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光石火的互瞪下,充满火药味的交谈只持续短短几秒钟,便各自别开眼,彼此知道一件事,那就是--
结,打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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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样斗下去,好看吗?又不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个是凌波的老爹,一个是她未来的丈夫,两虎相争,最痛苦的会是她呀。”
有人对屠杰咬耳朵,说得他开始动摇这次绝不再委曲求全的决定了。
“你确定?”
“当然,相信我,我最了解他们了,虽然错在老爹多……我知道我知道,你都嘛是出于无奈。但你是晚辈,先低头不会有人耻笑你的啦。”
于是,他找上了宇文伟。
一方面先示好,别教凌波左右为难;另一方面,也跟老爹问个明白,为何对魏承斌另眼相待?
宇文伟已有心理准备,见屠杰上门拜访,也不惊诧。
“我来,是想知道魏承斌跟你到底有什么牵扯?”客气话说完,他直捣黄龙,切入主题。
立刻,就将宇文伟的气定神闲给搅得七荤八素。
“什么叫牵扯?你以为我跟他是同伙?”这小子到底懂不懂得说话的艺术呀?一开口就气得他牙痒痒的!宇文伟又不爽了。“你以为我会放任别人来欺负自家人?”
“你不会。”
听他斩钉截铁地认定,宇文伟总算稍稍敛起冲进厨房拿扫把的冲动。
“那你就别话中有话,活像我跟他串通好了似的。”
“老爹你是不会放任他搞破坏,可是,你对他也没有赶尽杀绝呀,不是吗?”
“……”
“为什么?我要知道。”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凭什么?”
“凭我是凌波未来的丈夫,这一个理由够我质疑老爹你的立场了吧?”
宇文伟微微语塞,再开口,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
“我是想,丫头自己已经报了仇……”
“理由不成立。”屠杰断然驳斥。“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又讥他连鬼都不如?!
“老爹,我要听实话。”
ㄍㄧㄣ了几秒,宇文伟认输了,啰啰唆唆地总算跟他解释清楚,魏承斌与宇文家的渊源。
屠杰难以置信地窒住气。
“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呀?”
他快晕了!
“老爹,你有没有搞错?只因为他是你儿子的小学同学……”
“魏明治跟浚风才是小学同学啦,而小斌是明治的儿子,你是没听清楚我讲的话呀?”枉费他讲得口沫横飞。
“我听得一清二楚,只因为他父亲曾经跟大哥是同学,所以,你就对他百般信任?!”这是什么逻辑呀?
“这样是错的吗?”
“魏明治不是你儿子。”
“呃,可是他跟阿风在念书时很麻吉。”
“魏承斌也不是你儿子!”
宇文伟顿然语塞。
“魏明治不是你儿子,他只是你儿子的小学同学,而魏承斌更什么都不是。你懂这代表什么吗?你只认识小时候的魏明治,而不是现在的他,还有魏承斌这个王八蛋,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你知道?”宇文伟气弱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明治学坏了,不到二十岁就学人家拿刀拿枪地逞凶斗狠,才会年纪轻轻就进牢房蹲到现在,可是小斌就不同了,他曾提过,他是靠自己的力量力争上游,现在高科技公司上班,是个小主管。
再说凌风蹲苦窑时,明治在里头满罩著他,所以,当小斌跟凌风一起出现时,他当然对他多少有份隐约的感激。
“他呀,杀人放火样样来。”私家侦探的报告里,魏承斌所犯的案件洋洋洒洒一大篇,看了就教人想将他砍了。
微窒,宇文伟脱口驳斥,“你少唬弄我了,没理由老子是这个坏样,儿子也不长进……”见屠杰挑眉,一脸的嘲弄,他赶紧闭嘴,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原来,老爹你也知道魏家父子的事情?”
“我……没错,我是知道明治的事,可是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事,小斌他全都跟我说了,你别想赖。”
细细思索著宇文伟这句脱口的指控,屠杰压下胸口的气愤,耐心问出端倪。
“我有什么事?”灵光一闪,他顿时悟到,说不定,这就是老爹最近一直找他麻烦的原因。“那浑蛋说了我什么?”
“还能有什么事?你在外头干的那些好事,他全都说了。”
“外头?我在外头能干什么好事?”
“问我干么?你心知肚明,何必问我。”不说不气,越说他越气。“你在外头偷吃,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可好歹你也将嘴巴擦干净。你是聪明人,这么点道理难道都不懂?”
屠杰被惹毛了。看来,这魏承斌还有一项罪状没列上去,那就是分化人心的功力一流。
穷极无聊,他怒极反笑。“我在外头是啃到哪个死人骨头了,你也跟我通报一下,好让我反省反省。”
“还想装蒜?你不是跟个女人出入一栋公寓……”
“杨淑婷?”
“我哪知道你的女人姓啥名啥?哼,还讲得这么正大光明!反正,他全都跟我说了。”见臭小子一脸的恍然大悟,他也不欲盖弥彰了。“要对质吗?来呀,眼睁睁地看你这么耍弄丫头,我也快闷不住了。”
听宇文伟左一声讥,右一句讽,屠杰再高超的EQ也撑不住了。
“老爹,你知道这杨淑婷是谁吗?”
“有没有搞错?她是谁你还会不清楚来问我?哼,你故意的吧?她不就是你养在外头的女人!”
“我养在外头的……他X的,你该不会连这种无聊的八卦也跟凌波说吧?”黑瞳圆睁,他气恼得荤素话全都用上了。
“何必我说,她早就知道了。”
“怎会?”
“你跟她通电话,情话绵绵,凌波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哩。”怕臭小子不认帐,宇文伟特地举证说明。“连你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人家都殷勤得很,不是吗?你狡辩也没用。”
“我的天呐,她是魏承斌的女人,两人共谋,一个钓凌波,另一个就来栽我的赃……”想到自己竟为了这项莫须有的罪,他不但心灵受创,甚至还饱受皮肉之伤,双手就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看看是不是有老呆子会上当,乖乖地捧著钞票息事宁人。”
见屠杰说得振振有词,甚至气愤难当,对照起小斌那一天的行径,宇文伟的心多少转了向。
“你……没骗我?!”万万没想到小斌竟然是这么诡计多端。
“随你爱信不信,我无所谓,横竖我要娶的又不是你。”
他还真笃定他娶得到丫头哩!
睨了怒目相视的死对头,宇文伟仍忍不住哀叹。
真没想到,小斌那孩子当真不学好,这段时间天天上门来讨他跟丫头的欢心,原以为纵使他条件没臭小子好,可是心地善良再加上专情,若能跟丫头有个什么发展也是不错!他真的是再怎么算,也争不过天呀。
“唉,我哪知道他跟他爸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真的是他误会臭小子了。算了,既然都已经拉过老脸皮,再拉一次也不会死人。
沉冤得雪,神情稍微舒缓的屠杰没忘记在宇文凌波那儿,他仍是登、记、有、案!
“老爹,凌波那里,你要替我说清楚。”难怪那几天她都欲言又止,怎么逼都逼不出个屁来,原来当真是心事重重。
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呀,怎么捞都捞不到半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