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怕打扰她的休养,才想等她身体好一点俊再详加追问,否则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报仇?!我不要你为我报仇,你们斗不过她的……」一想到可能会掀起的腥风血雨,她就不寒而栗,
「斗不过?」济傎冷笑。「除了皇帝老爷,哪个能叫我未战先败?」
「下要!」她紧紧抱住他,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我知道你为我心疼,但至少不要是现在!我只想你陪著我……」
「牡丹,你是我的。我知道我让你吃了下少苦头,但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所以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她的抑郁、烦闷,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怎样去化解罢了。
牡丹轻轻点头,终於松了一口气,睡意也紧接而来。
「如果……咱们都是普通芒百姓,你说该有多好?」她撑起沉重的眼皮,喃喃地说道。那样一来,他们俩就可以顺顺利利地白头到老……
他微怔,默默地将她抱回床上躺好。「睡吧!」
她安心地闭起双眼,靠在他的怀中缓缓睡去,望著她的睡颜和睑上的疤痕,他内心一片杂乱无章的懊恼。
是的,假如他不是身分尊贵的郡王爷,他们的路或许会走得平坦一点,但假如他只是个凡夫俗子,又有什么能力去捍卫属於自己的东西,甚至为他所爱的人讨回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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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爷,远萨已经派人查证过,是沅公主多次带著禁宫太监私下出宫骚扰花姑娘,并出手毁了花姑娘的容貌。」
「果真是她下的毒手!」身在内奏事处的济傎一听,原本拿在手上浏览的奏本差点被他捏烂,怒火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他早就怀疑是这个歹毒的女人所为,但没料到她的魔爪竟能伸出紫禁城外,甚至还亲自出宫做这些肮脏事!
「当日几个同行的小太监一听见这事或许会惊动圣驾,便害怕地认了罪,若郡王爷需要,他们愿意在圣上面前相沅公主对质,」
「我要去延春阁一趣!」换上朝服马褂,济傎带著远萨离开内奏事处,往西六宫的方向奔去。
而另一边,康嗣未经门房通报,便突然出现在牡丹居住的庭园中。牡丹诧异不已,但仍带著面纱与这位不曾在白天踏入欢五仕房的贝勒爷会面。
「不知道康嗣贝勒突然造访,是否有要事找郡王爷?可是爷他进宫去了。」菁菁奉十茶后,牡丹纳闷地问。
「今天找是来找你的。」康嗣开门见山,不想浪费时间。「快收拾细软,跟我离开北京城吧!」
「什么?」她大吃一惊,整个茶杯失手掉到地上·
「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不轨企图,我只是一个近日刚巧无事可做的御史,才倒楣地要负责帮这个忙。」说著,他巳站起身唤来菁菁。「快替你家小姐打点行装,咱们半个时辰后便要离开。,
「等等!」牡丹解地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你脸上的伤虽然结痂了,但褪皮后,皮肤仍会变得凹凸不平,留下疤痕。京城中虽然不是没有大夫能医治,但只怕防不了心术不正之人暗中加害。既然这样,何不离开这里,找个能放心医治的地方呢?」
「济傎他知道我要走的事吗?」
「他若知道,还会让你独自南下吗?」所有认识济傎的人都知道他不会,他们只好出此下策,否则若让他跟牡丹一同离京,后果简直下堪设想。
牡丹一脸错愕地道:「你们是瞒著他的?」
「扶桑和他妻子已经在扬州等著你,只要你的伤全好了,咱们就会马上送你回来。」康嗣的语气十分严厉,完全不像他到欢玉仕房寻欢时那般浪荡。「假如你真为济恒好,就依咱们的安排而行吧!」
「什么意思?」她知道济傎和康嗣他们一向在外头有很多正事要办,但她只不过是负责帮忙收集一些小情报罢了,怎么会扯到她头上来?!
「济傎查出沅公主对你所做的事了。」今早他就从手下口中知道,远萨已经替济傎查探清楚,「他肯定会有所行动,而那一边的人亦会有所反应。为了避免你会成为牵制他的后顾之忧,咱们不得不暂时将你送走。」
「我走了真的会对他有好处?」牡丹苦涩地笑著。「那我就听你们的安排,暂时离开吧!」
康嗣知道她已明白当中的利害关系,亦松了一口气。「花姑娘果然聪敏得体,顾全大局。」
「过奖了,人在风尘,年纪也不小了,自然多少能明白些许事理。」她抬头看著天色。「快下雪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快。」
「是吗?北京的冬天一向都来得早。」,
她默不作声,一颗心已经飞列个能亲自与他道别的男人身上。
「公主,好消息,好消息啊!」
一个小宫女顾不得宫中规矩,快步奔进来通报,想要讨主子开心,换得几天好日子:
「放肆!竟敢在宫中乱跑?人家要看见我延春阁的奴才如此不守规矩,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这个公主教导无方呢!」正在裁制新旗衣准备过冬的沅公主,凶巴巴地瞪著小宫女,嘴中不忘教训人。
「奴婢知罪,但奴婢只是想快些告诉公主,克勤郡王爷正朝咱们延舂阁这边来呢!」
「什么?沅公主乍听之下惊喜非常,立即嘱咐宫女们进来为自己梳妆打扮,希望济惯能对她回心转意。
那个下贱妓女的花容月貌被她毁了,想必英伟壮硕的济傎已经失去胃口,需要伐其他美人寻求慰藉了吧?
「郡王爷,请等权才先行通报一声吧!直接进去不太台现矩……」」片刻,门外傅来公公动阳的声音,
「济傎……」沅公主千娇百媚地回头,一见到是期待已久的济傎,她立刻高兴地露出一抹笑容,伹旋即又垮下脸来。
只因济傎满睑杀气,阴沉的表情仿佛要吃了她一样,他的闯入使延春阁周围笼罩著阵阵寒气,有如下雪般冰冶。
「沅公主宫中的人,果然跟主子一个模样,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啊!」他低沉的声音含著暴怒,让公公和宫女们忍不住后退了三步。
沅公主已嗅到那股诡异的气氛,却佯装若无其事地下令:「还不快奉茶来,顺便去张罗几碟点心招待郡王爷!郡王爷,你突然造访,可真让沅沅感到惊喜啊!你不用上朝吗?」
「少跟我玩花样——」济惯的黑眸中绽出一道冰塞的冶芒,扫射眼前那浓妆艳抹的公主。「我为何会来延舂阁,你心知肚明!」
沅公主厚睑皮地笑道:「抱歉,找真的下懂你在说什么。」
假如是郡贱人告诉他实情,他绝不会等到现在才找上门来,那么,他只是来试探她罢了,只要她抵死不认帐,他又能奈她何?
倏地,济傎捏破了手中的碧玉茶杯,剌得他满掌鲜血淋漓,那弹出来的玉石碎片飞向沅公主,若不是她敏捷地闪过,恐怕也会见血。
「你干什么!」沅公主失声尖叫著,一旁的公公和宫女也被他的戾气吓得动也不敢动,只能缩在角落直打哆嗦。
「没甚么,我只想让你知道甚么叫玉石俱焚罢了!」他任由鲜血滴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骛。「公主,你的身手如此敏捷,实在是内宫女眷中难得一见的啊!我怎么从来没听圣上提过,公主在宫外曾练过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