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幸好小主子无意于大清皇朝,也幸好那个人不知道小主子的存在,否则不知是百姓之福或是天下之祸!小王子的心性太随心所欲了。”
“咦?单从善,你怎么知道这个大秘密?”
“你不也知道?”
“贺飞!一定是他那个大嘴巴。”
“对!前几日他飞鸽传信告知于我,厉老爷子只把这大秘密告诉他和小主子!”
“如果小主子知道贺飞泄了密,你认为贺飞的下场将是如何?”
“小主子会把贺飞的嘴巴缝起来,让他再也不能碎嘴多言。”
“所以我们哥儿俩也得小心!不可让小主子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这天大地大的秘密!”
“小心驶得万年船!最好从今起,我们要忘记小主子的真实身世,免得被小主子五马分尸。”单从善认为这样最保险。
“对对对,言之有理!不过,小主子难道一辈子姓厉吗?他应该是爱新觉罗的……”
“姓厉也很好啊!厉家财富胜过大清帝国。”
“而且拥有上千间的妓院……”
“说到妓院,咱哥儿俩忘记去巡视这县镇的厉家妓院了。”
“巡视!少胡言!你是要去找人叙叙旧吧。”单柴于才不相信他这么认真。
“帐房可能不小心少算几笔帐了。我是为了公事,不为私。”
“是吗?哈哈。”
喝酒去也,顺道和红牌妓女叙旧去喽。单柴于和单从善并肩而行。
第七章
“我决定到山上种菜过活,不再见任何人。”
“娘?”班君双和班君艳惊诧的瞪大眼,她们的娘亲为何一夕之间性情大变?
最为奇怪的是她们两姐妹因为面容上的交错抓痕而系遮黑纱布,娘亲怎么也同她们一般的把脸颊掩去了大半?
丁媚雪挥挥手,疲累的道:“别问理由!”
“那我们两姐妹呢?娘也不再见我们了吗?”班君艳泣叫。
“我们母女三人的缘份到此为止!”她何尝愿意,但是她无从选择了啊。
“娘!告诉我们究竟是发生什么事?”班君双执意的冷着眼色。
“唉。”她已经心力交瘁了,没有力气说个明白,而且汗颜哪。
倘若两个女儿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脸上留下无耻的刻痕,大概也要唾弃她这为母不尊的娘。
她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的说道:“君双、君艳,娘要你们记得你们不再是班家千金了。从今日起,班家的千金小姐是班娃,你们要对她……”
班君双骇叫了起来,“我们成了奴才是不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庶生的低下人,因为班娃是大娘的女儿?”班君艳自觉形秽的低嘶。
丁媚雪倏地一拍桌,气怒的嘶吼道:“不为什么!因为你们不是班鸿的女儿,你们是为娘与别人所生的种!”
“娘?”班君艳吓得跌坐地上。
班君双则是如遭雷击的呆若木鸡。她骄纵、自傲了十六年,结果她竟是连奴才都比不得的杂种女?
冲动的把真相说出来的丁媚雪不但不懊悔,反而松了一口气,甚至微微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娘对不起你们姐妹……”
“我们的亲生父亲是谁?他知道我们的存在吗?他为什么不和你结为连理?”班君双声嘶力竭的吼问道。
“他死了!”
“死了?我们的爹爹死了?”班君艳喃喃自语。
“是的!他死了!”丁媚雪凄凄惨惨的笑了。艾邬已经是个不男不女的老废物,和死无异。
况且依照李玉珠的报复手段来看,艾邬活着将此死亡还要苦不堪言。
这是她和艾邬应得的报应!
因果循环啊,饶不得做歹之人。
“娘,”班君艳坐起身,泪泫于眶的乞求着,“让我陪你一块吧,咱们就在山上过活。”
“对!咱三个人一个子儿也不带,就在山上住草屋,吃地瓜,永绝红尘!”
“君双?”女儿的坚持使得丁媚雪又是感动,又是为难。
“我们姐妹已成了县里的笑话,这里已无我们容身之处了。既然不是凤凰,就不该强占巢!”
“我们的脸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复原完好的!头发和眉毛可以再长,但是这种不敢踏出闺房一步的日子和囚犯有何不同?不如到山上去,一餐过一日吧。”班君艳苦苦一笑。
丁媚雪只得点点头,首肯了。
她抚摸着面容上的黑纱巾,心痛的想,这已经是上苍的慈悲了。
她该赎罪的……
就让她早晚三灶清香,为班老爷子和班大夫人祈福吧。
杀人应当偿命,她将以残余的贱命来忏悔告罚。
来生,她愿作牛作马以兹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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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娃跪在班家祠堂已经一个时辰了,她不再掉泪,只是缅怀她的生父在天之灵或可安息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扶起,她被拥进一具暖和的胸膛里。
“厉天擎。”她轻唤。
“嗯?”他轻抚她及耳的短发。
“我没有亲手杀死艾邬,也没有对丁媚雪加以复仇,爹和娘可会怪罪我的不孝?”
“他们已经惨遭悲苦的下场,这就是最重的惩戒了。”
“丁媚雪的脸被毁了?”
“所以她才要以黑纱巾遮掩啊。”他低笑,很想告诉他的妻,丁媚雪的容貌比被火焚伤还要可悲万分。
“淫贱”和“无耻”刻划在两颊之上,如何见人?如何自处?
不过这倒是如他原先的设想一般无二,但是他是绝不可能承认的!
他只是摸透李玉珠的心性,只是很恰巧的在心悦客栈的客宾房内放上一把利剪。
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他扬起微笑。
“丁媚雪好像十分自责……她临走之前差点向我下跪,像要把她当年毒害阿爹,嫁祸阿娘的罪行坦白。”
“你还恨她吗?”如果是,他将做得更加狠毒!
班娃摇了摇头,“恨也没用呀,阿爹和阿娘不可能活过来……”
“冤冤相报无时尽,对吧?”他点点她的鼻尖,嘲笑着。
“要我杀人,我真的做不到!”毕竟她在尼姑庵里度遇十五个年头,毕竟她念过一大堆的经书呀。
她昂起小脸,盯着他的邪魅俊容,“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回傲心别庄吗?”
“你不待在班家掌管一切?”
“你会让我这样吗?”她才不信呢。要不是太无聊了,他才不会和她回到班家挨上这一段时日。
他眯起深眸,但笑不语。
须臾,他道:“上北京一趟吧。”
“北京?你要去巡视厉家旗下的妓院吗?至少有十家分号吧?”她皱着鼻,有点儿想揍他。
“厉家的产业不是只有分全国的妓院啊,还有马匹买卖和茶楼、客栈。我要带着你去北京走一遭,是为了让你亲自挑选上好的织造精绣。”
“我的头发只到耳间,你不怕被他人指指点点?”不能说不窝心,只是他说话的神气太不在意似的,好像逗弄她玩!
厉天擎用力的抱紧她,仿佛要把她身子里的空气全挤光似的,他笑亮了深眸,“如果有人指指点点,我便把他的手给剁下来好不好?”
“不好,你好残忍。”难怪当年被他叔叔送到大悲寺里修身养性!
“那么,我只好告诉那些指指点点的多事叔,我的妻子原来是个不太‘正式’的尼姑,因为被我强娶所以还俗喽。”
“你坏!”她捶打他的胸膛。
他当她是在搔痒,“真正的坏要回房里才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一怔,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后红透了腮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