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气得连被子都不给她盖!北美的秋天很冷耶!
“雅修。”她可怜兮兮地叫他,并向他移近。“雅——”正当她要再唤他时,一阵冷风由窗框与岩石墙壁间的缝隙窜进,让她抽了声气,肌肤同时泛起性感的小疙瘩。她纯真缺乏经验的身体,其实抵御不住汹涌的情欲,更何况早先他已逗得她浑身烧灼,她此刻根本想要得慌!
“雅修……”她告诉自己,叫他是为了棉被。“雅修……”再一次轻声唤道。
“干什么?”廉雅修转身怒斥。“要睡不睡!叫魂啊!”
“棉被……人家好冷……”她可怜兮兮地抱着胸前,仅着一条薄丝底裤的修长双腿绞在一起摩挲着。
掀开棉被,他粗声恶气地命令。“裤子脱掉,进来!”他一向习惯裸睡,且不喜欢被女人贴身衣物上的蕾丝料摩擦皮肤的感觉,因此跟他睡的女人,也得裸身才行!
“啊……雅修……”她闭紧眼睛轻叫呻吟,伸出双手抱住廉雅修的头颈。“人家……不是色女……”
“嗯……你不是……”廉雅修无法控制地律动,大口喘着气,发出问声叫喊。“你该死的……是个小妖女!”秋日的朝阳,强势地斜掠入窗;销魂被里的两人,狂野地缠绵缓蜷,欲火正狂燃……
第八章
“砰!”一声巨响。某个不识相兼没礼貌、家教可能也不好、修养铁定又差的家伙,破门闯入廉雅修房里。
廉雅修猛然张眼,暗暗探取枕下的狭身短匕首,坐起身的同时,敏捷地射出匕首——
“啊!”一声男性惊喊。“廉先生!是我……古德!”古德闪过迎面飞来的银光,出声表明身份。
“古德?”廉雅修拨开额前散乱的黑发,恶声恶气地咒骂。“你该死的没人教你怎么敲门吗?”
“……对不起,廉先生……”古德气喘吁吁地转身看了眼插在厚重大木门上的短匕首,再低头瞧瞧地上那撮黑发,不禁冷汗直冒。唔!幸好他闪得快,只掉了些发!阿们!古德暗自庆幸地在胸前画个十字。
“你一大早来扰我清静,最好有重要的事!”廉雅修的警告,冷冷地传入古德耳里。
古德纳闷地皱眉,看向床上正点着烟抽的廉雅修,浓浓的困惑在脑海浮现——此刻明明是傍晚时分,廉先生为何说“一大早”?!
眸光偷偷瞄了眼床上的另一个人,古德忍不住暗暗叹息:唉!莫非廉先生纵欲过度,神智尚未清醒,把窗外的夕阳当成了朝阳?这……可糟了!公司这会儿的大事,非得廉先生脑子清醒才能处理得了……
注意到属下不规矩的眸光,廉雅修不悦极了。“没事要说就滚!视线别乱瞟,否则,我保证让你见不着今天的日落!”狭长的双眸迸出森冷危险的光芒,他咬着烟头沉沉地说。
古德打了个冷颤,回过神道:“……不是的……廉先生,您别又误会属下……公司……呃……我来是真的有要事……”他结结巴巴地说。
“唔……好吵……”沉睡中的关海桐嘤咛了声,拉高棉被蒙住头。“……雅修……别吵……你……好大声……”被中,她又闷闷呓语。
廉雅修眉心紧蹙,捻熄烟蒂,裸身下床,当着古德的面披上睡袍。“到外面说清楚!”他压低嗓音对古德命令。出房前,还细心地拉下关海桐罩住鼻唇的棉被,让她能呼吸顺畅,免得这笨妮子一个不小心就给闷死了!
古德见着他那不经意的柔情又愣了下,但不敢多瞧,随即急步到外头静候廉雅修。
“公司被抄了!廉先生!”
