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抱起她,走过银色汽球拱门。
“根据习俗,新郎要抱着新娘入新家。”
田芯娇羞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两手环住他的颈背。他用“新郎”与“新娘”这几个字眼,令她感到特别窝心。即使在大家的眼里,他们是离经叛道,不为社会所接受的一对,但只要他们两人彼此相属,又何必在乎呢?
党辰飞将她抱进了卧室,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他斜躺在她身边,用手指拨弄她的发梢,低头凝视着她。
“恭喜你,新居落成。”
“谢谢你给我这个惊喜,你请人趁我们出门的时候布置的吗?”
党辰飞颔首,轻轻地抚摸她柔嫩的脸颊,怜惜地对她说:“田芯,委屈你了,你应该得到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她微挑着眉问。
他认真地回答,“像是有警卫的豪华大宅——”
“我们就只有两个人,要大房子做什么?”
“那佣人——”
“我自己可以打扫,况且,我的厨艺也不错,至于洗衣服,用洗衣机不就行了。”
她的体贴让党辰飞心有不安,特别是刚刚发生在家具店里的尴尬,让他更体认到她所承受的压力。
“我总觉得对不起你。”
田芯灿烂地笑着,深情的搂住他。“觉得对不起我,就多陪我、多爱我啊!”
党辰飞低头迎向她微张的唇,细细柔柔地亲吻着她、摩挲着她。
她身穿一件白色的小可爱,外面是蓝色的罩衫,看起来仍和大学时代一样的清纯。
他脱下她的罩衫,将手伸进小可爱里解开她的胸罩,两颗凸起的粉红色樱桃顿时获得解放。
“我记得你以前不敢穿这么清凉的小可爱。”
田芯忍住喉头的呻吟,脸颊泛着红晕。“以前我不晓得自己的身体是美的。”
党辰飞的视线扫过她小巧的胸部、纤瘦的手臂,以及短裤下露出的修长大腿,他的手指轻抚着她白皙如缎的肌肤。
“亏你还是学艺术的,连自己有多美都不知道?”
“因为以前我没有在你的怀中享受身为一个女人的快乐,但是现在,每次你亲吻我的身体,我都会觉得自己好漂亮。”
他的眼眸因她的话而变得更为深邃。
她的脸上布满逐渐攀高的欲望,她细小的呻吟成了喊叫,大喊着他的名字,“辰飞——帮我——”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看见她在激情中挣扎,让欲望完全掌控了自己。在激情中,她释放了最真的自己,美得让他悸动。
然后,在一阵痉挛之后,她的动作突然缓了下来,她虚脱的直直躺着,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满足眼神。
她在此刻,完完全全是他的女人。他低头轻吻她额头小小的汗珠,用脸颊触摸她仍泛着温热的肌肤。
“留下来好吗?”她张开眼,眼中仍有微微燃烧着的火苗;她的嘴角微扬,似乎在挑逗他,但语气中的卑微却令他心痛。
他应该回去了,但他不忍。
他低头亲吻她坚挺的乳头,她马上伸展身躯,像只八爪鱼般地用发烫的躯体缠绕着他,将他拖进了欲望深渊。
第九章
党辰飞在清晨八点回到党家,嘴角还挂着笑容。
昨天晚上,他整晚抱着田芯柔软的身躯入眠,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早上第一道曙光斜照进来,他张开眼便看见她粉红色的脸颊,以及她安详的睡容。
这样的夜晚与清晨能有多少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贪恋这份有所归属的感觉,幸福的暖流在他的血液中流动,渐渐地稀释了他内心原有的仇恨。
最近他常问自己,四年前的决定究竟是为了谁?一个他原本不在乎的问题,现在变成了他探究的关键。
田芯的爱,让他变软弱了,让他只想追求快乐与安适的生活。
他推开了大门,客厅里只透着薄薄的晨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纪采纭睡衣凌乱地斜躺在沙发上,旁边的桌子、地上散乱着好几支空酒瓶。
她听见声响,从昏睡中逐渐醒来,努力地想张开浮肿的眼皮,撑起几近麻木没有知觉的身体。
“我的丈夫……终于回来了。”
党辰飞微蹙着眉,低声说:“都已经是早上了,你要不要先回房里梳洗一下?”虽然这座大宅里只有父亲和他,但上上下下的仆人可不少,女主人的丑态若是被人看到,总是不太好。
“你也知道是早上啊?”纪采纭夸张地尖叫,声音顿时扬高了八度。“我都没说你,你倒先责备起我了。”
党辰飞一脸不耐地丢下手中的公事包,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扶他。
“起来吧!我送你回房。”
“不,我不要!”他伸手打掉他的手。
知道自己理亏,党辰飞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再怎么说,他毕竟是她的丈夫。
党辰飞弯下腰,将她拉起来。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地瘫在他身上,她的鼻子缓缓地凑近他的颈子,大力地吸气,吸入残留在他身上的女性香味。
“你在她那里过夜,对不对?你和你那个‘甜心’——”纪采纭伸出五爪朝他的脸上抓过去。党辰飞侧身闪了开来,她尖锐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抓痕。
而她在过度的冲力之下,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党辰飞用手捂住开始渗血的抓痕,双眼露出怒光地射向她。她狼狈地坐在地上,已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他当下只想转身离开,离开这个禁锢了他四年的牢笼,回到田芯的身边。
“她都已经离开四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把她从日本带回来?”她的声音嘶哑。
“我没有带她回来,她这次单纯是帮公司处理案子。”党辰飞不耐烦地回答。
“不要脸的骗子!”她大声地哭喊叫骂,“不要脸的娼妇!”
党辰飞杀气腾腾地瞪着她。“不要像泼妇骂街一样。”
“我像泼妇骂街?那她就是天使吗?”她的声音划破了早晨的宁静。“你既然想要她,为什么四年前还要在她的面前上我?”
“小纭,不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纪采纭扶着桌缘,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双手叉腰。
“怎么?难不成她跑去日本隆乳,现在有了四年前她没有的东西,让你心动了吗?”她凶狠地骂着。
“你说话留点口德。”
“怕什么?反正我们又没小孩,还怕小孩生出来没屁眼吗?”
党辰飞握紧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转身拾起公事包,想要上楼。
纪采纭见状,飞快地冲上前,一把将他的公事包抢了过去,然后整个人挡在他的面前,“别想走,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
“和一个酒鬼还有什么好说的?把公事包给我。”他侧着身要绕过她,她马上又靠了过来,将公事包抱在前胸。
“我不是酒鬼。”她怒不可遏地反驳。“如果我是酒鬼,也是你造成的。至少在嫁给你之前,我一滴酒都不碰。”
“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推卸责任?”她把公事包高举起来,用力地往墙壁甩去,公事包里的文件像雪花般散落一地。
“你在发什么癫!”他严厉地怒骂她。
“你自己说,这四年来,你除了晚上睡觉之外,什么时候待在家里了?你又有多久没碰我了?我们这样还算夫妻吗?”她声泪俱下的指控,一串串的泪滴洒在她因酒而显得枯黄的脸庞。
党辰飞突然觉得异常疲惫。他有什么资格可以指责她呢?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一支棋子罢了,一个他用来夺回家产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