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见宁湘荷守在臧仲繁身边不知在想什么,刘普诠悄悄的拉着妻子,回到他们房间。
「怎么办?仲繁那孩子还不死心!」李春水担心道。
「是呀,都十五年了,我还以为他早忘了Joyce。不晓得大哥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不知道,不过,二哥应该晓得。但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通知檞盘的臧老太太吗?」
「不行,如果她知道湘荷长得那么像Joyce,肯定会没完没了。那个老太太行事很强悍,绝不能让她知道湘荷的事。」
她当然知道,可是,这秘密能守多久?
「她早晚会知道……」
「如果仲繁离开,她肯定不会晓得。」
闻言,李春水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先叫湘荷跟着他吧,今天他会冲撞车子自杀,谁敢担保明天不会。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别再让他受苦了!」
「好吧!那要湘荷先带他去日本乡下的房子休养一阵子好了,还有,他们一起去日本这件事,千万别让人知道。尤其是秋豫,她对臧家媳妇的头衔,可还没放弃呢!」
「也好,那……几时走?」
「当然是越快越好,妳马上叫湘荷去整理行李,还有,千万别把他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万一让臧老太太知道了,她肯定像常年一样带走仲繁。他在知道Joyce的死讯后,就不想活了,为了避免他再做傻事,一定要叫湘荷看紧他。」
「知道了。」
为了臧家唯一的血脉,也为了不让刘家的家务事多起秋波,刘普诠决定让他们离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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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欧洲工厂处理好的臧老太太,在接到刘秋豫的通知,臧仲繁人还在台湾的消息后,立刻赶来台湾。
「奶奶,在这里、在这里。」
接机的刘秋豫一见到她,兴奋的直挥手,等臧老太太走到她面前,她劈头就是一串叨念。
「奶奶,您都不晓得,宁湘荷那个女人真的很不要脸,还故意把Eric拐到台湾惹您生气,您说,她是不是很过分。还有,Eric也真糟糕,我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呢,他居然拋下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臧老太太根本没有心情听她指责臧仲繁的不对,怒骂宁湘荷的不知廉耻。
当下,她突然明白孙子为何从头到尾都不喜欢她了,她的口德,真让人不敢恭维。
「我们先上车吧,搭了这么久的飞机,我想休息一下,等回妳家时,我们再谈吧!」
「是,奶奶。」
幸好刘秋豫还不算太白目,坐上车后看到臧老太太闭目养神,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等到他们到了刘家大宅,迎接的刘大嫂刚从医院回来,看到臧老太太进门,第一侗念头就是不妙。
「臧老太太,您怎么会来台湾?」
再往后头的刘秋豫一瞧,道事肯定跟她有关。
这丫头难道就不能让刘家稍稍喘口气么?干么非得把这个家闹得满城风雨。
「亲家不在?」
「噢……他有事不在。」
不是刘大嫂不想让臧老太太知道,而是全家人都瞒着刘家老二,刘普威去动手术的事,刘秋豫这丫头当然更不能知道。
「噢,没关系,我来只是想了解一下,秋豫说仲繁跟个叫湘荷的女孩在一起,妳知道湘荷是谁吗?」
闻言,刘家大嫂立刻狠瞪了刘秋豫一眼。
「这事我不大清楚,不过,湘荷是我小叔的女儿,本来呢,她是我先生希望能嫁到府上的人选,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而更改。怎么了,她跟仲繁在交往吗?」
「宁湘荷才不是刘家的人,她只是三叔领养的小孩。」刘秋豫不服的说。
「秋豫,大人讲话,小孩闭嘴。」
「是真的嘛,湘荷本来就是被领养回来的孩子。」
由刘家大嫂人嘴里得知,当初原本要跟孙子结婚的女孩,就是宁湘荷时,臧老太太真的吃了一惊。
自从十五年前那件事之后,仲繁再也没对谁动过真情,这会他会主动跟一个女孩在一起,而且是原本要跟他结婚的女孩,这其中有问题。不行,她得派人好好的查探一下那个叫宁湘荷的女孩。
「我能见见那女孩的父母吗?」
臧老太太提出要见刘普诠夫妻的要求,刘家大嫂真的有点为难。
可是,老太太坚持要见他们一面,她也无法阻挡。
第七章
「可恶,竟敢偷袭我,我要让你们好看。」
越演越烈的雪战,在日本开打。
一直闷在房子里的宁湘荷,终于有了发泄的管道。
对着住在隔壁几个联手攻她的孩童,展开了报复,用雪球回丢他们。而她爽朗的笑声,把连人带心一直紧关在房里的臧仲繁,给紧紧的吸引住。
甫到日本的他,对于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的期许或盼望,过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日子。
要不是宁湘荷像个缠人精灵不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早不在人世了。
他不论走到哪,她一定紧跟在后,就算他只是想喝个水,她也立刻跑到厨房候着,连他想上厕所,她也会紧贴在厕所门边,生怕他又会想不开,惹得他想随Joyce一起消失都没有机会。
这会儿,她大概以为他还在睡午觉,所以高兴的与一群邻居的孩子玩雪球,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十分激烈。
不过,最吸引臧仲繁的不是美丽的日本雪景,而是宁湘荷在雪堆中行走艰难,跌个不停的画面,这情景叫他不自觉的从失魂落魄的困境里,悄悄走出。
他突然开始注意到,雪中的女孩,是宁湘荷,而不是Joyce。
之前的他每次看见她,都会直觉她是Joyce的化身,但不晓得为什么,在这白雪皑皑的雪堆里,他的眼里,开始有了宁湘荷这个女孩。
这不禁让他想起,从他认识她开始,他的生活就充满了活力。
想到她生气时的表情,仰慕王烈的羞赧,对于他爱情故事的悲恸,以及骂人时都不会结巴的凶巴巴模样,他心中突然有种微妙的悸动。
宁湘荷头一转,发现他正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喂,臧仲繁,你醒了啊,出来,出来嘛!」
才说完,她就被偷袭了。
见她倒地不起且一脸是雪,臧仲繁忍不住笑了出声。
倏地,他敛起了笑容,觉得自己对不起Joyce。知道她的死讯后,他怎么还能如此愉快?
然而,宁湘荷并未就此倒地不起,就在臧仲繁还在沉思时,一坨雪,忽地打在他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
一起玩耍的小朋友们都笑了出口,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他们都倚在她身上,笑得东倒西歪。
这样的她,让他清楚的明了,她不是Joyce。
然后,臧仲繁开始注意到更多事。
她每天都要他陪她到居酒屋喝酒,但只能喝少量酒的她,每次都醉到由他背她回家的地步,她也不轻哩,居然大颜不惭的每天醉卧在他身上。
要找路,问个路人,日文又很不通,还要他出面解围。
吃个饭讲不出菜名,她索性在服务生面前演起那道菜名,如果是鸡,她就学鸡啼,如果是牛,她就学牛哞,常搞得其它桌的日本人都哈哈大笑。
这样的日子,逐渐抚平他初闻Joyce死讯的不敢置信。
就在相安无事的半个多月后,宁湘荷逐渐不再紧跟不舍的跟在他身后,而他也不再对自杀那件事,感到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