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猛然惊醒,想要后退,但腰却被他扣住。「放开我!」
怎么会这样?她不过是出来逛一逛,根本没想到会遇到人,没想到会落水,更没想到在落水后,撞上一个……帅帅的登徒子!
「除非你想再跌进溪里。」仿佛能看透她的思想似的,他的眼神邪邪的,笑容更邪。
「总好过被你轻薄。」
「薄的是妳的衣服吧!」他顺着她的话尾说。
天啊!现在是夏末,她穿的当然是薄衫,怎么知道……浅浅的溪水,竟然一跌就浸湿了她的衣服,令她曲线毕露。
楚楚其实急得都要哭了,却不肯示弱。「我最后再说一次,放开我。」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俯视着她问。
「当然。」该死的男人,他干嘛把她抱得这么紧,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快气昏过去了吗?
「撒谎。」
「你说谁撒谎?」
「说你。」
「我才没有撒谎!」楚楚又急又怒,她可是连一根头发都不会让男人碰过的黄花大闺女呀!
「你看过肯承认自己喝醉的酒鬼吗?不过没关系,只要看他们的脚步不稳、左摇右晃,就晓得他们已经喝醉了,如同你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妳不知道?」他逼问她,嗓音浑厚、低沉又温柔,听得她浑身发热。
发热,糟了!身子热,脸一定跟着红,她怎么会陷入这样的绝境,太没有道理了!难道是老天爷在罚她私自出游?
母亲过去的叮咛,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楚楚,我为多情误一生,记住,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守住矜持,不管内心多么澎湃,脸上都不可以显露出来。」
「我不太懂。」楚楚记得她小的时候,总是这么回答。
而母亲也总会叹气道:「现在不懂没关系,将来你总会懂,而为了不让你懂得太迟,不让你来不及懂,为娘的会时时提醒你、监督你,直到你终于听懂为止。」
后来她当然听懂了,就是母亲为了当年与父亲私奔一事追悔不已,老是自责若非年少轻狂,也不会落至今日如此凄惨的下场,还连累了奶娘与女儿。
对!都怪自己忘了母亲的叮咛,才会碰上这个狂徒。
但她可是青龙帮帮主之女,无论是为了父亲的名号,或是为了遵循母亲的庭训,她此刻都不能示弱,绝对不可以!
「怎么?刚才伶牙俐齿,现在怎么又不讲话了?舌头被谁吞了?」
她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不能任他自说自话的羞辱她。「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她不想泄漏自己的身分,只能企图先发制人。
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阴影,让楚楚想要……突如其来的冲动差点吓坏了楚楚,她竟想伸手去抚慰他的面颊!
「什么地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
他的眼神深邃,看得她仿佛着了魔,既无力动弹,也移不开被他「盯上」的视线。
「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什么意--」话还没问完,她就懂了,但也快吓坏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抵着他胸膛的乳尖,竟然……竟然转硬!
「你总算感觉到了。」他的头慢慢朝她俯过来。
「我……我……」她想要叫他放开她,想要叫他住手,甚至想要叫救命,但是楚楚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嘘,别说话。」
「我--」他竟然想要……楚楚想要用力推开他,但他的脸已逼到眼前,来不及了。
他的双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住她的,双臂紧紧的箝住她,紧密到几乎没有空隙。
楚楚从来没有被吻过,不,应该说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怎可任他如此!
双十年华的她对于情爱之事当然憧憬过,虽然没有个具体的对象与想法,但无论如何,她的初吻都不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这种男人夺走。
楚楚才刚想要推开他,他就已抬头,并且伸出舌头舔了她的上唇一下,这个动作与其说是下流,还不如说是调皮,令她的心头一跳,比刚才被吻时更激动。
「妳好甜。」
她没有办法出声,好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也没有再逼她,反而扶她上了马。「妳走吧!」
「你……」她终于挤出声音来。「凭什么命令我?又凭什么……凭什么对我……对我……」她是还有声音,但却说不下去了。
「好让你记得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不要再来。」
她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看你是作贼心虚。」
他陡然变色,更加深了她心中的疑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父亲的地盘上出现,难道说他是青龙帮的人?
「你是青龙帮的人?」心里这样想,嘴巴自然问出来,可是话一出口,楚楚便知道错了。
因为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楚楚也在同时意识到一件事,他生得好俊!
「我承认你长得美,让我情难自禁,但我可不是禽兽,你应该为此庆幸。」
「什么意思?」
「就是我并非豺狼虎豹。」
楚楚依然不懂。「把话说清楚一点。」
他突然笑开来。「你以为你是谁?以为自己长得美,就可以质问我,而我也一定要回答你?」
她刚想要开口辩解,他已经用力拍了下马腹。「去吧!回家去,或回到你男人的身边去,忘掉这一切,包括我在内。」
马儿经他一拍,立刻往来时路奔驰,轻快的越过小溪,而楚楚也渐渐清醒过来。
太过分了!他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那样对待她?怎么可以吻她?
这根本就是一种……一种暴行!不可原谅的暴行。
但是,楚楚又猛然想起,她竟然没有抵抗,任由他吻她,而且心里头似乎还有一丝的……窃喜?甜蜜?
天啊!
她是青龙帮帮主的女儿呀!母亲还是个公主,而且平常教她要矜持、要冷傲、要不假于辞色,结果,看看她今天的行为,简直跟一个怀春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怀春的……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已经两颊火热,头昏脑胀,再这样下去,待会儿回到营区,不立刻露出马脚才怪。
等等,回到营区……糟了!她这一身湿衣,该如何解释才是?
第二章
楚楚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是身子好热、头好痛,她怎么了?
「小姐,小姐?」
是在叫她吗?楚楚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竟沉重到几乎睁不开来!
「我……我.....」这是她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遥远又陌生。
「小姐,你醒了吗?要不要喝点什么?」
是婆婆!「娘……娘呢?」
老奶妈见她昏睡三天,好不容易才醒来,不禁悲喜交加的流下泪来。
「婆婆。」她终于睁开眼睛看清楚了。
「小姐,你看得见我?真的看分明了?」
楚楚虚弱的笑道:「婆婆年纪不大,怎么就胡涂了呢?」
她说得轻松,老奶妈的眼泪却纷纷落下,并双手合十,不断地祝梼。「谢观世音菩萨,谢释迦牟尼佛,谢大慈大悲……」
楚楚想起来了,那天回到营地,还没来得及想出借口,就发现她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老奶妈一看见她的模样,便大惊失色的问道。
「先别问,」她下马捉住老奶妈的手说:「快,先带我溜回咱们的帐内,好让我换下这一身湿衣裳,」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婆婆,你怎么会到林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