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赫心慌得语无伦次,霎时眼眶也红下起来。他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任何一个女人,宁可自己的自尊被践踏在脚下,也没有办法让她离他而去。
他哀求的模样让她好心痛,这样的守赫是文贞贤口中的那个人吗?
可是,那晚她的确听到了他们俩缠绵的声音啊!
庄静大力推开他,眼泪也跟着决堤。
“张守赫,我跟你说过……我不爱你,你到底懂不懂?!我们之间的事就当……过眼云烟,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来烦我!”
连苦苦哀求也只换来拒绝,他的心情转为忿恨。“原来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善变,随意地践踏别人双手奉上的真心,玩弄别人的感情,然后一句不爱了就抹杀了曾经有过的一切?!在你脚下到底有多少男人像我这样,弃尊严不顾,低声下气?”
对于守赫的指责,她只有强忍着眼泪,沉默不语。
他怒极反笑。“哈……哈……庄静,你这招够狠!算我栽在你手里了!”话一说完,便像一头受伤的狮子那般,冲出了赵家。
对于他的指控,她无力辩驳。他的滥情伤了她的心,而她的无情也摧残了他的自尊,那么他们也互不相欠了。
她哭倒在床边,一夜,任眼泪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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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庄静决裂后,张守赫开始夜夜流速Pub买醉,白天带着微醺埋头工作,下了班便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把自己搞得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因为只要脑袋——清醒,就会想起她,那个伤他甚重的女人。
“这……守赫哥?”文贞贤进到店里,就看见在吧台前独自喝得烂醉的守赫哥。这几天想找他出来吃饭,却联络不上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他,她快步走向他,坐在他身边。
“守赫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唔……是贞贤啊……哈、来陪我……喝酒……”张守赫半眯着眼看向来人。
“别再喝了,守赫哥,你都醉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文贞贤纳闷地问道。
“把酒……还给我……”他伸手夺回酒瓶。“我还要……喝…
文贞贤看着他,满身酒气又喃喃自语,她倾身听着他的醉话。
“别离开我……庄静……唔,我不要分手……我不要……”他趴在桌上语无伦次地说着。
庄静已跟守赫哥分手了,所以他才在这里喝闷酒?!想到这儿,文贞贤就开心得笑了。只要他们分手,她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守赫哥,别再为庄静伤神了,她不爱你是她的损失嘛,何况她根本配不上你,你要的是能全心全意爱你的人,不是庄静,知道吗?”她柔声说着。
“那谁才……是能全心全意……爱我的人?”
她再也不顾任何矜持,深情地凝视他的双眼。“我,只有我才能,守赫哥。”
“你?哈、哈……你们女人没一个可以信赖的,我再也……不会笨到去相信……你们了……哈……”他摇头晃脑。
“守赫哥,我是绝对可以信赖的!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文贞贤急切地表达心意。
守赫哥眼中的鄙夷和深刻的怨恨,不由得让她心慌。
莫非庄静真的伤他很重,让他不再相信爱,也不再相信女人?这怎么行!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两人分开,没道理还不能让他爱上她!
她应该再加把劲,只要耐心地守候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会动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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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会议结束后,赵仁德将张守赫叫到办公室里。
“守赫,这几天看你总是眼睛布满了血丝,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到底怎么了?”赵仁德关心地问。
自从那天守赫二话不说地离开了赵家,他就发现小静和守赫很不对劲,一个总是带着浓浓的哀愁,一个则是像拼命三郎似的卯起来工作。
“我很好,没什么事。”张守赫敷衍地带过。“董事长,是不是有什么公事要交代?”
“我现在不是要跟你谈公事,而是要跟你谈私事。那天看你气呼呼地离开,你和小静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这几天,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不对劲。”
“董事长,我和她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您不用为我们担心。”他扯了个无关紧要的笑容,并不打算将他们之间分手的事告诉董事长。
“你觉得我老眼昏花了,会看不出你们两个在闹别扭?”赵仁德叹了口气,说道。“女人啊,总是要用哄的,不管事情的对错是由谁引起的,男人就是得多让着一点,说点好听的话哄一哄,她的气就会消了。别说我袒护自己的外甥女,这可是我和你赵姨多年来的相处哲学,你可要多学着点,知道吗?”
张守赫忍不住问道:“董事长,女人都是如此善变的吗?”
“没错,不管是老中青都是一个样。像我家里的老太婆,三不五时就给我找麻烦。就像前天好了,说想出门逛逛街,我开车带她出门后,她又临时说想回家看连续剧,性情转变之快,就连台风也比不上!但她再善变,我也只能迁就她啊!”赵仁德既好气又好笑地说。
“可是,不是我不想迁就她,而是她连让我迁就她的机会都不给。”他无意中说出了他和庄静之间的症结。
“不给你机会?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守赫凝重地叙述着,希望董事长能给他点提示。
“小静要跟你分手?这怎么可能,你们之间不是好好的,前一阵子还去了济州岛,怎么这会儿却说要分手了?”
“我也不知道。”
张守赫摸不着头绪。
“这几天我看小静也消沉了不少,不仅脸上挂着黑眼圈,也没有半点血色,如果她早想跟你分手,就不会有这样忧郁的神情……说不定她只是一时气话,你再多找她谈,她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赵仁德劝说。
“她已经说过要我别再找她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自尊让她践踏。”
“告诉赵伯,你爱不爱小静?”
张守赫自嘲地笑了笑。“我爱她比爱我自己还多。”
“既然如此,那就别管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事了,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除非你能承受得起一辈子失去她的痛苦。”他停顿又说道:“失去方知可贵,如果爱她,就义无反顾地将她追回来。”韩国特有的大男人主义,赵仁德的身上却未见一丝一毫。
压下心里沉寂已久的悸动,他回应着:“董事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受到了董事长的鼓舞,张守赫下了班便满怀期待地约庄静出来。可是一整晚,他在咖啡厅里等了又等,依然不见伊人的踪影。指针缓缓从八点移到十一点,他整整等了三个小时,心中的期待一点一滴地流干。
如果说之前他是心痛不舍,那么现下他是悲愤心死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服务生轻声地说。
他怔怔地步出咖啡厅,没有意识地走往路边的小吃摊,点了一瓶瓶烧酒,狂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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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贞贤红着双眼,坐在咖啡厅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贞贤,久等喽!”
元凯锡爽朗地笑道,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今天怎么会想约我出来?”
“凯锡哥,我……”她抬头对上他的眼,雾气凝满了整个眼眶。
“怎么啦,你哭过了?”他担忧地看着她,她的泪水让他莫名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