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今生就这样过了,只能在梦里质问善美、幻想自己仍能埋进她火热的体内,醒来怀抱里还是一样冰冷空虚:可是八年后,她再度出现了。
一样热情地响应他的亲吻拥抱,在高潮时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彷佛两人不曾分开……
「颃,颃……」动情的呼喊夹杂在剧烈的喘息里,比任何春药还能扬高男人的欲望。
须颃逸出粗哑的喘息回应,炽热的性欲源源不绝的涌出,像是适逢大潮又遇到西北台的大涨潮无法遏抑。
他继续冲撞着那具紧紧依附着他、随着他火热的男性需求激烈舞动的胴体,不顾她的哀哀求告,毫不留情地利用她满足自己的需要。
这是她欠他的!
他愤恨的吶喊。
枉费他愿意放弃所有单身的福利,处处替她着想,她却无情地抛下他离开。
现在,不了!
就算她在没有保险套的保护下怀孕,也是她自找的!他甚至恶意的希望他的精子能在她的子宫里着床孕育,让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
她是他的!
这次,他不会让她再溜走!
他狠狠的吻住她,狠狠的驱策她,要她在激情中哭泣、吶喊,要她哀求他不要离开。
高潮急遽地涌来,在一阵猛烈爆发后,须颃沉重地倒在她身上。
「唔……」像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她呻吟地抗议,须颃勉强撑起自己,翻躺在她身边。
几分钟后,两人的喘息声和心跳逐渐恢复正常,须颃张开眼睛看向她,善美也正好把视线转了过来,那张布满红晕的娇脸仍残留着做爱后的余韵,娇媚得让人想吃颗威而刚再来一回。
可是他没有那玩意儿,只得等待体力恢复。
但或许就算他立刻恢复体力也没用,一抹警觉已经在她眼中形成,她完全清醒了。
他看着她睁大眼睛,彷佛他是不该存在的怪物般地直直瞪来,并在下一秒钟,倒抽口冷气地坐起身,随手抓起被丢在一旁的薄毯遮住她养眼的好身材,娇躯抖得如秋风里的枯叶,满眼惊恐地冲着他尖叫:「你怎会在我的床上?」
他扬眉,没有立刻回答,火热的眼眸里浮着一抹兴味,俊唇坏坏的扬起,一字一字地落向她:「我没有在妳床上。」
说着,他慢吞吞地坐起身,视线缓缓绕着周围转一圈,毫不意外地发现她跟着看来,目光才缓缓落定她越来越苍白的脸上,白牙一闪,绽出狼般令人心底发颤的笑容向她宣布--
「这是我的床。」
第八章
就算天崩地裂,也不及他的话带给她的冲击大。
这是他的床!
善美想要尖叫地否认,把这句话丢回他脸上,顺便抹去他眼里的冷酷嘲弄,要他滚回梦里,可那双直勾勾锁住她的眼瞳太过强悍,也太过危险,锐利得彷佛洞悉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立刻明白他不是可以被她关在梦里的影像。
他是真实世界里的须颃!
她醒在他的床上!
这番觉悟犹如暴雨劈落,哗哗哗地惊得她手脚发麻,差一点就握不住手中的薄毯。她急忙紧紧捉住,当成盾牌想抵挡他的存在带来的侵略感觉,但两人都知道不过是徒劳无功。
须颃眼里的似笑非笑,彷佛在取笑她的自欺欺人,提醒她,只要他想要,手中的薄毯根本挡不住他强悍的需索。
但就算挡得住他又如何?
至今体肤仍记得他火热的侵略,狂乱的回忆如雨后春笋般在脑海里冒个没完,每一幕都教她血脉偾张,绝望得想要死掉。
她究竟怎会跟他上床?
略过那些只能存在梦境里、不能泄漏给人知道的火热记忆,她努力回到事情的源头。
酒吧是她意识深处最后清楚的记忆,更早之前……
她记起下班时,玉玲突然拉住她,扁着嘴巴,双眼汪汪地瞅来。
她一时不忍心,问她怎么回事。
「今天我生日耶,可该死的李大连什么都没表示,我好可怜喔!」
「妳别哭呀!」虽然不认为玉玲真的很可怜,可是一向见不得人伤心,她还是安慰她道:「我帮妳庆生……」
话还没说完,玉玲便拉她离开办公室,到附近的餐馆吃了顿简餐。
她心想,玉玲还满好打发的,虽然用餐时被迫听她发牢骚,倒没有太离谱的举动。没想到饭后,玉玲会挤出两滴泪,央着她陪她到酒吧散心。
「那里真的很特别喔。」玉玲神秘兮兮的说,「而且人家不想这么早回家啦,我会越想越难过的,呜……」
基于寿星最大,以及她魔音传脑的哭声令她难以消受,她只好带着半是好奇半是惶恐的心情陪她。
结果所谓的特别只是--
「看到店名没?SUNMAY耶,就跟妳的英文名字一样喔。」玉玲兴致勃勃的指着店招道,在她回过神前,拉着她走进门里。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酒吧,还坐在吧台上,像个乡巴佬什么都不懂,由着玉玲帮她点饮料。但耳朵还是同样不得闲,听她哇啦哇啦地不停数落李大连,哀怨自己有多可怜,交了这样差劲的男朋友。
她捧着酒,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股复杂的感觉在心里发酵。
是巧合吧?
她告诉自己没必要往脸上贴金,认为店名跟她有什么关联。这世上只有一个管叔,老爱拿她的名字当招牌,但他用的是中文呀。所以这个……是巧合,一定是巧合!但不知为何,这个巧合像一块大石头沉沉地压住她胸口,始终拿不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连喝了两杯玉玲为她点的饮料,脑子昏沉了起来。等她再度清醒,就在这里了!
善美下意识的看向腕表,指针在一点的位置,接着注意到所处的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光线却很明亮,那是自窗帘透进来的,显见现在不是深夜一点,是另个白天的一点。
这么说……根据私密处的隐隐作疼,还有脑中一瞬瞬混乱的、火热的记忆,她得到一个结论--他们不可能脱光衣服纯睡觉,而是一块在床上滚了一夜!
可是她怎会跟他……
她在酒吧醉倒后发生什么事?
夹杂着疑惑的惊惶在善美心里越滚越大,引起雪崩一般的惊骇威胁着她的自制。她极力压抑,不想在他面前崩溃,却无法阻止那股惶恐扩散向全身。
偏偏须颃紧盯着她不放,眼神莫测高深,教她不但失去向他质问的勇气,视线还胆怯地越垂越低,一个不小心便把他充满阳刚魅力的男性裸体给收进眼底,登时又唤起脑海里一幕幕火热的回忆,浑身热血沸腾得更凶猛。
那太羞人,也太鲜活了!
她一定是被酒精蒙了脑袋,不然怎会以为自己在作梦,任由他胡作非为?!
「怎么?舌头被猫刁走,说不出话来了吗?」等了许久,都不见沉溺在羞窘情绪里的佳人回过神来面对,须颃失去耐性地开口。
他声音里的嘲讽很教人生气,可是善美依然紧闭双唇,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第一次在男人的床上一丝不挂的醒来,她早就吓坏了。更惨的是,这男人还是她八年不见的初恋情人,她想都没想过两人一重逢就会干柴烈火般地搅和到床上去。在这种尴尬的情境下,她要说什么呀。
但他大概体会不到她的困窘吧。
善美心酸酸的想。
以他的男性魅力,八成天天都有女人从他床上醒来,不管是历任的女友,还是新交往的对象,总之,他是不乏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