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路的。”他哄着她。他的微笑舒缓。诱惑……而又性感。这是他最有特征的微笑,过去不知征服了多少女人。“我还得试试,达妮。至于说到你是否也跟着我去、我想我自己走得更快点。”
“杰斯……”达妮开始申辩,但他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理智点。宝贝。你真的想爬上去?”
“不,”她从他肩头往上望去,“但也许……如果我们自己再等几天……”
“达妮……”杰斯颇有耐心地争辩着,并且已经准备哪怕和她谈一整天;也得说服她。“没人会来救我们,现在没有,:永远也不会有。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但我不想在这儿糟踏我的余生。”
“噢,当然还不至于那样。我是说,早晚会有人来的。”达妮辩解道。“你自己也说过,你家里人永远不会停止找你,哪怕有关当局停止不再搜索,我也认定鲍勃肯定会来找我的,哪怕地狱都冻实心了,他也会来,所以有什么值得你冒着折胳膊断脖子的危险去爬那个……?”她指了指那座山崖。“假如我们等得再长一点。”
“再长,然后再长。也许我们在这儿等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来。”杰斯的语调那么柔和,同时又那么冷峻。他已经下定决心,便从头上取下包袱,扔到地上。
“你要干什么?”她问道。
“我得走了。我已经走晚了。如果真有人找到我们,肯定会很娩而不会是太早。”他跪下来,把保温杯和猎刀系到包袱上面,“等我爬到上面,再把它给拉上去,我就上路了,你呢,就回到营地去,呆在那儿,我把斧子,小刀留给你,还有捕鱼筐,你也知道如何下绊子了。如果变天了,你可以躲到飞机里去。”
杰斯用手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他真想紧紧地拥着她,吻吻她……但假如他真的那样干了,他就永远别想从这儿走出去。而他们必须得出去。“我会尽快叫人来。祝我好运吧,宝贝。”
达妮脸上掠过一丝微笑,向他举起大拇指,说道,“好运,佛通。”
“你也是;宝贝。”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他转过身去,开始往上爬。
一阵木然的宿命感向她袭来。她望着他,他正努力地往上爬,他就要走了,而将她独自一人扔在这儿。她忍气吞声地想着,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了。她将这种想法咽了下去。可是她从来也没这么孤独过。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只有瑟瑟发抖。面杰斯离她只有几码远。他走了,她该怎么办? 。
“佛通,“她边喊边向他奔去,抓住他离去前的最后一刻。
“又怎么了?”.
“你以前也这么干过吗?”
“到底有何关系?”
“只是回答这个问题,佛通!她伸头叫道。
“没有,从来没有。”他回头喊道。
“那么什么让你想……?”
“必须这样,见鬼!”
“我不喜欢这样。”
“我头脑刚闪过一个念头,宝贝,我也不喜欢!”
“小心点……好吗?”
“好的,”杰斯对她丢了个眼风,然后又转向另一块巨岩。他毅然决然地蹬了上去,找到个踩脚的地方,爬到上面。
达妮看着他往上爬,心都跳到嗓子眼。他已经爬了三十多尺高。她想,可能,只是可能,他能过去。恰在这时,他歇脚的那块巨石滚动了,他也随之摔了下来,从一块又一块石头上跌跌撞撞,直滚到她脚边。
“杰斯!”达妮声嘶力竭,“噢,我的天!杰斯!”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破碎的玩具,被毫不注意地甩到一边。她跪在他身边;把他翻过身来。
“不,”她咕哝着,把手别到身后,好像是伯被烫伤似的。“等等,再想想。”她该怎么办。她所能想到的,只是不要挪动伤员。
“嗅,天哪!”她透不过气来。“我现在需要一辆救护车,并且备齐各种药品,还需要一间舒适而人员齐备的急救室,而且就在路边。”她无助地坐在这个受伤的男人身边,急得直咬下唇。
这儿可没有救护车,达妮,也没有意救室,只有你。
她鼓足勇气摸了摸他,手指还能觉到他强劲而稳定的脉跳。她如释重负。 他还活着!好了,别再动他,否则你一点都帮不上忙。
她坐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来。她看着这个躺在她脚边的男人。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躯体,注意到好多她从来都没想着要看的东西。哪怕再过去许多年。她闭上眼睛也能想起这个躺在她脚边满身创伤鼻青脸肿的男人,哪怕是他身上的每一点细微之处也不例外。
鲜血从他脸上汩汩流下。她猛吃一惊,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血流得其实并不多。她猜想大概是哪儿给划破了或擦伤了流出的血。可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需要长时间细心照料。接着要检查的是看他有没有骨折。
她一碰杰斯,心中就心慌意乱。她无法再顾忌这些,只是小心而仔细地顾着他的两条胳臂查下去。她没发现有任何肿块也没有挫伤或骨折。
接着就是他那修长而结实的两腿了,她的双手得从他的腿上滑过呢——一直到他的大腿根的关节部位。达妮急出一身冷汗。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这么亲近地去模他!不可能!
她的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搏斗,但她的双手却一刻未停,她先查看了他一条肌肉结实的腿,然后又查看了另一条,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在她整个的检查过程中,他一动没动。她向他倾下身去,查了查他的脸。
“醒醒,佛通,”她祈求着。”混蛋!你睁睁眼!”
她还能做什么?水!在电影中总有人去取水。她爬起来,向那个湖泊冲去。她打来了水,可一时又没了主意用水做什么,但打点水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百倍。恰在此时,杰斯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噢嗅,天哪!他醒过来了。她现在不该走开,让他呼天救地,这样会伤得更厉害。
她跪在他身边,将他的脑袋拥在怀里。“嘘!杰斯,静一点,别动!”他使劲想动,她阻止了他。他满脸汗水,显得痛苦不堪。他努力想清醒过来,额头上都挤出了皱纹。
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额头,想擦去这些痛苦的符号。她不愿他受伤,她也为他痛苦。如果可能,她宁愿将他所有的苦痛都吸收过来;她……她爱着他。
不。她不爱他!她不能爱他!
是的。她是爱他!可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现在,她该怎么办?她从未堕落过情网,而她又确实不愿去爱上杰斯·佛通。真扯淡!他可是结过婚的呀!
她的双手将他搂得更紧,前后晃悠着。她不能爱上他。她也不能让自己爱上他。
“放开我,女人。”杰斯咬紧牙关说道。“你
闷死我了。噢,天!”他呻吟着,不停的晃动使他全身阵痛不已。“发生了什么事?”
“你摔下来了。”她还想让他躺着不动。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简直都要急疯了,你一直
昏迷不醒。”
“挺有诗意的报应。”杰斯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又痛得哼哼哪卿,“我们失事以后,你也一
直昏迷不醒,我也为你担心呢!”
“你能扶着我走路吗?”她问道。
杰斯忍着巨痛,想象偎着达妮的佳境,那情形跳进了他的脑海之中,使他摇头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