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双拳,她闭上眼睑,乖乖等待他的“品尝”。
他伸出手,轻拭她的唇角。
“可以睁开眼睛了。”可爱的小羔羊。
嗯……他还没……还没有吻她呀!她骤地眨眨浓长的睫毛,茫然的呆瞪着他。
他为她释疑,“你的嘴边沾上了牛奶渍。”
啊?她睁圆双眼,羞窘的霞红立时飘染上腮颊。
人家根本没有吻她的意思,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好丢脸哦,她不敢再面对他了。
退后一步、两步,再几步,然后她往他身旁小跑步越过直冲她的房间,并且落下锁,以防他尾随过来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自我幻想。
越潜天的肩膀一耸一耸抖得厉害,大胡子也略略的颤栗,没一会,他的狂笑声响彻整个空间。
“噢!”珀茨躲进被窝里,像只蠕动的小孑孓,她快羞臊而死了。
隔天,鼓起莫大的勇气,珀茨挣扎了许久终于走出房间,一见到他挑眉掀睫的笑眸,她立即很不争气的想逃回房去。
越潜天一个箭步,抓回她寒瑟纤窄的双肩。
“小丫头你在害怕我?”他是残狠,但不吃人。
“没……没没……”她哪敢怕他?他是她的救命大恩公,更是收留她的好心人,而且他那么的高大,那样的具有压迫感!
她不是怕,只、只是胆怯。
头顶上方传来他的磁性嗓音,“还敢说谎,你明明怕到呼吸困难。”
“哦,那是……”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一面对他就忍不住的全身发软,神经紧绷。
他不逗她了,否则她肯定晕死在他怀里。
“早餐习惯吃些什么?”他一向以黑咖啡裹腹。
人在屋檐下的她慌忙回答,“都可以。”
他扫她一眼,微愠的感觉充斥整个心臆,她一直是委曲求全的过着小仆佣似的可怜生活吗?那些打着慈善爱心的寄养父母简直比明着来的黑道人士更加可恶!
感受到他极残、极冷血的暴怒之气,珀茨不禁又缩了下脖子。他在生她的气吗?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他逼视着她,“昨晚睡得如何?”
“很舒服。”真的!“那张大床可以自由调整弧度,榻质好像丝绸。”
“你没睡好。”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布满血丝,好像小白兔。
“啊?”她呆征。她是没睡好,可是不是因为床榻不好,而是她一整晚都在自我谴责,她不应该误以为他要吻她,糗大了。
“去冲个澡,你的脸像小花猫。”
“可是我没有衣服换洗。”
“衣橱里的衣服拿去穿。”那是他的衬衫和袍子。
“好。”她温驯如小绵羊。
他放开她的双肩,重新回到英文报纸上头。
珀茨不敢耽搁,她仿佛是奉承圣旨的宫女赶忙冲回房间去执行他的命令。
由于整间屋子的暖气空调温度适中,珀茨没有披上小羊毛袍子,她沐浴完毕,带着一身香皂气味的穿着他的大衬衫。
真的是好大的一件衬衫,几乎遮住她的膝盖,可以当连身洋装穿。
她走出房间,找寻他的身影。
他不在!因为她感觉不到属于他的猛悍气息。
餐桌上摆着中式和西式两种食物,她坐下来,尽情的吃个够。
说实在的,这几年她一直是处于半饥饿的状态中,她几经十六岁,美国女孩在她这个年龄早已发育完成,高挑得使她好生羡慕。
她只有一五八,难怪六尺多的皇能够单手抓住她,让她腾空许久,他会不会嫌弃她太矮小?还有她的胸部像是小笼包似的,只有轻微的隆起。
“咦!”她吓了一大跳。嫌弃?她干嘛忧心他会不会嫌弃她呢?只要他不要把她像垃圾一样的丢掉,她就很感激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她真的好希望她的胸部可以丰盈一点,个子可以再长高一些,至少不必仰长脖子看他…………
“珀珀!”
“呀!”惊呼一声,她颠了下,如果不是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抓紧住她,她一定会跌下椅子。
越潜天感兴趣的问她,“你在想什么?唉声叹气,摇头晃脑。”
“没!”她不能告诉他,她正在想他,也正在气恼自己的发育不良。
他抓起她,眼神忽地一沉,仿佛是狂风暴雨之前的乌云密布。
“你只穿衬衫?”该死的惹他情绪骚动!
“我不冷啊。”屋子里暖和极了。
越潜天绷紧下颚狠瞪着她。这小鬼是在诱惑他吗?她这副天真到不行的性感模样足以使任何男人将她拆吃入腹。
原来她穿着他的衬衫更显得娇嫩可人!
他脱下自己尚未宽解的貂皮大衣,系绑在她腰间,遮掩住她令人养眼的藕白小腿肚。
珀茨忽然好想哭,他为她系绑大衣的举止叫她心窝一暖。
除了双双过世的父母亲以外,再也没有人这样温情的待她了,大家都畏惧她、讨厌她,因为她会带来恶运,她克死自己的爸妈,煞坏“养父母们”的运道。
倏地一颤栗!她恐慌忙睇凝着他,如果他知道她是被人赶出门的扫把星怎么办?他一定会视她如蛇蝎,一定会十分的憎恶她,她不要哇!不要他讨厌她,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好像被人刺入一刀,痛不堪言。
越潜天皱眉瞧她,这小羔羊又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光对他了,他并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心莫名的被狠撞了下某种奇异的悸动。
他粗气的低吼,“到客厅去!”天知道他是气他自己。
珀茨一抖,差点因为他的狮吼虎啸吓停心跳。这一次她非常的确定他真的生气了。
可他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她听他的话穿上大衬衫啊。
越潜天第一次想亲手刃杀好兄弟!
混帐白蚁!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珀珀,他忘记她是他抓回来的孤女吗?既然是他抓回来的,便是他的人,何况她睡的是他的客房,穿着他的衬衫。
识时务的白蚁不得不转移视线,倘若他再用眼光“巡视”她,恐怕大帮主要挖出他的眼球让狗啃。
但是他仍是持了下虎须,“大魔头,你的小女孩梳洗干净后原来是这般的秀色可餐啊!”若不是临时事忙,昨晚他一定当跟屁虫。
死亡的气息挥洒出来,越潜天冷凝的开口,“如果你还想混日子的话,管好你的长舌。”
“嘿!属下十分爱惜生命的!”活着多好,美酒饮不尽,军火玩不完。
越潜天冷眉一扬,白蚁这个二帮主愈来愈嚣张,嗜血的皇可是不讲情谊,即使是八拜之交也是一般。
他一手抓过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珀茨,按压她坐下。
“不必理会他,他和疯子没有他别。”
白蚁抗议,“头儿,你怎么可以毁谤我的清誉!”
珀茨一讶,“白先生卖军火?!”
“像不像?”白蚁硬是凑上他的左脸颊,笑不可遏。
扭曲交错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珀茨立刻缩进越潜天的怀里。好可怕,也好奇怪,怎么有人的外貌是这样的…………
一边脸是超级俊帅,比阿汤哥还要迷人;另一边脸却是使人不敢瞧上一眼,恶丑得不可思议。
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去整容?”他应该也很富有。
白蚁支着下巴,非常的严肃。
“我怕……如果我的左脸颊疤痕消除了,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追着我跑。”全世界的男人也即将讨不到老婆抱抱。
珀茨傻掉了,她万万想不到是这种理由。
白蚁继续轰炸她的脑神经,“祝小妹妹,我只是军火贩子,真正能够翻云覆雨、扭转乾坤的是皇,也就是你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