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说来听听吧广
柯雨萱迟疑了一下。“就说你其实不是被程日深胁迫,而是自愿和他一同跣课,不小心失风才由树上跌下来,还有人说你禁不起考试压力,索性和程日深一起堕落沉沦了……当然,这些话,我和郁星可是一个字山不相信,认识你这么久,我们都很清楚你绝对不是一个会跷课学坏的……”
柯雨萱嗫嚅温吞的语气让沈莎翎拧紧眉心,她打断柯雨萱的话,含笑说道:
“是真的。”
“什么?”
“她们说的全都是真的哟!”
那些人大概没料到随便胡诌的谎言也会成真.因为她是学校捧在掌心呵护的模范生呀,没有人会相信,她是自愿和程日深—起出走校园,大家都依着刻板印象认定她是受逼迫威吓才会犯错,根本没有人曾经开口问问两个当事人,真相是什么。
冤枉人还不自觉错误的,是自以为是的大人呀!以成绩论断一切,好不公平。
“全部都是真的?包括你被他摘大肚子,流产住院?或者你们一起混帮派?”王郁星把更离谱的流言全都说出来。
“这些你也相信的话,我们不如绝交箅了。”沈莎翎懒得理会太过夸大无根据的谣言,若是别人说什么都令她在意的话,那她不就老早被气死了。爱说就让他们去说吧,无聊!
“莎翎正为了程日深对她毫无感觉而大伤脑筋,所以她不可能和他止过床嘛。你仔细想想,不就知道了吗?”柯雨萱试着理清真假是非。
“不准你说他对我没感觉!他只是没反应而己,懂吗?他还在考虑,我并没有完全被拒绝!”沈莎翎恼火地揪着柯雨萱的领口鬼叫。
“差不多了啦,我看今天干脆连失恋派对一起举行算了,省得哪天还要再被你拖出来一次。好了啦,失恋也没啥大不了,上了大学再谈恋爱也不迟,机会多的是,比程日深更耀眼的男人……”如果要她老实说的话,比程日深更耀眼的男人,还真是没几个咧!只是可惜他不来电,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沈莎翎两手使劲一把捏扁饮料铝罐,用力过大使得整张娇颜都扭曲,表情狰狞可怕,她像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狂烈的叫嚣震惊全场。
“谁准你诅咒我?我没失恋!听清楚没?像我这么美好的女子是不可能被拒绝的,那是天理不容的谁要上了大学再谈恋爱?爱情不能等呀!如果现在不好好捉住他的活,我肯定会后悔—辈子的!”
“完蛋了,酒精女王发作了。”柯雨萱抱着头,-脸苦恼。
“一碰了酒精就会发起没品的酒疯,这一头对酒精毫无免疫力的怪兽一登场,今天晚上的日子可就难过喽!”王郁星拍着额角,懊悔自己不该让沈莎翎有机会碰到那瓶含微量酒精成分的果汁饮料。
实在太不小心了,怎会买到一罐地雷饮料呢?看来今晚她们是别想回家佯装乖宝宝了。
眼看沈莎翎拉高裙摆就要跃上桌子去跳脱衣钢管舞,王郁星只好勉强振作精神和柯雨萱合力阻止这头失控的酒精暴龙将这座小酒馆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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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疯狂一夜发癫之后,隔天还得一早就到学校上课,真是苦了三人。
“真的长红斑了耶!你这是什么怪体质?”掀开沈莎翎的衣领,王郁星喷喷称奇。
一碰酒精隔天就会冒红斑的体质,除了沈莎翎,她没见过第二个特例了。
沈莎翎按着太阳穴,宿醉未醒,脸色奇差无比。“帮个忙,谁去替我买瓶解酒液,好不好?”
“你是醉糊涂了吗?学校福利社怎么可能会卖解酒液嘛!”柯雨萱闲闲地吃着福利社买来的午饭餐盒。昨晚回家已是凌晨了,老妈气得把饭菜全丢进垃圾筒,罚她今天没爱心便当吃。
“厕所里有保险套自动贩卖机,隔壁班的阿刚从黑道那里批来一堆堕胎药和快乐丸明目张胆地狂卖赚翻了,那我实在看不出来,福利社有什么道理不卖解酒液?可恶!我头痛死了!”
蓝塔在私立高中的排名也箅名列前矛,要是学生间通行的这些台面下的交易被校方察觉的话,怕不把以清新教育改革者自居的校长给活活气死。
一思即此,沈莎翎嘴角微微扯动却今她头埔欲裂,害她忍不住拿拳头敲桌面,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目光。反正她的形象在坠树事件之后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她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只是不甘心呀!为了一个程日深竞让自己这样丑态毕露,沈莎翎真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王郁星看透了沈莎翎心中的矛盾懊恼,她弹了下手指,提议道:
“看你这么痛苦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上次生日礼物还没补送给你,决定了,就是今天,让我们店里的红牌陪你—晚吧!”
听见王郁星毫无预警的宣言,柯雨萱的筷子都掉在地上了。这是什么烂方法?以毒攻毒吗?
本来以为沈莎翎现在应该没心情理会这档邀约,想不到她不但没有拒绝,还回应王郁星;“好呀!有人送礼,哪有不收的道理?行程让你去安排,我什么也不想烦,安心享受就是了。”
“你放心,我保证今晚会让你很快乐,说不定下次不用我赠送你就会自己打电话到店里去呢!”王郁星的口气跟她妈没两样,果然注定要走上家族事业一途。
“不要去比较好吧?你最近这阵子玩得很凶,不但身体不好,连头脑都难得清醒,我怕你会吃亏……”柯雨萱试图劝阻着。
“安啦,我会叫他不准碰莎翎一根寒毛,更不可以趁机占便宜,只是伴游而已,让她开心开心嘛。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预定。”王郁星操起通讯册,旋即奔了出去。
留—下柯雨萱心疼沈莎翎为情所困,身心憔悴。终于她这个嗜书如命的好友也陷入爱里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也不晓得当初是谁说过要一起上大学交男朋友,谁也不许偷跑,最好婚礼—同举行,连小孩都要同年出生,然后像我们一样成为好朋友的?说过这些话的人,竟然那么不负责任自己先去爱上别人了,好坏!”柯雨萱嘴里嘀咕着,还足好心地替沈莎翎跑腿端来热茶,供她醒酒。
没办法,谁教她们是好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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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样,令人厌烦。程日深将简短的信函揉成—团,扔进垃圾筒里。
“凭什么我得任你摆布?臭老太婆!”程日深重重地跌回床垫,心底很不爽。
大半年见不着人影,把他一个人丢在台湾自生自灭的母亲,凭什么以为她随便写几个字柬使唤他,他就会乖乖跟着她走?门都没有!
往往—个地方的风景他都还来不及浏览,她便又向他招手,任意决定他该前往下—个驿站。
他只是她最不要紧的一件行李,总在她落脚了好几个月后才延迟送到,然而他—抵达,她便又动身前往他方,再度将他遗落抛下。
说什么她暂时要待在阿根廷了,说什么他也该收收心重回音乐岗位了,说什么不读书山不打紧,曲子指法别忘光就行了……去它的音乐!去它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