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当作没看到是对少爷和少夫人,对其他人是有看就要有到,可不能藏私的,呵!呵!呵!大伙听到了一定乐透的……”
毕竟他们等着少爷和少夫人恩爱的这一天,都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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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疏落落的阳光自树叶间隙穿透,点点洒在树下人儿身上。
江子滔在轻风的吹拂下醒了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他躺在那儿动也不动。
阳光露了脸儿,天气自是暖和了起来,但稍早时却是透彻心脾的冷。
是因为这样才抱她的吧!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温暖。江子滔出神地想着。
是啊,温暖!她总给他非常温馨的感觉。他可以说是在布匹里头滚着长大的,而她给他的感觉就像布匹般,既亲切又自然。
当然,偶尔她会有点像奶奶——他这一生中最敬爱的女人,令他不自觉间有着又敬又爱的情绪。
他轻薄了她这是事实,他知道她不会追究这让他安了心,而这安心却让他对自己有点寒心。
这样实在卑鄙!
但你想怎么样,你不可能对她负责的,你已经有兰儿了。薛琼兰羞涩娇美的脸庞倏地浮现在江子滔脑海。
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毕竟他有兰儿,不该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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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和少夫人间相处的感觉变了。
少爷和少夫人共餐的时候变多了,大部分的时候在庄里,偶尔相偕出门去。
少爷和少夫人私下谈话的情况也变频繁了,白天、夜里都有,由大伙偶尔经过偷听到的结果,他们大部分谈的是庄里或布庄的事。
还有,少爷甚至亲自教少夫人骑马。天色将暗未暗时分,偶尔会见着他们骑着雪儿在落日余晖中拖着长长的影子、带着满头满身的草屑泥屑,有说有笑的回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相处时眉眼间若有若无的情愫,再笨的人也清楚少爷早喜欢上少夫人,不再排斥她了。
但他们搞不懂少爷为何仍然睡书房?为何还不让少夫人成为真正的少夫人?
唯一的解答是兰儿小姐,少爷仍旧深爱着兰儿小姐,比对少夫人的喜欢还要多。
可是这就让大伙更迷糊了,少爷见兰儿小姐的次数不但没有以前多,甚至更少。
而听说兰儿小姐为此闷闷不乐快生病了呢!
“少夫人,听说兰儿小姐不开心,好象快生病了呢!”雪青边为凝香梳头边道。
“是听谁说的?”
“我听云裳说的,张婶碰不上少爷便告诉了云裳,希望她能转告少爷。”
哦!凝香若有所思地微勾唇角。
这个张婶自从落水事件,遭子滔冷斥一顿后,便不太敢再同他嚼些什么舌根,对她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每回遇到她点个头,唤了声便迫不及待离去。
“可知兰儿为何不开心?”
“听说……”
“这会儿又是听谁说?”凝香挑起一根镶着雪白珍珠及粉红色碎玉的簪子递给雪青。
记不得这是他给的第几件礼物了,似乎是爱上了送她礼物的感觉,他有时出门回来,总会带些小东西给她,让她……莫名的感到虚弱,就像他那日早晨压着她般的教她心悸无助。
“呃!也不算是听说啦!这是我们自个儿的猜测,大家都觉得,一定是少爷近来冷落了兰儿小姐,兰儿小姐不开心,这才快闷出病来的。”按惯例,雪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盘告知。
“少爷为何冷落兰儿小姐?”就她所知,现下布庄里的生意皆已上轨道,又未逢月底结算总帐,该是子滔较空闲的时候。
“少夫人。”雪青狐疑地盯着她瞧,“这还要问奴婢吗?少爷冷落兰儿小姐当然是因为少夫人啊!”
“因为我……”凝香怔住。
这话带来的冲击,就像他朝她绽着神秘的笑,轻轻的从袖袋里掏出礼物的感觉一样,令她的心因莫名的期待而陡地揪紧。
近来总是如此,既渴望见他,又怕见了他后失去了冷然自若。她会望进他闪着惑人光芒的深邃双眸里,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正在发怔;她会看着他滔滔不绝叙述着近来布庄发生的趣事时的双唇,感觉她的心跳得可能连他都听得到;她会在不自觉间记起她抱着他、感觉他在她怀里沉稳入睡的温柔心情,记起他刚硬厚实的身体,与她的有多么大的不同。
她会渴望再度被他拥抱。
这种感觉令她无助,像生病了,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她不要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为时已晚的发现在他身边,她可能再也找不回原本的自己。
“少夫人害臊了,您耳根发着热呢!”雪青调侃道。
“胡说。”凝香轻斥,却觉得脸颊更热了。
“才没胡说呢!咱们大伙都说,现在少爷对少夫人可是疼进心坎里,瞧瞧这十二套新装,全是最流行的款式,昨儿个下午送来时,一字排开,教大伙眼睛移都移不开、嘴巴合都合不拢呢……啊!今天就穿这一件,配您头上的粉红色碎玉正好,少夫人您说可好?”雪青挑了套由粉红薄纱裁成,周围滚上深色缎边,看来大方得体的衣裳。
“就这一件吧!”他……疼她疼进心坎里吗?
这是不可能的,她不是他要的妻子,他们是没有未来的,他们彼此清楚得很。
这是谢礼,连同那些教人爱不释手的小东西,都是为了感谢她为浮月山庄所做的一切。
仅仅只是谢礼……凝香在心里提醒自己,却无法不笑得略带感伤。
“嗯,行了。”雪青为凝香做最后的整装。“少夫人的身材真是好,不过,您的皮肤更好,可惜少爷还不曾瞧见过呢!”
“雪青!”凝香怒斥了声,狠瞪她一眼,顿时觉得头重脚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往脑门去。
“奴婢说的可是心里话。”雪青怯怯道,眼里却无一丝惧怕。向来冷静自持的少夫人一遇上感情这回事,端的也是全天下女孩皆会有的小女儿娇态呢!
“既是心里话,摆在心里便行了!”凝香怒嗔。
“是。”雪青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凝香起身出门,雪青跟在她身边,两人一同往后山去,这让凝香不禁又想起那日被他压在身下的悸动。
那是不该发生的,他喝了不少,他们不是达成默契,应该要一起把那天的事情忘掉?
为何她还死命的记住,死命的回忆呢?凝香有点泄愤般的摘了朵大黄花。
“我很少见到兰儿。”她转移自己的思绪。
“兰儿小姐平时只在萍水阁里活动,每月初一会到灵云寺上香。”雪青并未发觉主子的异常。
“她平日做些什么?”凝香把玩着手上艳丽的大黄花,后悔让它离了枝叶失了根。
“吟诗、作画、刺绣,兰儿小姐的绣工不错,常常会帮咱们绣些绢帕、鞋面的,虽然不擅于和大伙打成一片,但咱们都很喜欢她。”雪青边说,边奇怪着凝香干嘛那么仔细的盯着她。“雪青,你别动。”凝香突然上前一步,在她头上拨拨弄弄。
“我的头发怎么了吗?”
“没事,我帮你稍稍整理了下罢了。”凝香抿着嘴笑。
雪青应了声,也没发觉她手上少了什么。
“你说兰儿吟诗、作画、刺绣,再加上足不出户,那岂不是十足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了移开雪青的注意力,凝香将话题拉回薛琼兰身上。
“是啊,大伙也这么觉得,但兰儿小姐要怎么做,咱们也管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