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还是大三的学生,他也是又心疼我又自责无比,对我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他这个人就是多情,才会被大陆那边的女孩子吃得死死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呢?我不想永远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啊。”
谢沛珊说到伤心处,眼眶又红了。
她平时乐观进取,是个像阳光般的甜姐儿,可是一遇到感情的事,她的强势发挥不了作用,只能任男人宰割。
“可是你还爱他。”
圆月心不在焉的听谢沛珊诉苦,其实她自己的心情也乱糟糟的,可是好朋友更需要她的安慰,她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一整天她都在睡眠状态中度过,除了电铃响过一阵子之外,她睡得还算好,直到晚上九点多她才起床。
起床后,她发现手机里满是简讯留言,有莫冠驰的,也有沛珊的,她胆小的不愿去听莫冠驰的留言,只回了好友电话。
因为小何又到大陆去安抚那名女子了,沛珊心情极端恶劣,一定要她出来陪她喝一杯,所以她就来了。但空著肚子喝酒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她觉得胃很难受,想吃碗热腾腾的担仔面……“就因为爱他,我才忍下来了啊。”谢沛珊自怜自艾地说:“要不然凭我谢沛珊的条件,难道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谢沛珊还没说完,一个不悦的嗓音在圆月头顶上方响起,她一抬头,面对一张彩绘的男性脸孔,男人厚实的手掌已经按在她纤小的肩头。
圆月惊讶的看著印地安男人,“咦?”
“不准碰她!”
狂吼传来,一拳揍上印地安男人的下巴,莫冠驰像尊战神,圆月的讶异又关升三分,今晚的惊喜(或惊吓)可真多!
“哪来的疯子啊?”印地安男人毫无防备之下被揍了一拳,心有不甘,也开始还击。
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吓得客人纷纷实逃,贺城西气定神闲的看著店内一片狼藉,心疼也是枉然,男人为女人疯起来是没有理性的,他也不必阻止这一场干戈了。
“就算是疯子也比你这个登徒子强!”莫冠驰咬牙地说。
“什么登徒子?你这个神经病!”印地安人感到莫名其妙,突地又扫过去一腿,踢中对手的膝盖。“不要再打了!”圆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来打架这一套。
“我没有打他,是这家伙要打我!”印地安男人气愤的说。
“你该打!”莫冠驰又揍上一拳,索性抽掉领带甩在一边,“你碰我的女人就该打,我打死你!”
“住手!”圆月又气又恼,“莫冠驰,我不是你的女人,还有,那是我弟弟,你不要再打他了,要不然我也要打你了!”
“你弟弟?”莫冠驰愣住了,硬生生收回拳头。
难怪他打不过印地安人。
这些年来他在美国受过一些武技训练,出手快、狠、准,但刚才面对印地安人浑厚扎实的攻势和拳头,他竟有招架不住之感,原来他是弯刀!
自小就受凌门正宗武术打底的弯刀,武学造诣自然比他这个半路才学武的人厉害多了。
“对!我是她弟弟!”弯刀盛气凌人的瞪著莫冠驰,嘲讽地扬起嘴角,“请问阁下又是谁?”
他和赛车场的同事在此聚会,看到圆月,原想叫她回去,不要在酒吧逗留,没想到却飞来横祸,被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的大个儿给打了,真是倒楣。
莫冠驰深吸了口气,“我是莫冠驰。”
算他有眼无珠,什么人不好打,打到未来小舅子。
听说未来岳父最疼的就是这个小舅子,要是他回去向未来岳父参上一本、告上一状……看来他情路更坎坷了。
圆月第一次到莫冠驰的住处,他住在台北赫赫有名的“高贵大厦”里,又高——总楼高三十六层;又贵,据说每坪要三十多万。
看来这家伙真是发了,一个人住这么好的地方,五十几坪宽敞的华厦,气派时尚的极简装潢,窗帘一拉开,大排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是车水马龙、霓虹闪耀的漂亮夜景,真是奢侈享受。
“真的不能怪我,他脸上涂得花花绿绿,要不然我一定可以将他认出来。”莫冠驰忍不住再次声明,希望获得圆月的谅解。
弯刀与圆月是孪生姐弟,男女再怎么有别,他们的相貌也差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因为弯刀脸上涂著难以辨识的彩绘,他也不致犯下这个打错人的乌龙。
“打都打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圆月拘谨的在沙发坐下。
刚才她根本不想来,一团混乱间,贺城西直接把她塞给莫冠驰,要她好好照顾受伤的莫冠驰,偏偏弯刀又表示他没事,不需要她的照顾,他的朋友们也起哄,要他继续玩下去。
于是,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时,她已经坐在莫冠驰车上的驾驶座。
他虚弱的表示无法开车,激起她对弱者的同情心,于是她就担任司机的角色,由他指点路径,送他回家。
“好,我们不说那些了。”他倒了杯茶给她,“喝茶吧,刚刚坐在你身边的那个女生是谢沛珊吧?”圆月讶异,“你居然认得出来?”
“她又没什么变,我当然认得出来。”莫冠驰薄唇勾勒出一抹微笑,“其实你也是,你也没有变,改变最多的大概是我吧,所以刚重逢时,你没有把我认出来。”
“谁想得到你会变成诸葛财团的主事者?这已经不仅仅是外貌改变的事了。”
因为根本不认为她记忆中的他会发迹到这种地步,所以纵使初见时觉得眼熟,也否认心中的猜测。
要不然……其实她曾觉得他眼熟的,但她才不要告诉他,以免自大的他又说她也牵挂了他十年,她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变成诸葛财团的主事者又如何?你仍拒我于千里之外。”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要不是在酒吧遇到,她要躲到什么时候?该不会为了躲他,她明天要请假吧?
“药箱呢?你嘴角都流血了,要上一点药。”她不自在的说。
老天,他们真那么有缘吗?
躲了他一天,却还是躲不掉相见的命运。
“为了保护你,就算血流干了,我也不在乎。”莫冠驰提来药箱,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我粗手粗脚的,你替我上药。”
“上药没问题,只是那么恶心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讲。”
挺拔的男性身躯给圆月相当大的压迫感,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手居然有点颤抖,连棉花棒都拿得斜斜的。
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小姐,你在紧张什么?”
“我哪有紧张?”她反驳著,很快替他上了药,这才发现弯刀下手还真不轻,他下巴都青紫了,明天上班肯定变成大众话题。
上完药,阖上药箱的刹那,圆月的肚子突然发出叫声。
“你饿了。”他起身,高大的身形踱入厨房,“你自己坐一下,看看电视,我下碗面给你吃,很快的。”
“喂,不、不必了。”莫冠驰没理她,她干瞪著他的背影。
奇怪,他刚刚不是身体虚弱,连开车都不行吗?现在居然又可以煮面给她吃。
她原想进去阻止他下面的,可是炒葱的香味突然传来,接著又传来炒肉片的香味,她吞了下口水,又不想阻止了。
算了,晚上他给她添了这么多麻烦,下碗面给她吃,就当补偿吧。
只是他的手艺如何,她还真是怀疑,凌家的男人是不进厨房的,就说她自己吧,也只会马马虎虎的弄几样家常菜,根本见不得人,所以她也不会笨得去高估莫冠驰的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