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帐单站起身,「走啦!」
临走之前,曹薏芬才发现她的咖啡还完好如初,「等等,我先把咖啡喝完。」
「别喝了,妳到KTV还有得喝。」她强行拉着哇哇大叫的好友往柜台结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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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梁浣浣蹑手蹑脚的溜进房间,岂知,早就有人守在房里等她,韩拓人坐在房里唯一的单人沙发上,他正在翻阅一份医学资料。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还以为他已经回日本了。
「妳去哪里?」抬起头来,他冷冰冰的看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韩拓人,冷冽得令人讨厌,不过,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韩拓人,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变得如此遥远?早知如此,她就待在传说之岛别回来,她宁可他们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但留在记忆中的痕迹却永远甜蜜幸福。
双手在胸前交握,她挑衅的看着他,「我去哪里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他下慌不忙的跷起双脚,「我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妳上哪里都得交代清楚。」
脸色大变,梁浣浣忍不住气得大呼小叫,「韩拓人,我不是你的犯人!」
「妳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必要确保妳的安全。」
「我又不是黑帮老大,我很安全。」
「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还在外头游荡,妳认为安全吗?」
「我、我只是忘了时间,又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她没戴手表,曹薏芬一拿到麦克风就没有时间观念,如果不是她小姐已经唱到喉咙沙哑,她们恐怕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种用来骗三岁小孩子的烂借口,妳以为我会相信吗?」
「……随便你,我不希罕你的相信。」
「听好,以后不准超过十点回来,除非是跟我在一起。」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爸妈一向放纵她,他们知道她做事自有分寸,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她才可以顺利逃家。
「我一向很保护我的人,我必须防止任何危险发生。」
深呼吸一口气,她试着教自己沉住气,「请你搞清楚,我还不是你的人。」
「从妳收了宫泽家给媳妇的信物,妳就是我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收过宫泽家的信物。」
眉峰一挑,韩拓人目光带着嘲弄的落在她左手腕上,「妳手上的玉镯子就是宫泽家送给媳妇的信物。」
玉镯子……瞪着当初老妈费尽千辛万苦帮她套进手腕的玉镯子,梁浣浣这下子真的傻眼了,这竟然是信物?早知道,发现老妈珠宝盒里面有这个玩意儿的时候,而且听到拥有者是她的时候,就别急着戴上,这等于是「自投罗网」嘛!
「妳还有疑问吗?」
恨恨的咬着牙,她没好气的问:「奇怪,你干么不赶快滚回日本?你不是有工作、有责任吗?」
「我是来台湾参加医学讲座。」
顿了一下,随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爬上心头,她在期望什么?他留在这里全是为了她吗?
「回日本的时候,我会带妳一起离开。」
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有如快熄灭的烛火接收到氧气,灿烂的光明重新大放,不过下一刻,她又清醒过来的甩甩头,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因为他无意拋下她一个人返回日本,就如此开心?
「笑死人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日本?」
「我认为妳应该先熟悉一下以后的生活环境。」
「本小姐的适应力很好,用不着先熟悉环境。」
「妳会说日文吗?」
梁浣浣微微一怔,他干么然转移话题?「不会。」
「妳到了日本以后,我会请老师专门教妳日文。」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他根本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日本大沙猪!「我还没有答应跟你回日本。」
「我知道妳年纪还小,可是妳快结婚了,最好学会修正自己的态度,当个负责任的大人,好好认清楚现实。」说完,韩拓人拿起资料起身走了出去。
忍不住像个小孩子在他背后做个鬼脸,梁浣浣懒洋洋的往床上一瘫,虽然很生气他欺骗她,却没办法憎恨他,她是不是很笨?不过,这就是女人,一旦付出真心,就再也收不回来,多么希望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
第六章
当对方有吓死人不偿命的黑道背景,而她又拿了人家的信物,这门婚事她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她总可以想办法拖延,况且她真的很想读书,她可不想当个靠男人的女人,充实知识是自立自强的基础。
所以首先她必须说动父母,接着由他们向日本宫泽家的老爷爷提出请求,如果老爷爷非要在死之前确定她的名分,她可以答应先订婚。
依照她的想法,这件事绝对没有问题,父母一定很赞成她想完成学业的理念,然而事实与理想总是有点出入。
「我们也觉得妳应该先完成大学学业,可是老爷子认为学历不重要,嫁了人之后,妳的责任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妳就别再想这些事,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梁父职显然不想讨论这件事。
「老爸,你再找老爷爷商量看看,我不是不嫁,只是慢个几年再嫁。」梁浣浣尽可能好声好气的解释自己的立场。
「老爷子就是快不行了,才希望妳赶快嫁过去啊!」
「依我看,这根本是个借口,其实他是担心我和韩拓人将来不愿意履行婚约,则果我们两个先订婚,他就会安心了。」老人家最喜欢拿自己的健康诱拐晚辈。
「没有用,订婚的事我早就建议过了,可是老爷子坚持己见。」
这下子梁浣浣火大了,为什么她已经迁就对方了还是不行呢?「我不管,我一定要完成学业。」
「妳以为老爸什么事都没有跟老爷子争取过吗?妳想得到的,老爸都说过了,可是老爷子似乎认为女孩子读太多书不是一件好事。」
沉思了半晌,梁浣浣一副慷慨就义的道:「电话号码给我,我自己找他沟通。」
「妳别乱来!」这丫头忘了老爷子是什么身分吗?每次他眼老爷子讲电话都是战战兢兢、两脚发软,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你们不敢出面,我自己说不行吗?」
「妳干么舍近求远?其实,妳要嫁的人是拓人,如果他答应让妳继续读书就找他商量。」
「老爸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妳,妳只要摆出低姿态,他一定会让步。」
梁母点头附和,「男人吃软不吃硬,妳对他撒娇,他就会很好说话。」
「不要!」她先摆出低姿态,他岂不是神气得屁股都要翘起来了?
「浣浣,妳这丫头有时候太固执了,这样子很容易吃亏,妳要听妈的话,对男人要多一点女人味。」
「我就是这个样子,他不喜欢的话,那就不要娶我啊!」
「妳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日子都挑好了……」梁母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摀住嘴巴,不过这个举动反而更显得她心虚,老公千交代万叮咛,这件事还是等到最后再告诉女儿,否则肯定又会惹出一堆麻烦。
眼睛半瞇,梁浣浣冷冷的问:「什么日子挑好了?」
瞪了多话的老婆一眼,梁父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老爷子希望你们在一个月内结婚,不过,还是得看拓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