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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公主霍地全身僵硬,嘴里仍逞强地道:「我也从没听圣上提过,郡王爷竟然在宫外私营青楼窑子……」

  济傎回过身,冶漠的眸子透著肃杀之气:「圣上没跟你提过的事可多著呢,例如他……」

  「够了!你这小小的郡王究竟想说什么,阿不爽快点直说?本公主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胡闹!」

  她无法控制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只好在言词间虚张身为公主的声势。

  「我不愿娶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是我的事,你却笨到胆敢动我的女人!」他睑上尽是残酷的邪气冶笑。「你毁了她的容貌,心里很得意是不是?那我必定十倍奉还,要你从此在我眼前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她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但仍一脸倨傲地回瞪他。「放肆,你这是要意图谋害当朝公主?该当何罪!」

  「要你消失,我这双手又何须见血?只要让你从大清国消失就够了。放心,我说话一向算话,你很快就知道我会送你什么样的回礼!」

  「你究竟想怎样?皇上不会放任你胡来的!」她想走过去动手教训这口出狂言的男人,却发现自己不能行动,被定在原地。「放开我!」

  济傎走向她,锐利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审视著它。「既然你那么想家人,那我就如你所愿意。你喜欢哪里?不如就俄国吧!听说那里天气严寒,河流冰冻,长年不见阳光,最适合公主这种冷血的人居住。」

  「你不能这样做!」沅公主惊慌失措地大喊。

  「我为什么不能?」他斩钉截铁地粉碎她的希望。「我既然能让三王爷的大格格远嫁西藏,当然也可以叫你这冒牌公主去俄国和亲,当一个任由番人凌虐至死的禁脔!」

  沅公主的脸色比外边刚下的白雪还要惨白,她颤抖著唇骂道:「你好狠!」她从来没想过平日看来温文无害的他,会有这样阴森的一面——

  「无毒不丈夫,特别是对你这种该打人十八层地狱的该死女人!」没有立即手刀她,已经是便宜她了!

  「到现在,你爱的人还是花牡丹?」沅公主悲痛地道:「为什么?她已经不再美丽了,你还迷恋她什么?」

  她不懂!天下的男人不都只在乎女人的皮囊,将女人视为工具吗?为什么这男人却如此爱护那个吱女?

  「没错,我一心一意爱著的人是花牡丹,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她都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那是你这种工於心计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感情!」

  「你这样对我,八王爷会帮我讨回公道的!到时候我一定要你匍匐在我脚边求饶!「沅公主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好像听见可笑的事般,济傎扯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微笑。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祈祷,祈祷上天保佑你不要被俄国人太快折磨死!」说完,他转身就走,撇下满室吓坏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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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东暖阁

  「济傎,朕已经听说花牡丹的事了,亦明白你此刻的心情,故此你无须特意前来向朕请罪,起喀吧。」

  「臣是来请旨,希望圣上将沅公主许配给俄国将军。」

  「准奏。」雍正爽快地答应。「朕早就不想放任这种狐朋拘党潜藏在皇宫中作乱,只是一直没有适当的理由罢了。」

  每个人心底部明白,沅公主根本不是什么康熙爷在民间遗留的女儿,那全都是八王爷一手捏造的谎话,为的是想安插一个眼线在后宫中招揽势力,甚至假意嫁给拥护皇上的贵族朝臣,以左右人心。

  「她和老八一样,人心不是蛇吞象。」雍正微笑,看著面无喜色的济傎。「这次多亏你解决了她,替朕挫一挫老八的锐气;还有老三,幸亏他沉不住气,才能自食恶果,看来他有好一阵子不能回北京了。」

  「他的蛊术被我和牡丹所解,遭到反噬,大概要在南方休养好久才能复原,所以皇上暂时下必担心三王爷。」他慎重吔说。

  「做得好。」雍正站起来,把一册名单交到济傎手上。「地方官员上京述职的日子就快到了,这份擅自结党营私、侵贪国家库银的官员名单,朕就交回你手上,你记得代朕在欢玉仕房多招待招待他们。」

  「皇上,臣……」好不容易才解决了这件事,他想多花一点时间陪伴牡丹。

  「肤知道你想求什么。肤答应你,等清算完这批贪赃枉法的官员俊,朕会赐花牡丹一个旗籍,再替你们指婚。」

  「真的?」他没料到自己也能相惟经同样好运,得到皇上的赐婚。「谢圣上,臣一定全力以赴,留京好好『招待」各位官员!」

  第十章

  当济傎带著欢喜的心情,从宫中回到欢玉仕房那属於他相牡丹的庭园时,他便感觉到不对劲——

  四周太静了,连应该出来迎接的丫鬟都不见一个;下雪了,也没有人去清理石径上的积雪。

  他走进卧房,竟然一个人部没有,就连应该待在房里休养的牡丹部不在!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济傎心头,池i即唤来门房和侍卫问诂,但竟没入加道牡丹相菁菁到哪儿去了!

  「我不是要你们好好看著这里的吗?怎么还会把人给弄丢了?!」他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几乎将房屋顶给掀了起来。

  侍卫和门房全跪了下来,为自己的办事不力而忏悔。

  看著那空无一人的寝房,刹那闾,济傎像是顿悟了什么,盘据在他胸臆间的疑虑越扩越大,这一记晴天霹雳让他一时间下知该如何承受!

  是牡丹她……自己离开的?

  这念头像把利刀,一刀剠进了他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街上脑门、传遍全身,叫他差点跌倒,不得不扶著门柱支撑著。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侍你,你还要离开?」他仰天长啸,发抂地扫落桌上所有的东西。

  他跟她说过多少次爱她,为她付出了多少心神,难道……她仍下明白自己的心意吗?对他还是那样没有信心?

  「牡丹,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只要你等我,你就会知道咱们可以成亲,你可以风风光光地成为我克勤郡王的福晋!可是为什么你不等我?你快回来啊!」

  突地,一股腥甜冲上喉头,他骤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这情景吓坏了在场的人,而远萨则马上赶去找大夫。

  他以为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和她的紧紧牵系一起,紧到无法分开,可是她竟只字不留就离开了他?她怎能如此忍心?

  甫进来的惟经见到脚步瞠踬的济傎,马上走到他身边扶住他:他嘴角和衣服部有血迹,地下也有一滩令人沭目惊心的血,一看就知是他气急攻心吐的鲜血!

  「济傎,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么激动,可能会伤了心脉!」

  惟经低骂好友,却非常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亦曾经历最爱的人离他而去的伤痛……

  「才这么一点血,死不了人的……」济傎拭去嘴角的血迹,嘶声吼道:「我要出去找牡丹,你别拦阻我!」

  「是我来晚一步,赶不及通知你,否则你不会气血翻涌至此。」接著,惟经深吸一口气,将实情和盘托出。

  知道不是牡丹自行出走,而是众人瞒著自己送她离京,治她脸上的伤,济傎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下。

  此刻,济傎已坐在床沿,一边费力地喘息,一边让大夫为他把脉,而惟经则站在床边,等待他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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