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刚吃过消炎止痛的药,妳的好意我心领了。」苏曼吓得脸微白,背贴着椅子敬谢不敏。
开玩笑,没病乱吃药还得了,一吃下去说不定没事变有事,医生成病人的反需要救助。
「没关系啦!中药和西药混着吃不会有冲突,你吃吃看我们祖传的良药,包管你药到命除……」
「药到命除?!」天呀!她拿他试毒不成?
白小兔舌一吐的尴尬一笑,「不是啦!是药到病除,我说太快了。」
不管是命除还是病除,他都无福消受。「小兔妹妹,我真的很忙……」
他话还没说完,兔子妹已经跳起来逼近他的脸,一副凄风惨雨的模样瞪着他。
「船医,你其实有便秘吧!」她知道怎么通宿便。
不知为什么,苏曼突然觉得她杀气腾腾。「我没有便秘,没有血尿,也没有肺气肿,妳到底想说什么?」
他当船医的选择是不是错的?人家舒舒服服跷起二郎腿喝茶看报纸,还能到甲板泡泡妞和美女玩亲亲,赌两把怡情,而他却得面对状况百出的她。
这是什么世界呀!莫非老天在惩罚他预谋做坏事,所以派她来给点颜色瞧瞧。
白小兔一脸委屈的揪住他的白袍。「既然你什么毛病都没有,而且现在一点也不忙,为什么不肯帮我解除困惑?」
「啊……嗯……这个……」唉!他大概是有史以来最苦命的船医。
「你看吧!我就说你有便秘,嗯了老半天还是嗯不出来。」有病要快医,拖久了变宿疾。
人家是信任他才来找他耶!不然她干么像刘备三顾茅庐,非要请出卧龙先生不可,就因为他聪明嘛!医生又有保守病人秘密的道德。
至少他没有像那些大副、二副、轮舵手大笑的走开,还能非常有风度地听她把话说完。
不过就是有点爱拖泥带水,不干不脆地让人心烦,她可是趁红毛猩猩在休息才有机会偷溜出来,不像他闲得用苍蝇拍打羽毛球。
别以为她是神仙就什么都不懂,好歹她也偷偷下凡好几回,对人间的一切并不陌生。
只是她是只兔子嘛!看过人家嘴碰嘴,自己却没有相同的经验,所以要问清楚才不会被上面罚,世代轮回的回不了天庭。
「好吧、好吧!我真服了妳。」苏曼无奈的举白旗投降,她的缠功令人不敢恭维。「妳想知道什么我全无隐瞒的告诉妳。」
「真的呀!你人真好,我要问的是嘴碰嘴……」脆脆脆……脆脆脆……
「不用重复,我晓得妳要说什么。」他适时举起手阻止,避免又有人因她的话发生意外。「嘴碰嘴叫吻。」
「吻?」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脆……脆……脆脆……
「那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才会有的亲密举动,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口水混在一起就叫吻。」这么嗯心又易懂的解释方式她应该听得清楚。
喔!她有些明白了。「我知道什么叫爱啦!可是一定要相爱才能吃口水吗?我又不爱他。」
「他?!」兴致一扬,苏曼笑咪咪地竖直耳朵想听八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算是打发时间,他最喜欢听和「人」有关的事情。
「就是那个他嘛!无缘无故的碰我的嘴,害我像被电电到似全身发麻,整天做起事来都没什么劲。」还摔破三个碗、五个盘子。
啧!小女生发情了。「那个他是谁呀?要不要我帮妳开导他呀?」
是昨天割到手的服务生呢?还是长得帅气的船务士?嗯!发牌员詹姆斯也有可能,他对东方妹妹一向有高度的兴趣。
苏曼尽猜些和她年纪相近的小伙子,大多在二十岁左右,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定和年轻男孩谈恋爱,这叫依常理判断。
因为没有人知道白小兔已是千岁兔瑞,以她的外表给人大概的年龄数字--十八。
「不用啦!他已经老得不需要开导,少骂我两句就阿弥陀佛了。」脆脆脆……脆脆脆……
「老?骂?」她指的到底是谁,这船上有他所不知道的老变态吗?
脑海中浮起又老又丑、一脸猥琐的淫秽嘴脸,苏曼脑中有部媲美计算机的机器,快速过滤他接触过年满六十以上的老人资料。
当然未老先衰的秃头汉也算在内,除了厨房他还没进去过,游轮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他的脚踩过。
「呃,船医,是不是跟人嘴碰嘴都会有麻麻的感觉?」也许她该找别人试试看。
一瞧见她紧盯着他的嘴不放,小生怕怕的他不自觉将椅子往后移。「不一定,妳要跟『对』的人才可以。」
「你不行吗?」他看起来很好嘴碰嘴的样子,而且没有毛挡住。
凯恩若知晓她嫌弃他的胡子碍事不好吻的话,他可能会考虑捉她浸油锅。
「不行、不行,我有口臭又没刷牙,便秘也还没好,妳绝对会受不了。」他连连挥手又摇头表示不适宜,惶恐万分的想跳船。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惹麻烦,不管是她或是老变态,能避且避是基本原则,他上船的第一要务可不是沾惹是非。
何况她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他喜欢的是冶艳的成熟女人,而非她这款青涩的小桃子。
「还有呀,妳为什么一直啃红萝卜?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连啃五根了。」而且她继续朝第六根奋斗。
脆脆脆……脆脆……「好吃嘛!你要不要来一口?」
「谢了,我不是兔子。」瞧她吃的方式还真令人心惊,她不怕拉肚子吗?
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她吃东西的模样非常可爱,可爱得让人想当她是宠物豢养。
我是兔子。「船医,你真的不要跟我吻一下?」
「不要。」他果决的拒绝。
「可是我很想碰你的嘴试试耶!」不死心的白小兔直朝他靠,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不想。」唉!她的眼神好纯真,让人好想彻底摧毁。
苏曼的眼中闪过一丝邪佞。
「来嘛,来嘛!我们试一试,反正你又不吃亏,碰一下嘴巴不会烂掉,你是大男人还怕我一只小兔子不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企图要硬着来。
「妳不是,我是。」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头红发的大胡子男大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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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是怒气冲天还是怪她的不解人事,一肚子火闷烧的凯恩不知该吊死她或是先给她一顿好打,免得被她的笨气死,
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无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点在发烧,所以在吃过自备的退烧药后才决定小憩一下,顺便放她半天假。
没想到一觉醒来没看到人不打紧,还听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谈一则嘴碰嘴的笑话,好象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单「蠢」的物种。
他一听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只不笨装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开始满游轮找人,从她最常会窝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医疗室外,熟得让他想杀兔拔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本来他还能饶恕她四处张扬嘴碰嘴一事,反正没人知道是他蹂躏幼蕊,一笑置之当没这回事地佯装不知,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云淡风轻的给人忠告,解忧除惑的指点迷津,看到别人满怀笑容的离去,他会觉得人生不过两个字而已--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