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说……我要做你一个月的女人……”她呐呐说道。
“没错呀!但这和囚禁你没有关系吧?你那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他故意糗她。
听着隐含笑意的声音,曾筱昕冒火的对着话筒大叫:“你去死,该死的臭男人。”
“啪!”的一声她咒骂的摔上电话,一跃而起,飞快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砰砰!”几声门响,火箭般的冲出王骆军的公寓。
???
离开王骆军的豪华公寓,一个钟头后,曾筱昕已经坐在梁亚菱家的明亮厨房里,等待好友为她张罗饭菜,祭祭她的五脏庙。
“你到底在忙什么?怎么会搞到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梁亚菱边忙边咕哝。
“我只是忘记吃饭。”曾筱昕敷衍的搪塞,一边微倾着身子逗弄娃娃车里的小婴儿。
“我昨天看到新闻报导,古迹自救协会解散了。”
“嗯,我又失业了。”她没精打采的问答。
瞄了眼意兴阑珊的曾筱昕,梁亚菱认真的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再找工作!”肩一耸,她无所谓的说。
“那你去找了没?”
犹豫半晌,曾筱昕才吞吐的哼答道:“找了。”找了份轻松的情妇工作,她在心里回答。
不久,梁亚菱将色、香、味俱全的海鲜烩饭放到好友面前,不死心的再叨问:“那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曾筱昕嗫嚅的答,赶紧拿起筷子埋头大吃了起来。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望着好友狼吞虎咽的模样,梁亚菱直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都三十岁了,好歹也该做点生涯规画吧!”
含着食物、一耸肩,曾筱昕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嗯,生涯规画。”她漫不经心的重复。
见状,梁亚菱为之气结,微提高音量了:“你不想这么早结婚没关系,可总也要有个目标呀!瞧你三天两头换工作,再这样蹉跎下去,你的人生、青春都去掉一大半了。”
人生?青春?她璀璨的人生都教王骆军给彻底颠覆了。而青春嘛!大概也所剩无几了。曾筱昕暗叹地忖着。
“筱昕,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梁亚菱没好气的再问。
睇了一眼激动的梁亚菱,曾筱昕除了吃饭,还是吃饭。
“你真打算让你阿爸养你一辈子吗?你阿爸年纪都一大把了,该到要享清福的时候了,可你却还在……”
铃!铃!铃!电话铃声乍响。
“电话响了。”曾筱昕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电话。
狠瞪了曾筱昕一眼,梁亚菱这才起身走过去接电话。
“喂!敬航呀!嗯!又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好,我知道了,拜拜。”挂上话筒,呆愣片刻后,梁亚菱才心事重重的坐回曾筱昕身旁。
饱餐一顿的曾筱昕,满足的抹了抹嘴,细心的打量眉宇深锁的好友,轮她关心的询问起来了。
“怎么了?有心事?”
“最近敬航的应酬突然多了起来。”梁亚菱问答道。
“他事业繁忙嘛!这有什么好烦心的?”
“你不知道,以往除非是很重要的餐会活动,否则他都把所有的应酬交给部属去处理,可是最近这些日子……”说到这里,梁亚菱忧虑的停顿了下来。
“怎么样?快说呀!”曾筱昕没耐性的催促。
“他经常在外面过夜,有时连个交代也没有。即使我问他,他也不回答,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脾气也变得很暴躁。”
想起报章杂志经常报导的丈夫外遇的几项征兆,曾筱昕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你在怀疑什么吗?”
闻言,梁亚菱受惊似的猛摇头,逃避似的回答:“不,我没有怀疑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
真是鸵鸟心态,真要发生外遇了,不去想就行了吗?曾筱昕暗忖道。
“好,那你就什么也别想。”她不甚有诚意的安抚。
“我……我是说……可能是公司营运出状况。你看,最近经济不是很不景气吗?所以,我在想敬航大概是为了公司的事在烦心……”梁亚菱叨叨絮絮的,愈说愈小声。
“对,也许真是公司出了问题,那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曾筱昕跟着附和安慰。
“嗯!我不胡思乱想、不胡思乱想。”梁亚菱连连点头。
可是曾筱昕还是忍不住建议:“要不要直接找你老公谈一谈?”
梁亚菱还是摇头,软弱的苦笑道:“没用的,我只要开口表达关心,他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说我能问吗?”
曾筱昕无力的沉默了。
她虽和梁亚菱是闺中密友,但论及感情一事,她终究只是个局外人。
“筱昕,你说我该怎么做?”梁亚菱紧握着好友的手,无助的呢喃。
“如果敬航真的外遇了,那我该怎么办?”到底她还是说出口了。
望着一脸忧情迷茫的好友,曾筱昕也跟着茫然了……
???
夜晚,心情极佳的王骆军迎着徐徐晚风,吹着口哨,开车疾驰于平坦的大马路上,一心急着回公寓会佳人。
他的眉宇间,净是意气风发,近来,台湾几个大企业纷纷传出财务吃紧、缩编倒闭等状况,股市一度长黑,整个经济环境是一片愁云惨雾。惟独他主持的翔翰集团,丝毫未受金融风暴影响,持续稳定的成长,令财经专家啧啧称奇。当然,王骆军也不是没有烦恼,例如这次的九芑乡科技城开发计划,就引起外界莫大的反弹声浪。
面对民间文化团体以及当地居民的反抗,备受压力的王骆军,只能沉着应对、见招拆招了。
不过,他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一旦成功,不只能兴建科技城,也能保住慈佑寺,如此一来,他既能推展事业,又能实践承诺、怀抱佳人。
这时的王骆军几乎忘了自己以前卑劣的算计……
佳人!想起曾筱昕,他全身便一阵酥麻,脚下油门不觉直踩到底。
行驶间,搁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伸手掏出——
“喂!小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王骆军瞄了下手腕上的表说道。
“总裁,刚接到律师的电话,文化协会的龙教授还是被收押禁见了。”何专员在电话另一端报告着。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交代你要撤销告诉吗?”他不悦的问。
“是撤销个人伤害告诉,但龙教授是以违反集会游行法被检察官起诉的,如果罪名成立,除了罚锾,还可能被判两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小何,想办法把他弄出来。”王骆军命令。
“可是,总裁……”
电话另一端的何专员暗地叫苦,法院又不是他开的,他哪来的通天本领?
“好了,你听到了,我等你消息。”不等何专员回答,他立刻切掉手机。
无论他先前怎么想、怎么算计,如今他决意信守对曾筱昕的承诺,摆平龙教授的官司、留下她父亲的慈佑寺。
至于自己为何会改变心意,他也没有去细想,或许他是不想让自己成为卑劣无耻的男人吧!
车子缓缓停进公寓旁的附设停车场,他快速的走下车、锁上车门,愉悦的上楼,打开大门,突然,他猛地一惊——
天哪!瞧他进到什么地方了?这……这真是他的公寓吗?
王骆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原本干净的客厅,凌乱成一片,触目所及,尽是散乱的报纸、摊开的杂志、开了封的零嘴及四处放置的饮料,他再用力揉了下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