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玥竹接替了宣以沅的工作,替他看文件、念公文,也因为担心他,她又搬回了言家。不论是在工作上,或是在生活上,她对他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
只是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她看得出来,他仍然忘不掉宣以沅,对她的爱依然不变。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看不见她?
「玥竹、玥竹……」言炫拓连续叫了好几声。
「啊!你需要什么吗?」潘玥竹猛然回过神,「是要喝水吗?」
「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现在在办公室里,他已能独自走而不会撞到东西了。
「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才没听见你在叫我。」
「想什么想的出神?」
「我只是有些想念我爸妈。」
他愣了下,才开口问:「妳想回非洲去吗?」
「你希望我回去吗?」她反问他。
「我当然希望妳留在台湾。」
「你真的希望我留在台湾!」闻言,她心里燃起了希望之火。难道,他被她的爱感动了。
就算要她当代替品,她也无所谓了,谁叫她就是割舍不掉对他的爱。
「我真的希望妳留在台湾。上次我跟妳提过的事,妳愿不愿意?」
「你提过什么事?」潘玥竹小心翼翼的问。是那不算数的求婚吗?如果是,她绝对愿意,就算她只是他疗伤止痛的药,也无所谓。
「我爸妈想收妳当干女儿的事情。」
原来是这件事。现在她该庆幸的是他看不见她悲哀的表情,让她能轻易将伤痛隐藏起来。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了,我很感谢他们对我的疼爱。」
「玥竹,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像妳这样的妹妹可以疼。」
但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当他妹妹。她想当他的情人、妻子。
这时,桌上内线响起,她很快的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将话筒交给他,再按下二线。
「喂,我是言炫拓。」
「炫拓,是我。」王致翔声音传来。
「致翔,什么事?」言炫拓听得出好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晚上有空吗?」
「有空。」
「陪我去喝杯酒吧!下班时我去接你。」
「要她一起去吗?」
「不需要。」
「好,我等你。」结束谈话,言炫拓将听筒交给潘玥竹。
她将电话挂上,好奇的问:「小翔哥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找我去喝杯酒。」他走回办公椅坐下。
「他干么莫名其妙找你喝酒,是不是又想把你灌醉。」她走到他面前追问。
「玥竹,妳应该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妳这么说,对他并不公平。」她明知道阿翔对她的爱,只可惜爱情就像是「相欠债」,他欠了以沅,玥竹欠了他,而阿翔又欠了玥竹。每个人只懂得往前看,永远不懂得去珍惜在背后守候的那个人。
他若不是清楚了解阿翔对玥竹的爱有多深,或许他会因为感激而和她结婚,但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这么样,他给不起她需要的爱情,而阿翔却可以全部付出。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又像上次一样喝醉酒。」
「玥竹,偶尔回头看看,妳会发现妳心中真正的珍珠在哪里。」言炫拓劝道。
「炫拓,宣以沅都这么对你了,你不恨她吗?」潘玥竹真的不懂。
「不恨,因为我了解她,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说出那些伤人又伤己的话。」他何尝不也曾为了逼她离开,对她做出许多伤害她的事。
他们两人都是同一种人,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痛苦和折磨,也不愿让对方受到一丁点伤害。
「所以呢?」
「我会给她时间,直到她完全信任我为止。」
「我真的好嫉妒她,为什么她可以拥有你这般无悔的爱。」
「只要妳愿意,妳也可以拥有阿翔无悔的爱。」
闻言,潘玥竹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我想要的却是你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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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翔先去买了几瓶酒,再接言炫拓回到他的住处喝。
今天,他想好好的大醉一场,而只有在家里,他才能毫无顾忌。
他不发一语的连喝了三杯,才开口,「炫拓,如果没有我,你肯不肯和小竹结婚?」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玥竹结婚。」
「为什么?小竹对你的爱不比以沅少,条件也不比以沅差,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敞开心接受她?」
「你认为我跟玥竹结婚,她会幸福吗?对她来说公平吗?」言炫拓虽然看不见好友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便能感觉出他的煎熬和痛苦。
「若是玥竹根本不在乎公不公平,你愿意娶她吗?」
「不愿意。」
「言炫拓,你到底还要折磨小竹到什么时候?你不爱她,又为什么要让她待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怎么做?」王致翔也不知道到底希望他怎么做。
「你是要我残忍对待她吗?」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伤她的心。」王致翔舍不得再看见她为了好友流泪。
「还是你希望我离开台湾,到一个让她找不到的地方。」
言炫拓的确曾经这么想过。只要他不在她身边,相信时间一久,她就会忘了他。
「只要你说,我可以离开。」
「炫拓,对不起,我不该有这种自私的念头。」又是一杯入喉,但却麻痹不了王致翔的思绪,「你和以沅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们不会这样就结束。」言炫拓从衣服里拉出从不离身的十字架项链,「这条项链是连系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东西。我相信沅沅仍是爱我的,不管横梗在我们之间是怎样的难题,我都会用我的爱来化解。」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承受痛苦?」王致翔不懂。
「我只是想多给她一点时间,不想给她压力。」
「前几天我去找过她,她整个人变得好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我想她一定也很不好过。」
言炫拓听了好心疼、好不舍,好想替她承担所有的压力,「你知道原因吗?」
「她不肯说。她只要我转告你,就当你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切都是她对不起你。」
「说忘就忘,谈何容易。」
王致翔忽地想到,「我想问题是出在她父亲身上,或许妳该去找她父亲谈一谈。」这是他从宣以沅的谈话中,大概拼凑出的线索。
「我也想,但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明天我回学校帮你查她的学籍资料。」
「阿翔,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论你的对象是以沅还是小竹,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阿翔,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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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炫拓一得到宣以沅乡下家里的住址后,马上请司机开车载他到宜兰,边找边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家。
他请司机带他去按门铃,但都没有任何响应,他们只好先回车上等待。
约莫一个小时后,司机见到一部机车停在房子前,车上的人打开铁门,再将车骑进去。
「总经理,屋子的主人回来了。」他恭敬的告知。
「好。」言炫拓打开车门下车,让司机扶着他走进院子里。
而宣伯彦停好机车,便站在原地等待,当他远远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车,心里就大概有个底了。
「你就是言炫拓。」宣伯彦仔细打量着他。俊逸挺拔、气宇轩昂,也难怪女儿会为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