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抹去唇上留著他非礼过的温度。该下地狱的臭男人。
仿佛发了狂似的,她拼尽全力、不顾安危的对他连连出狠招。
而他只有接下的份,以他仅仅只余一成的功力。
大仙、小仙和大神听闻七人斗声急冲进偏厅。
“怎么……咦!”三人面面相觑。
“救人的和被救的怎么打成一团?他们之间结过梁子吗?”好纳闷。
小仙看得津津有味,捞来了一张木凳子,跷腿坐著,开始欣赏金童和玉女的……打 情骂俏!
大神和大仙见状也跟进,分别找个好地方观战。
正由外头采摘药草回来的小神一见这阵式,不知该气或该笑。
突然,扭打中的两人同时收手,晕厥过去。
“咦?”没戏看了啊。
小神受不了,大吼道:“三个老贼!还不把他们抬上冰石治疗!”
“又死不了!”顶多受些内伤。“咦,可是她是咱们的爱徒!”
三人相对一眼,立即动手救治。
***
四个时辰之后,朱令予才幽幽转醒,怪异的感觉使她别扭,睁眼细看,她不禁轻 讶出声。
该下地狱的他,居然和她一同躺在翠绿冰石上!
下意识的她一个掌风就要挥去。
“想都别想!”早些睁开眼的班扶风随即钳制住她的手腕。
她挣脱开来,一古脑地跳下冰石,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很想大笑,“真正应该恐惧的是我才是!小母老虎。”
“不要脸。”
“侠姑娘,你太懂得如何激起男人的火气了吧?”动不动便是干戈相向、口出不驯 ,这只小母虎到底是从哪座山修炼出来?
“你们又要打架了啊?”四位白发童颜的高龄老人突觉头疼。
朱令予的眉眼唇鼻扭皱起来,“说!是不是你们把我和他抬到冰石上并躺?”
“对啊。”不知危险将至的神仙师父们同声回道。
“王八羔子。”
她认真的考虑著,自己应不应该教训这四个为老不“德”的老头儿?
一阵含笑的低哑声飞入她的耳里。
“若是我和你同眠于冰石上可能辱了你的名节,甭担心,我可以与你结为秦晋。” 试想,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至少她颇对他的口味。
“甭想!你是你,我是我,永远不可能是……”夫妻两字她竟然说不出口。
“原来姑娘除了飒爽英姿胜于七尺男人,对礼教也视如敝屐,佩服。”
这是赞美或是讽刺?还是不愿与她有所牵系的脱困之道?
莫名的她感到羞恼。
见著她丰富的多变表情,平素淡然如他又起了戏弄她的邪恣心眼。
“虽然姑娘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温柔婉约和贤良淑德一概俱缺,相夫教子也不 是你能够担当的大任,但是我不会亏待于你,正妻的位子一定是你的。”
“你还想纳妾?”色胚!
“三妻四妾乃是天经地义。”若依他的官位,他可以娶妾四名,以及纳入难以计数 的姬奴和家妓。
“无耻。”
班扶风讶异的轻挑眉峰,“没想到侠女尚未进我家门已经吃了酸醋。”他逗玩的心 里多了一丝满足。
此刻的朱令予不仅想打掉他的洋洋得意,倘若旁边有一桶粪料,她一定毫不考虑的 就往他面上泼去!
好女不与坏男斗,徒费心神!
她转身就走。
开玩笑!大明皇朝的十四公主怎么可能下嫁他这来历不明的男人?
别说她从未有过委身于人的念头,与人共事一夫,哈哈,下辈子也绝不可能!
***
“爱徒走了。”大神叹气。
“那个男人的余毒全解了。”大仙咳道,因为他也离开云淡别居。
小神与小仙垮著脸,哎!好无聊。他们各自活上一百多年,人世间的乐子几已玩尽 。
人哪,太长寿也是一种烦恼。
第三章
“母后大人,请吃口茶。”
“哀家……”
“唉,您的口不干、不累,但是儿臣的耳朵已经长茧了。”朱令予一脸可怜貌。
龙头拐杖往地上连敲几下,太后满腔怒火难以发作。
一旁状似无奈的皇帝只好频频安抚太后,软声低斥自己惟一的同胞妹妹。
“朱令予!立刻向母后赔罪认错。”
“我错了。”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太后闻言反而老泪纵横,“一点诚意都没有!也不想想,哀家这几日的担忧,为你 受怕得吃睡不下。”
“这就是母后大人的不是了!儿臣武功高强众人皆知,哪有可能受到丝毫的损伤? ”除了那冤仇……“你可是金枝玉叶啊!是哀家惟一的掌上明珠。”
“是!本公主知道自己尊贵非凡。”唉,生在皇家束缚真多,烦!“您请回慈安宫 吧。”
看著一身粗野装扮的爱女,太后实在没辙,只有回返慈安宫。她也深恐自己不太有 耐性的十四公主因为受不住,再一次离宫数天不回返。
“皇上老哥!”朱令予十分男孩子气的把手搭放在生就玉树临风的皇帝的左肩上。 “一卷又一卷的奏折批妥了吗?”
“这是公主‘质问’天子的口吻?”
不理他的反问,她续道:“如果政事处理好,众多佳丽可是引颈企盼您这夫君的临 幸,好生下皇子来争名位、搞妒恨。”
“令予!勿失分寸,公主之尊不可口无遮拦!”即使是市井女子也该谨守此分际。
“迂腐。”八股皇帝。“我是在请您这老哥回您的御书房,或是任何一位娘娘的寝 宫。”
“赶朕?”好大的胆子。
“聪明。”
她完全不忌讳他的龙威呵!
“朕不碍你的眼便是,但是你可不许又一出宫即是三天两日的!”
她的美眸亮了起来,非常爽快的回嘴,一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是 女子,不是君子。
况且皇上老哥所下的口谕可是不许出宫过久,而不是不准她私自出宫。
她若常闷在这深宫内苑里,极可能会发霉。
安份了半天,突地想起有场婚宴可去玩的她,和禁卫军统领打上一架以后,毫发无 伤的在众士兵的“目送”之下离开几乎令她呼吸困难的皇宫。
她先到太白楼去喝盅酒、划个拳,心情舒畅些后便和大陈以及小胖往那挺有意思的 婚宴行去。
街角处,一抹高挺唆瘦的身影尾随其后。
***
婚宴仍然持续著。
但这方扎著男人圆髻、身穿侠女衣装的朱令予已经迫不及待的,和一群喝得酒气冲 天的莽汉们往新房摇摆而去。
他们要去闹洞房。
喜房内一对新人又窘又恼,但还得装出一脸的盈然笑意。
“喂!洞房应该怎么个闹法?”对站在旁边的人架去一肘子,朱令予一副兴味盎然 。
大陈笑呵呵的回答,“只要让新郎倌气得跳脚便成了。”
另一跟班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多扰一刻便是……”
几个莽汉会意的放声大笑。
一旁的媒婆可是不依!
“走走走!人家的人生大事莫来吵嚷!”
“这洞房得闹上一闹才生得出带把的啊。”一莽汉道。
众人点头如捣蒜。
媒婆啐骂连连,忽而转向朱令予,双手按著肥腰,“我说这位姑娘家啊!你怎么和 一群粗俗汉子一块闹著,小心找不著好归宿。”
自古以来从不曾听闻女子抛头露脸,而且还和男人们胡乱起哄。
她不害躁,不怕被冠上忝不知耻的罪名吗?
掏出一张银票,朱今予豪气的撂下话,“一百两银子够你和丫环们分了吧?”
呀,媒婆的眼珠子几乎瞪突,接过银票她二话不峻的离开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