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芯,虽然你救了我,但我曾在妍墓前立过誓,要折磨你、对你报复,所以我还是不能违背誓言放过你,你知道吗?你好笨,为什么不干脆让我被撞死,你就可以自由了。”
他想着对妍的誓言,却又心系沉睡中的苡芯。
“苡芯,我不该喜欢上你,这一定是妍对我的考验,我对不起你们两个。”纵横商场的潘字恒。面对棘手的感情问题,内心却挣扎不定。
意识模糊的江苡芯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好痛,她一直噩梦连连,潘宇恒快被撞到了,她不要他受伤,“不,宇恒,你快跑,车子撞过来了!”江苡芯喃喃呓语。
“苡芯,苡芯!你在做梦,没事了。”他轻轻摇着苡芯的手。
她轻轻睁开眼睛,看到潘宇恒。
“宇恒,你受伤了,痛不痛?”她想举起手摸摸宇恒的额头,却怎么也举不起来。
“你的左手骨折了,暂时用石膏固定,我没事,你很痛吗?”他关心地问。
“嗯,有一点。”江苡芯摔得那么惨,但她勇敢地忍耐着。
“苡芯,谢谢你为了救我而受伤。”潘宇恒温柔地拨了拨苡芯额前的刘海,一大捆的绷带几乎包住她半个头。
“我躺了几天了?”
“三天。”
“这三天都是你照顾我吗?”她柔声地问。
潘宇恒用微笑代替回答。
“真是对不起,你那么忙还来照顾我,为什么不请特别护士?”
“公司没你重要。”潘宇恒脱口说出内心话,尴尬地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但江苡芯却被甜甜的感觉团团围住,好幸福的感觉。
“对了,肇事者捉到了吗?”
“算他倒霉,他撞到一车子馊水.想跑也跑不了!”想到肇事的莫艾迪,潘宇恒恨不得揍他一顿。“肇事者是曾经想找你拍广告的莫艾迪。”
“是他?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你们公司新广告的导演吗?你跟他有仇?”江苡芯不相信想实潘宇恒于死地的竟然会是熟识的人。
“我跟他应该没有仇,不过,我想他可能是被别人唆使。我不会放过他,他坐牢坐定了。”潘宇恒知道夏玮恬脱不了关系。
“我已经没事了,帮我请位特别护士,你回公司吧。”江苡芯用右手轻轻推了推潘宇恒,催促他回公司。
“好,那我下班再来看你。对了,我有拜托你同事不要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你家人,免得他们担心。”潘宇恒心疼地摸了摸苡芯消瘦的脸颊。
“谢谢!”
“不要再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是因我而受伤。还有没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你有看到我的皮包吗?”江苡芯忽然想起今天是徐伯伯生日。
“警察有帮你送过来。”
“你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小礼盒?”
潘宇恒打开皮包一看,果然有一个被压得歪七扭八的小礼盒,上面还有一朵扁扁的缎带花。
“是不是这个?”潘宇恒拿出来给苡芯看。
“就是这个,可是怎么变成这样?”江苡芯看了觉得很好笑,不禁笑了出来。
潘宇恒看着满脸病容的苡芯,虽然生病,但笑容还是如此甜美。深深牵动他的心,不禁有股想拥她人怀的冲动。但是妍的仇怎么报?妍对他情深意重,他绝不能作一个违反誓言的人,他该怎么办?
“宇恒,你怎么了?”江苡芯看到宇恒若有所思一直望着她的脸,她知道他可能又想起已去世的太太,而且他一直认定她是害死他太太的罪魁祸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替妹妹还这份债。
“我没事。对了,礼物要送到哪里?”
潘宇怛虽然嘴里说没事,不过江苡芯感觉得出他语气有点冷淡。
“请帮我送到这个住址。”江苡芯用受伤无力的手写着地址,字有点扭曲。“你可不可以帮我为这位老先生庆生,他是一位孤独老人,没有亲人在身边。每次过生日都特别感伤。”
“今天晚上我会帮你送过去,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潘宇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没有多看苡芯一眼就走了,留下江苡芯一个人静静地品尝宇恒留下来的冷淡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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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宇恒一手提着生日蛋糕,一手拿着有点损坏的礼物,照着苡芯写给他的地址来到复兴南路一栋公寓三楼,他按了好久的电铃,终于有位老先生来开门。
“徐伯伯您好,我是苡芯的朋友潘宇恒,来陪您一起过生日。”潘宇恒礼貌地自我介绍。
“喔,潘先生弄错了,我不是徐伯伯,我是他的朋友,我姓刘。”老人家客气地说。
刘伯伯对着屋里的人大叫:
“徐正,有位年轻人来帮你庆生喽!”
潘宇恒一听到“徐正”,惊讶得差点把手中的蛋糕掉落在地,真的是他吗?这么巧?
“是谁来帮我这个可怜的独居老人庆生呀?是不是芯芯丫头啊?”徐正一边从厨房走出来,口里一边叨叨念着。
潘宇恒又听到第二个令他震惊的名字——芯芯。这不就是当年替他挨爸爸一棍的小女孩吗?苡芯,芯芯,难道苡芯就是让他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小女孩?
徐正一看客厅中的人并不是苡芯,有点失望地说:“咦,不是芯芯丫头啊!”
潘宇恒望着眼前头发斑白的老先生,这就是当年不但没尽到责任照顾他,反而想用扫把打死他的父亲?他恨他,恨了二十一年,他甚至不想用他帮他取的名字,决定连名带姓一起改掉,今天他会成为独居老人,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当年他为了事业、病息,冷淡了妻子,疏忽了儿子,才会变成这种局面,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他不会帮他庆祝生日,也不会踏进他家一步!
“徐正,这位潘先生说他是苡芯的朋友。”刘老先生提醒徐正。
“喔,原来是芯芯的朋友啊!难怪我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一定见过面,只是我老了,什么事都忘得快。潘先生,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吧。”徐医师与当年的英姿焕发确实有大大的不同。
“不必了,我只是帮苡芯送东西过来,马上就走。”潘宇恒对父亲仍有前嫌,语气显得冰冷。
“芯芯她有事在忙吗?”徐正关心地问。
“她身体不舒服。人在医院。”
“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她交代过不用了。”潘宇恒不希望再见到徐正,撒了个谎。
“芯芯这丫头真是有心,对我这个没人理睬的老头子这么关心,年年都记得帮我庆生,比我亲生的小孩还照顾我。小时候她还替我那个不成材的兔崽子挨了一棍。”徐正感叹地说。
潘宇恒听了更加不是滋味,他在他父亲眼中,仍旧只是个不成材的兔崽子。天下父母心,为什么只有他的父母是这么自私,完全不考虑孩子,只顾着追求他们个人的人生目标和幸福?
他再也忍不住憋在心里二十一年未发泄的怒气。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不理你,是你咎由自取,因为你根本没有花任何心思在他身上,你只知道你的事业,你的病患。他被同学欺负,你不曾安慰他;他欺负同学,你也没教训他;他跷家逃学,抽烟吸毒,你依旧不闻不问。请问你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义务了没?除了给钱,你还给过他什么?”潘宇恒忍不住心中的怨恨,把徐正对他的莫不在乎一一数落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展飞?”徐正激动得全身颤抖,多年来他一直认为他儿子可能早已死于非命,怎么眼前这位英俊挺拔的年轻人对于他儿子的往事如此熟悉,莫非他就是他愧疚一辈子的大儿子徐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