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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马士英见过她这样,苦恼万分的心忖,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发作呢?

  这时朱颜凄厉的吼了一声,满脸痛苦的神色,原本漂亮的小嘴此刻痛苦的扭曲不成形,她狂呼乱喊,“父皇……母后……”

  “爹,她是不是又疯病发作啦?”马思贤父子退开好几步的距离,眼睁睁看着朱颜几乎是在地上打滚,她衣上镶着的珠玉宝石玎玎的迸落一地,还有不少人见机不可失的捡起来拽入怀中。

  “莫愁、解忧,你们还不赶快把公主扶起来。”马士英喊。

  莫愁、解忧都怕极了,何新却在人潮外挤不进去,担心的直喊,“公主……公主!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直到史可法大喊,这才有人让出一条路让他进去。何新也趁隙钻了进去,推开那两个丫环,跪在朱颜面前拉着她哭说:“公主,没事了,你清醒回来呀!”

  何新挂着两行泪,像只小母鸡似的张开双臂,朝围观的人挥舞着双臂叫道:“散开点!围得那么紧,公主会被你们吓坏的。”

  突然间,朱颜的手上多了把剑往左右砍去,像个罗刹女般吓得莫愁、解忧连滚带爬,侍卫们也没一个敢动手夺剑,好好一个新主谒陵的仪式,却被朱颜搞得鸡飞狗跳。

  史可法也只是干着急,不敢去冒犯公主玉体,偏偏那两个丫环跑得比谁都快。

  “总督大人,你不想点什么办法吗?”

  史可法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马思贤想当驸马的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就连史可法都默许,自古以来和亲本来就是求得众人和气相处,无关爱情。

  马士英也认了,皇室之女,岂能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眼看公主乱了心性的疯叫狂号,真是丢人现眼,但还是得带回家去。

  “来人!还不快去拉公主,莫要让她伤了自己。”

  四个侍卫战战兢兢的上前,先是把何新推到一边,再前后左右的包围她。

  当四个大汉围住朱颜时,她心里头再清醒不过,可她不想再回马家,故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道银光似的念头闪过,长剑一横,她指向自己的粉颈。

  谁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包括袁德芳,一时情急,他以极快的身手飞窜过去,空手隔开剑刃,殷红的血喷上朱颜的脸,那红与白与血腥味,终于使她真的再度陷入昏迷。

  “你……你害死公主!”马思贤鬼吼鬼叫的拔剑指着袁德芳。

  “去你的!”史德威也持剑相向,“明明是他救了公主。”

  “公主满身是血,你还说他救了她!”马思贤不分青红皂白便向袁德芳的后背刺出一剑。

  史德威马上隔开,“不怪你只剩一只眼看不清楚,那血可是我兄弟的血。”

  马思贤这会儿又恼史德威笑他独眼,气得反过来对付他。

  袁德芳全然不理会头上的金铁交呜,专心的替朱颜把脉。

  就算史可法对他的能耐略有所知,也不禁佩服他的沉着冷静,其他人则惊讶万分,益加对他好奇。

  何新冒死闯进暴风圈,哭着说:“袁公子,公主能不能好起来?求求你,救救公主。”眼下乱七八糟,倒是没有人去注意何新怎么跟袁德芳如此熟稔。

  马思贤与史德威打到一边去了,马士英不是对自己的儿子武功有信心,而是放心史德威绝不敢伤他。而他对袁德芳则很好奇,“史大人,这位袁公子是你的……”

  “哦!袁公子是我的副将德威的朋友,刚从北京逃出来投靠的。”

  因为怕影响公主的名节,所以史可法隐瞒袁德芳护送公主的事实。

  “原来如此,袁公子也懂歧黄之术?”

  袁德芳揖起斑斑血迹的手,“一点皮毛而已。”

  史可法关切的问:“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伤得深吗?”

  马士英不得不佩服的说:“刚刚是你用手挡开公主的剑?袁公子舍己救人的情操实在令人佩服。”

  “没什么,区区小伤,何足挂齿。”袁德芳撕下衣摆,把伤口缠上,免得血一直流的触目惊心,“倒是公主……”

  何新正细心的为朱颜拭去血迹,马士英厉声唤来莫愁、解忧帮忙,然后才问:“袁公子,你看公主病情如何?”

  “她的脉相浮若洪,沉若急,恐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严不严重?”

  “现下还难说,如果常常这么发作,难免气急攻心,轻则终日浑噩,重则癫狂的震断心脉。”

  “心脉一断,又会怎样?”

  袁德芳拧着眉打了个揖,严肃的说:“恕小的不敢说。”

  何新这时就很聪敏了,听得出袁德芳的意思,马上悲悲切切的哭起来,向他磕头,“奴才给你磕头,求求公子救我们家公主。”

  何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众人也不免可怜起公主,那头马思贤和史德威停战了,都来关切公主。

  “喂!小子,你要能医好公主的疯病,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这……”袁德芳面露难色,好像他很没有把握似的。

  何新又磕起头哀求,“袁公子,求求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公主。”

  史可法也来劝,“袁公子……”

  袁德芳很无奈的说:“并非我不想救,而是这种病不是光靠药物就能治好。”

  马思贤斥道:“哪有病不靠吃药的?”

  “思贤,退下!”马士英看得出来袁德芳其实心中有数。“袁公子,只要你真的有办法医治,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提供一切你所需的。”

  袁德芳困扰的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把握。不过,如果能为公主安排一个绝对清幽的环境,让她完全不受干扰的静养一阵子,再佐以适当的药石,或许复原指日可待。”

  马士英一想,正与尚飞琼说的一样,便不疑有他,只是,何谓绝对清幽之境?

  解忧大胆的献计,“大人,奴婢想到一个地方,这附近栖霞山中有座菩提庵,极是清幽,八夫人也常去那儿拜拜,跟师太们都很熟,不如请八夫人去跟师太请托,让公主在那里静养。”

  马士英觉得这方法可行,于是传侍卫立刻回府找尚飞琼过来安排,而他们这边则立即先将朱颜送去菩提庵。

  袁德芳冷眼看他有条不紊,行事果断,难怪能压得住史可法死死的难有作为。只可惜自私自利,对国对民包藏祸心。他一向对这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敬而远之,若非为了朱颜,他早就云游四方去。

  又遥想在北京的至交豪格,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而他本身也是是非人物,担心他又遭对头多尔哀的陷害。唉!他要真的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多好,吹几根毛发变个分身去守护。

  来参加谒陵的各路人马缓缓离去,史可法也急着和各军首领和六部大臣商讨国事。马士英派儿子马思贤带了队侍卫护送朱颜前往菩提庵,马思贤很不情愿的尊敬袁德芳是大夫,找来一匹马给他。

  袁德芳为了让他看不起自己,便故意假装提不起腿,跨不上马,果真让马思贤等人笑弯了腰。

  老实说,何新看他那螫脚的模样,当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袁德芳向马思贤躬身揖道:“我看我还是走路就好,多谢公子费心。”

  有不少人笑他,就连那两个丫环也交头接耳损他,然而他毫不在意,说实在的,朱颜真的很令他放不下心,还是跟着的好。

  正当他边走边想下一步时,忽然觉得有两道专注的目光,他观察了一下,赫然一惊,是一位英气勃发的少妇高坐于马上,她一脸似笑非笑的,显然是认出他了。

  邢千红,袁德芳当然也还记得她,那是几年前他投效闯王,以为真的能有番作为时相识的,不知她何时反出闯营了?继而又想到昔日同袍高杰也在金陵,莫非她最后却跟他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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