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的事情?”明明蹙起眉,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他婚约被取消的事。
“愚蠢得把你放掉的男人,又何必再去想他呢?”艾昕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只是笑着说。
“我只是说我不想再在男人身上下赌注了。男人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你也一样。就算现在你说喜欢我,难保明天不会出现一个比我更让你喜欢的对象,然后就是一句莎哟那拉。”
“你是个胆小鬼,汪明明。”
“我是。承认我是个胆小鬼又不会少块肉。”吐吐舌头,明明原本以为自己很能喝的,想不到几杯酒精下肚,脑子还是有些晕眩。
“你……还爱着‘他’吗?”
明明没有假装听不懂,她努力地想记起自己“前”未婚夫的脸,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爱又是什么?我喜欢他,以为他会是个最佳的老公人选,以为他不会背叛我,也不会有这个胆子背叛我,可是这些都是我的自以为是而已。我自己也知道,找上夜舞俱乐部算帐,其实根本是种迁怒的行为。这与夜舞俱乐部无关,是我自己愚蠢吧。”
“不要说自己愚蠢,你只是受了伤害而已。”他伸出手,抚摸着她晕红的脸颊说。“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你也有一个未婚妻被别人拐跑了吗?”否则他凭什么说他能理解。
他怎么能理解,自己那种从云端被人一脚踹到地狱的感受?过去什么都好强好胜的自己,现在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留不住,成为被人嘲笑的对象。她花费了多少工夫想让自己从谷底爬起来,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能重新面对自己,这些他都能理解?都能知道?
“我没有未婚妻,但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别人的错误选择而受了伤害,我也感同身受。明明……”他唤着她的名字,慢慢地贴近了她。“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他不知道你的价值所在,可是我懂。”
“不行……”他是要吻自己吗?那可口的唇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什么不行?”他仍沙哑地耳语着。
“你不可以吻我。”但是从第一次看到他时,她就很好奇这张性感的嘴,吻起来会是什么滋味。
“那我就不吻。”薄唇仍诱人地开合着。
“对,你不可以吻我,因为这样你就是乘虚而入。”
“我不会吻的。”他说着,脸却已经来到了彼此的呼吸都混杂在一起的距离。
体内的无名火让明明口干舌燥,她眯起眼眸,凝视着那占据了自己整双眼眸中的俊美脸庞,缓慢地舔着自己的唇。
“我不吻你,可是你也别诱惑我啊!”他叹息着。
“我?诱惑?”他在说什么?自己的意识中似乎隔了一层薄纱,现实与梦的分界线变得模糊不清。
艾昕的长指勾勒着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你在诱惑我。用你水汪汪的大眼与红嫩嫩的唇。我想你喝醉了。”
是啊!她似乎是醉了,不到几个钟头前,她还在怀疑这个男人有何居心,现在却觉得他的“居心”也是她想要的。她觉得自己既大胆又胆怯,想做点什么,却又不敢跨出那一步,一个身体内似乎有两个不同的人存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我成功还是失败了?”
“很成功……太成功了……”艾昕嘎哑地笑了。
随着轻笑声,一个温软的东西擦过了明明的嘴上,轻得有如羽毛抚刷而过,若有似无的反而催起更多的渴望,明明不知不觉地仰起脸捕捉住那即将抽身离去的双唇,紧紧地吸住它们。
比想像中来得柔软的唇瓣呼应似的吻住她。
第三章
这绝对称不上是聪明的举止。
她脑子是知道的,身子却不听使唤。
谁叫他亲吻起来的感觉是那么舒服,舒服得让人舍不得放手。他们的双唇无比契合,仿佛连呼吸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管是转换哪个角度,他的舌尖总能寻挑出令她晕眩的敏感处。
也许是酒精作祟吧,此刻她不顾一切,只想要一直沉醉在这份美好的感觉中。
“明明,我们不能再继续亲吻下去了。”
“嗯。”她舔着他的唇角。
“明明,我是说真的。”捧着她的脸颊,他笑着说。“所以别再恶作剧了。”
“好。”她点头,却意犹未尽地盯着他的唇说:“最后一次,再吻一次就好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唉,你真是,为什么一喝醉就变得这么坦白!这实在很狡猾你知道吗?等你酒醒了,一定会把这一切都给忘了的!假如你希望我吻你,就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做这种要求,我绝对乐意配合。”
“不行吗?”她因为喝酒而发热的脸颊搭上座又祈求的小动物眼睛,散发出凡人无法挡的强烈光线,索取众人的怜爱。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掐掐她的鼻尖说。“不要继续挑战我的绅士风度,我不会占一个喝醉酒的女人的便宜,而且,万一我占了你的便宜,你以后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她充耳不闻,只顾嘟着嘴要求他的吻。无可奈何地,艾昕只有再一次轻轻地覆盖住她的双唇,有着浓浓酒精味道的双唇,像一座发热的小电厂,僻哩啪啦作响的电流宠罩住他们,再这样吻下去恐怕连他都要跟着一起醉了。
故意忽视她欲罢不能频频要求的舌尖,艾昕以惊人的意志力结束这个小吻。“好了,吻也吻了,乖乖听话,我们回家了。”
“你真好,不占我便宜。”她含糊地说着,打了个酒嗝。
“我只是讨厌隔天早上起来,被女人哭诉说我占了她的便宜而已。”艾昕搂着她的身子,试图把她扶回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坐在车子中,场景是他打算送这位烂醉如泥的失意小可爱回家。一个对男人来说非常需要有道德勇气才能完成的挑战。面对着她简直是在诱惑他犯罪的撩人醉态,让他心中的天秤不断地在摆荡着。
艾昕料想不到她是如此不胜酒力,自己原本不过是打算放松一下她的心情,让她不再对自己存有敌意,或许是太成功了,眼前的她不但连敌意都没有,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现在,告诉我该送你回哪里去?”重新启动车子,他问着身旁几乎进入半睡眠状态的女子。
“嗯……我不知道,都可以,只要是没有烦人的噩梦的地方。”
“明明,你这不算回答喔!”
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他的调侃,发出了甜美的鼾声,正式进入睡眠状态。
“明明?”
摇摇她的肩膀,还是得不到半点回答。
艾昕叹口大气。这下可好,他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虽然要查出她的地址并不难,一通电话就可以办到,可是麻烦的事在后头,这样子她就会知道自己手边有她一切的资料,骄傲如她绝不会原谅自己侵犯她的隐私吧?到时候别说辩解的机会没有,被宣判为预谋犯罪者的机会更是百分之两百。
“喂喂,姑娘,你还不了解自己身处多么危险的情况吗?倘若我不是正人君子,一定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小声地在她耳边抱怨一句。
“呼……呼……”当事者以鼾声回答他。
“更正。我的确不是正人君子,明明。”他掐掐她的小脸颊。“我决定不要放过你了,谁叫你把自己交给了我。”
“我……还要……喝……”说着梦话的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