廉雅修才阖上房门,古德便紧张地嚷叫。
“你说什么?少给我瞎扯!”廉雅修一掌揪过古德笔挺的西装衣领,怒声叱道。他压根儿不信这事,因为不可能有人敢动他“军火教父”的产业的!除非那人不要命,或者那人是——
“官方派人……”古德道出他心里正要猜测的答案。“官方派人收走公司的帐簿和一些图稿,并扣了工厂,运走了大批武器成品……”
“该死的!”廉雅修暴怒,放开古德,铁拳重击岩壁。“这算什么?公然抢劫吗?”那些官僚终于按捺不住,要找他开刀了是吗?“天杀的!那群狗娘养的混蛋凭什么这样做?”他怒不可遏地巨吼质问。
古德喘了口气,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他们以‘私制国际间禁止之武器’和‘窃取国家机密武器设计图’为由,强制带走公司里的人,现在更以‘间谍’罪名追缉您……”
“他妈的!什么叫‘窃取国家机密武器设计图’?是他们想强占我的智慧财产吧!”可恶!又想罗织个罪名要他背是吗?
“……那些人要以‘私售国家精密武器给敌国’的间谍罪缉捕您……”古德断断续续地说着事件大概。他是因为被廉先生派往古巴“买烟”,才得以逃过一劫,有机会来向廉先生通报。
“廉先生,您还是快离开这儿吧!官方这回的大动作,怕是不会再轻易放过您了,也许很快会找来……”
廉雅修沉默了一会儿,做了决定。“他们既然跟我硬干上,我岂有躲藏逃跑的道理,我留下来招待他们,你带关小姐走水路到加拿大,三天等不到我,就送她回台湾,我会去找她……”
“廉先生,这不太……”古德出声欲反对。
“少嗦!照我的指示做!”廉雅修叱喝,转身走回房里。
古德本想再劝他,但却教那关门的剧响给阻断,只好摇摇头、摸摸鼻,遵从他的决定行事了。
“海桐,海桐!快醒来!听到没?”廉雅修轻拍着关海桐熟睡的小脸,努力要唤醒她。
窗外天色已渐昏暗,此刻,他才突然忆及,他们是清晨入门,睡掉白天的!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真如古德所想:把夕阳当成了朝阳!
现在,时间弄明白了、事件弄明白了,他猜测那些“找碴的家伙”定会入夜上门。因此,他得让她和古德在天黑前离开,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对付那些官僚!
“别再睡了!海桐!快把衣服穿上!”揪起半梦半醒的她,粗手粗脚地为她穿上衣服,他在她身边吼道:“快醒来!海桐!”
“喝!”关海桐终于惊骇地张眼,神魂未定地看他。“怎么了?”
廉雅修抬起大掌,轻柔抚过她嫩红的芙颊。“听我说,我有些事得处理,不能带着你,我要你跟古德到加拿大的另一座古堡,三天之内我若没去找你,他会带你回台——你哭什么?我话都……”话犹未尽,她已泪如雨下地阻断他。
“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又要……赶我走了吗?我说过,会乖乖当你的女人呀!我不乖吗?为什么要赶我走?”他也要像妈咪那样抛弃她吗?为什么呢?她一直很乖、很听话呀!为什么他不要她了?
“该死!你别哭行不行?”廉雅修手忙脚乱地拿过小几上的面纸盒,抽了一大叠面纸掩上她的泪颜,胡乱擦抹。
唉!麻烦上门,他已够忙了,她还哭得让他心痛、不舍!这笨妮子就不会看人脸色吗?
“你不要我了!我怎能不哭……”她气息不顺地说。丰沛的泪水透得面纸稀烂口
廉雅修皱眉,甩掉那团纸浆,大掌托住她的下巴,黑眸沉定定地锁住她的泪眼。“你不是很怕我、讨厌我,一直觉得我是坏蛋吗?现在我放你走,你该高兴才对!因为不会再有人逼你接触危险的物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