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挂在门上的风钤挂饰响了一下,表示又有一位顾客上门。
看着走进来的人,凡莫斯打了声招呼,“嗨,好久不见!”
“嗨,看来有位天使在你地盘睡着了?”瞅着克莉丝汀,她一头金发的确很像天使图中的一员。“是呀。”他苦笑了一下,接着道:“她还说她家在伦敦,要我怎么送她回去,想个办法吧!”
“伦敦?”眼眸闪过一丝光芒,白情茹撩拨一下整齐的短发,朝克莉丝汀走去,拨开她覆住脸庞的长发,“是她。”
“你认识?”像遇到救星般,凡莫斯眼神闪烁的盯着白情茹。
“还好,称不上认识,不过,把她交给我吧。”她大概猜得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是在龙日扬一通电话约她在这里喝酒之后。
如果真是她猜的那样,那她就应该加快脚步,别让两人打到照面。
搀起克莉丝汀,她转头对凡莫斯道:“帮我叫辆计程车,然后帮个忙,把她抬上去。”看着他转身去打电话,她又继续说:“等一下日扬来了,麻烦跟他说我先走了,还有,千万别告诉他有关这位金发小姐的事。”
“又喝酒?”沈晁铭一脸惶恐的面对着龙日扬,上次的教训到现在他还记忆犹存。
脸奥得可以跟粪坑里的石头媲美,龙日扬仅仅是睨了他一眼,就让他马上噤声。
“叫你喝就喝,哪来这么多废话?”要不是白情茹放他鸽子,他也不需要找一个喜欢叨叨絮絮的家伙。
“你怎么不找文渊那小子?”他怀疑很久了,为什么每次日扬要喝酒总是拖他下水,从没有一次见他找过文渊。
“他会发酒疯。”犹记大学时期,他第一次跟文渊还有一群朋友开Party,谁知道不过一杯酒下肚,醉了也就罢了,他少爷居然当场跳起脱衣舞,还硬是给在场每一位男性一个热吻。
有了一次的教训,那群人谁也不敢再找文渊去喝酒,怕一个不小心清白就毁于一旦。
“哈哈哈哈……我怎都不知道?”看来他可以拿来跟他开玩笑的题材又多了一个。“少废话了,凡莫斯,开一瓶威士忌。”
“没问题,我把我这里最好、最烈的威士忌拿来给你。”说完凡莫斯从橱窗里头挑了一瓶,Show一下标签的年份,随即帮他们各倒一杯。
“还真是谢谢你。”讽刺的对他翻个白眼,沈晁铭只能暗暗咬牙。
“干杯。”龙日扬举起酒杯一口饮尽,不在乎旁边的沈晁铭只是小啜一口。
克莉丝汀……该死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他,他从没看过像她一样没心没肝、无情无义的女人,她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就算她的出生能令旁人掬一把辛酸泪,但那就代表她能肆无忌惮的对这个社会复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早晨会在一片怒吼中揭开序幕,这一点算是他错估了她,他小看她的无情程度。
安则行那老头冲进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嚷嚷一些肥皂剧的台词,反正不外乎就是要他对他女儿负责,还扬言要是他始乱终弃,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真好,他栽在同一个人手里两次,第一次,他赔了五万英镑;第二次,他必须要赔上一辈子。她仙人跳的手段真高,真想叫台湾那些不入流的宵小去让她开班授课,肯定稳赚不赔。
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有很多疑问却还没有解答,为什么一个街头的诈欺犯,会成为台湾十大企业里赫赫有名的汇准集团千金?
这是他完全无法想通的,他能了解安则行努力设计这一场骗局是为了要攀上他,而刻意隐瞒克莉丝汀的身份是为了什么?
如果克莉丝可真的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安梦卉,她又怎么会出现在伦敦,居住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除非……克莉丝汀跟照片上的安梦卉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安则行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理由必须让克莉丝汀假扮自己的女儿安梦卉,来完成这场联姻,只为了他的野心与企图心。
有点紊乱,这一切虽然只是他的假想,却是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毕竟他也无法解释克莉丝汀的真实身份。
一切等到婚礼举行时,就能真相大白吧?
哼,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他就成全她,他会跟她结婚,无论她是安梦卉抑或是克莉丝汀,他都不会放过她!
他会让她知道,欺骗他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在欺骗他的感情之后,更是罪无可赦!
“日扬,别再喝了。”夺去他的酒杯,沈晁铭劝诫。
微醺的瞪着他,再望一眼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金黄色液体,原来他在沉浸思绪的同时,不知不觉已经喝这么多,而沈晁铭的酒杯里,依旧是那原来的一杯,且喝不到二分之一。
“少啰唆。”不理会他,龙日扬夺回酒杯继续牛饮。
“你简直跟刚才来的那位金发小姐一样,都是来买醉的。”凡莫斯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他顿时清醒不少。
“你说谁?”
“呃……”望着龙日扬不善的脸色,他才讶然想起白情茹的交代。
“没事,算我说错话。”凡莫斯继续装傻的拿起抹布擦着桌子,即使它已经是一尘不染。
高大的身躯半越过吧台,揪住凡莫斯的领子,龙日扬暴怒道:“说!”
“好、好,别激动。”酒醉的人真的是很难沟通,白情茹,我要对不起你了。
凡莫斯把龙日扬来之前的情形,以及白情茹的交代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才让他可怜的白衬衫获救。
“走!”霍然起身,龙日扬迈开步伐朝大门走去。
“去哪?”沈晁铭一头雾水,虽然能不用在这里喝酒是一件足以令人手舞足蹈的事。
“去找白情茹。”
“我……我想吐……”克莉丝汀难过的捂着唇,坐在地板上。
“想吐去厕所。”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弄回家,白情茹己经快瘫在地上了,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本以为稍微清醒的人总比睡得像死猪的人好一些,她才会又叫又吼的把克莉丝汀吵醒,谁知道她昏着反而没事,醒了是状况百出,活像个不合作的醉汉!
“哪……里有厕所?”迷蒙着双眼,感觉眼前的事物在打转,克莉丝汀连站起来都觉乏力。
“直走右转,吐准一点,别弄脏地板。”白情茹没好气的道,事实上已经有点后悔把她捡回家。
看着克莉丝汀过了三十秒依旧脸色铁青的坐在地上,她不禁抚额大叹,“你不会还要我亲自带你去吧?”见她没回话,白情茹也只有无奈的认命,毕竟她还不想看到自己的地板被恶心的反刍物侵袭。
搀起克莉丝汀,暗自祈祷她别一古脑的吐在自己身上,所幸她还算合作,撑到厕所才抱着马桶开始动作。
别开脸,快速的冲向厨房,白情茹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吐的人,只要她看儿别人在吐,自己也会被翻搅的胃酸给逼疯。
泡了一杯热牛奶,如果谁认为她是要给克莉丝汀的,那他就大错特错,白情茹从来都是个只为自己做事的人,或为某种目的做事。
只见她捧着马克杯,轻啜一口热呼呼的牛奶,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日子是应该这样过,别人家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哗啦啦——”浴室传来一阵水声,当白情茹再度走过去时,正好看到克莉丝汀在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