要撑下去!”他摇晃着她,急吼,一颗心揪得死紧。
真要让她闭上眼,恐怕她要就此长眠不起了,他不能失去她,也拒绝失去她。
“对,我要撑下去。我舍不下你呢!没事,我很好。”她勉强一笑,反而安慰起他来了,任由他将她拉上又一座沙山顶端。其实心里清楚——他们就要死了。
然而看着傅曜那不认输、不对死亡妥协的坚持,教于蔷红了眼眶,忍不住哽咽着埋怨起他来了。
“你好傻,你怎能为我丢下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要来送死?”她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沙地上。“傻瓜!因为我爱你啊!因为爱你,所以不惜舍命相陪,因为爱你,所以从没后悔过;更因为爱你,所以你要坚强活下去。”傅曜激动得紧抱着她愈来愈沉重的身子嘶声狂吼。
如果可以,这一切灾难他愿意只由他来承受,而不愿她受一丁点折磨。
去它的巫族圣女!要她去寻找四色圣石,偏又让她消失魔法,命运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你哭了?”于蔷恍恍惚惚地抬起手来拂拭他脸上的泪。难以相信像他这般倨傲的强人也会流泪——为她流泪。
“为了我,活下去!”傅曜的深眸泛着水光,哽咽着恳求。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从未如此无助过。
“曜!”于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绒布盒,拿出她珍藏的他们的婚戒。
“我们的婚戒?”
“嗯!替我戴上。这一次是千万个心甘情愿。”她含笑的眸中泪光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