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放心把事情交给那个花心浪子!”同样是堂弟,他就是对季志没什么信心。
“王兄似乎很看不起我哟!”季志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慢吞吞的,接个人需要这么久吗?”吴王对于没大没小的这对兄弟,似乎是习惯了。
“季诩参见王兄。”跟在季身后出现的季诩礼貌地欠身。
“肚子还真不小了呢!”吴王瞅着她的肚子直笑。
“陆费呢?”季志还以为会遇着他。
“刚走,你找他?”季仇问。
“是季诩说一定要先跟他一声才肯跟我回家。”季志指着她说。
“你带她回家干嘛?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你多事什么?”吴王不满地看着季志。
“要不是我娘下的命令,你以为我想呀?”他又不是不知道妹妹受了多少冷盲闲语才有今天的。
“婶婶怎么还是老样子?”吴王忍不住要同情季诩。
“干脆请王兄下道命令,让季诩婚前都能待在将军府,你们看怎么样,”季志献策。
“你想害我的王宫不得安宁呀?”要是他这么做,婶婶肯定三不五时就进宫来找他碴。
“算了,娘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季诩自己倒认为无妨。
“你就是这么好说话,才会被娘制得死死的。”季志对于这唯一的妹妹,只有摇头的份。
“谁说她被制得死死的?季诩这次如此惊世骇俗的作为可吓坏了不少人。”吴王抱持着相反的意见。
“这大概是被长久压制下的小小反叛吧?”季仇好笑地搭话。
“你们这是在取笑我还是褒奖我?”季诩羞恼地问。
“当然是称赞你,时下有这种勇气未婚怀孕的人可不多见。”吴王真该叹她坏了风气,可却无法不欣赏她的勇气。
“这年头有哪家姑娘像你这么炙手可热,一口气冒出四个仰慕者上门提亲?”季志想想也是,他这妹子的行情可不比他差。
“外加个土匪头子凑热闹。”季仇提醒大家。
“这可能成为我们吴国的绝响。”吴王朗声大笑着,“季听旨。”
“在。”
“本王封你为安勋公主,择吉日嫁予陆费乜夏为妻。”这可是他第二次给这家子作媒了。
“谢王上。”季诩乖乖地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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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陆费乜夏?”季志看着一身劲装、刚下马的陆费乜夏,“既然他在,你去跟他说一声,我在这儿等你。”
“嗯!”季诩应了声后便朝陆费乜夏走去。
还没走近就见银光一闪,吓得她立刻放声尖叫:“小心!”她忘自己还大腹便便,直觉就想替他挡去那一刀。
陆费乜夏察觉到身后的骚动,立刻反身将季诩在胸前以背受。
“不!”被护在他身下的季诩眼见刀起刀落,更是尖叫声不断,“不!”
为了保护季诩不受到伤害,他根本无法起身反击,所以只能够用身体来替她挡去伤害。
“陆费乜夏,你受死吧!”车豪鬼魅般的声音伴随着置人于死地的武器,从他头顶传来。
目睹这瞬息的变化,季志不假思索地拔剑冲了过去。
“该死!”他怎么会让这种惨事在他面前发生?这下要他怎么跟爹娘、兄长交代?
趁着车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陆费乜夏身上无暇他顾,季 志的剑也由他身后直劈而下。
“啊!”车豪难以置信的转头、倒下。
一切似乎又回到先前的平静,可是地上却躺着三个人,诉说着方才发生过的事。
“陆费,你怎么样了?”季志看着了无生气的陆费乜夏叫道,“陆费!”他伸指探他的鼻息。
“二哥?”季诩提着一颗心,脸色惨白的颤着声音问。
“很弱了,大夫,快找大夫。”他对着那些探头的人大声吼叫。
季志吃力地将陆费乜夏给扶了起来,“你没事吧?”看着仍没有什么动静的季诩问。
“没事。”她只是肩膀撞得有些疼,陆费乜夏将她保护得好好的,就连肚子都没有什么异样。
见她没有什么意外,季志立刻和几个家丁合力将陆费乜夏给扶进屋里,在大夫未到之前做了紧急的处理。
“二哥,他怎么样了?”在众人的搀扶下,季诩慢慢地站了起来,随即来到陆费乜夏的身旁。
“会没事的,大夫快来了。”季志安抚她濒临失控的情绪。
“陆费,你不会有事的。”季诩眼泪忍不住地扑簌而下,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他脸上。“你不能抛下我呀!”她哭得肝肠寸断,但还是没能唤醒陷入沉睡的陆费乜夏。
“大夫来了!”管家领着大夫边走边嚷着。
“你先别哭,让大夫给他瞧瞧。”季志将季诩带到一旁,留下位置给大夫处理包扎。
在大夫的妙手下,陆费乜夏很快的便被白布缠出个人型来,“刀深见骨,恐怕会有危险。”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季诩跪了下来。
“这两天是个关键,能度得过命也就保住了,不过,要人能醒得过来才是件好事。”大夫一一交代了注意事项。
“我知道了。”她默默地接下照顾他的重责大任。
“别哭丧着脸,陆费还有一口气在,什么事都有转机的。”季志猜她又往坏处想了。
“他会不会丢下我?”季诩好担心陆费乜夏会样一直对她不闻不问。
“他舍不得的,你要对他有信心。”季志试图建立她的信心。
“我好怕。”她的幸福是这么样的得之不易,为什么老天爷要一再地考验他们?
“你追求幸福的勇气哪里去了?”他不喜欢看季诩的愁容。
“我可以跟世人、跟娘抗争,可是我能跟天争吗?”她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要怎么和老天爷打交道?
“可以的,你要从你的手中救活陆费乜夏,不能眼睁睁看他离你而去。”季志一再说服她,也试图说服自己。
“二哥,我不跟你回去了。”她要好好陪费乜夏渡过难关。
“我会跟娘说的,就算她硬要来抓你回去,我和大哥也会拉着她的。”这时候气氛如此凝重,他总得让场面轻松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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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夏,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一直睡不够似的?”
自从他的心跳愈来愈强,大夫宣布他渡过危险期后,季诩一颗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替他擦了擦脸,“你要是再不醒来,咱们的孩子都要出世了,到时候你要我怎么跟他介绍他爹?”
就在她转过身弯着腰拧干湿布的同时,陆费乜夏沉睡的脸起了微小的变化。
“况且,你就这么舍得让我受人讥笑?我是无所谓,可孩子呢?”季诩拉起他无力的手再次擦拭。“我未婚生子,难免要受人议论,可人家会笑他是个没爹的孩子。”要是他们成了亲,人们顶多同情她新寡,可她根本还没有嫁人。
陆费乜夏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一双手上,尽管他还虚弱,可听到季诩这般委屈的说辞,能不心疼吗?
“陆费?!”她是在作梦吗?“夏,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刚才手上那一记扎实的感觉是真的吧?
“你也想看着孩子落地的是吧?”季诩将他的手放到快要足月的肚皮上,“陆费,你要赶紧醒过来,我和孩子都在等你。”
陆费乜夏这次皱起一双剑眉,缓缓地张开双眼。
“你……你真的醒了?!”季诩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作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