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听了弯弯的话,白姬冰愣了好一会儿。她看著眼前天真无邪的弯弯,突然憎恨起自己的心胸狭窄,明明是她自己拒绝他的,怎么还会与个小女孩计较起来?\"小姑娘,有些事你不会明白。\"她叹著气,看著下著雪的窗外。
\"是啊,我就是笨哪!不像你会唱那么多的曲子,\"弯弯一副羡慕的口吻说道:\"对了,你刚刚唱的那一首小曲,我常听耶!以前我们楼里的忘珠婆婆每天都会唱喔!只不过,我听了那么多遍,还是不懂它词里头的意思是什么?\"
当然,弯弯又把她的\"何必珍珠喂鸡寮\"拿出来同白姬冰讨论。
白姬冰听完后,自然是笑得不像话。等她笑累了,她索性将这首词的内容与典故仔细解释给弯弯知道。\"这是唐朝梅妃江采苹的\\\'斛珠\\\',是唐玄宗移情杨贵妃后,仅送她珍珠来表达他对她仍未忘情……只是,冷宫孤寂,又岂是一串珍珠就能安慰寂寥呢?\"
\"喔!原来不是鸡寮,是寂寥。哇,好可怜的江采苹。\"弯弯终于明白了。
\"对了,你是吃了什么神仙妙药?可以逃得过剧毒攻心?\"白姬冰一直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爹以前常叫我乱吃一些药草吧!\"她只记得,每次她养父从山里拔了些奇柽的药草,就拿给她吞服,藉此找出有用的药方来。而她总认为这是造成她百毒不侵的因素吧!只不过,她背上有一道掌痕,她却始终想不起究竟是怎样来的?但那又怎样,她连心上的伤痕都无妨了……
***********************************************************************
成亲的日子终于来了!弯弯从来没想到,自己是在一场大雪纷飞中,把自已的一生托付给他了。是的,今日一过,就是一生一世了,尽管这是她心底的认定,她不会让梅步樵知道的。
\"吱。\"门开了。
弯弯虽然蒙著头巾、坐在床上,但是,她知道是梅步樵进来了。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温柔的味道,而她都能很嗅了出来,那是她一切美丽记忆的开端,他让她的本能变得细腻如针。
\"弯弯,辛苦你了。\"梅步樵笑著走向她,拿起了揭棒,缓缓地揭下了弯弯头上的红巾,露出了一张清朗秀丽的容颜,两颊泛著红晕;两眼迷蒙地像清晨的白雾;而那一双唇瓣,红透饱满地微微张著,那神情似天真、似无邪,更多了搔人心肺的性感妩媚……看著、看著,梅步樵心醉神迷了,他情不自禁地邛著她的脸,轻柔地好似她是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大哥,你喝酒了?\"弯弯多想闭上眼,享受他多情温柔的爱抚。只是她害怕,怕他会因为如此,从此将她当个责任来扛。没有爱的责任,弯弯舍不得让他扛得如此为难。
\"喔!对、对!他们灌了我好多酒啊!\"梅步樵突然惊醒起来,连忙缩了手,笑得好尴尬。不过,他后来想起一件事来,赶忙拿来化解困窘。\"对了!刚刚蝴蝶谷的莫青要我告诉你,他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不方便亲自向你辞行,他说谢谢你把弯刀完整地交到他手里,日后要是你有任何事情,只要说一声,他们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这么厉害的大哥罩我,我哪会有什么事情?\"弯弯笑得含蓄。
\"傻丫头,\"梅步樵又恢复了幽默的天性,他摸摸弯弯的头,还拧拧她的腮帮子,接著,他从腰间拿出一串珍珠,递上了弯弯的手心处。\"丫头,这是我们家自己的珍珠,虽然比不上银灿月光珠的神奇,但是,这可娘留给我的遗物,她希望能交到儿媳妇的手里。\"
\"不!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弯弯一听,连忙又将珍珠塞回他手里,接著又说:\"我们不过是演戏,你要娶的人是白姑娘,这珍珠该送给她才是。\"
\"我就说你傻嘛!今晚跟我成亲的人是你,要是你不戴上这珠子,我爹一定会起疑心的。来,我帮你戴上去。\"说著,梅步樵迳自来到了弯弯的身后,伸出双手,珍珠轻柔地戴上她的脖子。
\"好吧!那我就先戴著,以后再还给好你了。\"弯弯老觉得颈后有阵阵热气吹上来,搔搔痒痒的,感觉挺怪异的。
\"这珍珠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许再还我了。\"不知怎地,他就如此脱口而出了。
\"大哥,大哥,你在干嘛?\"弯弯觉得梅步樵的一双手已经游移上她的胸前。
不过,此刻的梅步樵却完全听不到,因为,他所有的情欲都让弯弯那粉颈给挑了起来,就像是隐忍已久的一股力量,瞬间被引燃一般,\"轰\"地一声,他心底的城堡颓然倾家荡产倒,那是他为白姬冰特地筑起的一道墙,而今,却轻易地在弯弯的甜美中竖起白旗。
梅步樵忘形地吻著她的颈,再顺著她的耳垂,吻上了她如樱桃般鲜嫩的唇,他用他一贯的热情,愈来愈放肆地,将弯弯吻得透不过气……
最后,他索性一把抱起弯弯,双双滚上了床去。他闭起眼,恣意地闻著弯弯身上的麝香气息,淡淡的、柔柔的,像她的个性、她善良的心。梅步樵已经无法自已,他微颤著手,轻轻地解开了弯弯胸前的衣襟,而他的手轻柔地探进去,多么自然的行径,像是他也曾经如此对她温存呵护……
\"嗯、嗯,不要……\"弯弯一声声的呻吟,让她的拒绝更隐了形,梅步樵的狂热激情,不但重新挑逗著她天真的心,也让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恩爱相许。不!他的相许,是给白姬冰的,她不过是她的影子,而这影子,当过一次就够了,她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于是,弯弯一下子清醒了,她用力一推,把梅步樵推到了床的另一边去。她喘著气、红著脸,捂著胸前的衣襟说:\"大哥,不要!你喝醉了。\"。
\"啥?这……\"梅步樵让她这么一推,立刻也清醒了,他心中百般纳闷著,自己为何会突然越了界线,失了兄长的分寸?
\"大哥,你一定是喝多了。\"弯弯替他找台阶下。
\"对、对,一定是的………\"他只好这么说。
\"是嘛!否则,你不会又把我当成是白姑娘的。\"柳弯弯备觉尴尬,却不知如何是好。
梅步樵也是同样的失措,于是,为了避掉眼前的困窘,梅步樵索性告诉她,\"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出去走走。\"
弯弯想问他,新婚之夜他要上哪儿去?不过,她没问出口,只是安静地替他开了门,送他出门口。
\"对了!我曾经把你当成是她吗?\"梅步樵听到方才的话,觉得怪怪的。
\"啥?没……没有,我哪里有白姑娘漂亮,能让你把我错认为她呢!\"
\"喔,那就好……丫头……\"梅步樵欲语还休。
\"嗯?\"
\"没……没事,你睡吧!别等我了。\"梅步樵本想告诉她,刚才,他吻的是弯弯,他根本没把她当成是白姬冰啊!是啊!他怎么会突然糊涂了?竟然忘了他对白姬冰的爱?竟然会对弯弯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