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清楚灭了杜家的凶手是谁,但是以她目前孤掌难鸣的弱势,根本无法报仇,
“什么?广苏于娴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怒火迅速烧上她的双眸,“原来你什么都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的仇家是谁,甚至还掌握了他们的行踪。然而他却任她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他怎么可以不告诉她?那是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家呀!
“为什么你绝口不提一字?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如此恰巧地出现?难道你……”她强忍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寒着脸颤声地质问道。
“我不是你的仇人。”左剑辰有些不自在的闪开她温怒的眸光,她的质疑舍他困窘,
是的,他的确是有备而去的,他甚至可以阻止九星神教的嗜血屠杀,但只怪他太过轻敌,他没有料到屠杀刺杜天德,九垦神教的教主欧阳炎居然会亲自上阵。
左剑履不是不患亲自手刃血梅仇人,可是他不能甘冒坏丁花了十年时间的复仇大计,贸然出手救人。想必欧刚炎尚不知左家仍有人活下来吧,所以他只能隐忍下满腔恨意,漠然见他血染杜家庄,然而,他终究是有侧隐之心的。
趁着欧阳炎闪避他毫无预警的一掌时,他迅速救下已奄奄一息的杜天德,疾行破门而出,并在他临死前的戚然恳求下,答应寻找他下落不明的女儿杜水灵,允诺将她安然迭往罗致山。
“九星神教是何方教派?杜家究竟与他们有何深仇大恨?我杠水灵对天立誓,有朝一日定要手刃仇人,以慰杜家众人在天之灵!”
“九星神教是武林第一大教,我不认为凭你一介女流就能报得了仇。”他无情的诉说现实。“你现今能做的,就是遵照令尊的遗愿安然抵达罗致山。”
“阁下与我素昧平生,大可不必费心理会我这一介女流的去向,我自有主张。”苏子娴不假思索的冲口道。
他非得让她万念俱灰的接受种种难堪的事实不可吗?
左剑辰日光冰冷的呼着她,内心的烦躁更深了。见她不白量力的执意犯险,他不禁怒火窜升,气得想一把揉碎她。“杜水灵,睁开眼睛看清楚!这是血淋淋的灭门屠杀,不是虚幻的梦质。”他的声音寒冽得像千年不融的冰山。“没有我,你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哪还有命在此痴人说梦!”
苏子娴闻言,脸上的血色焕然褪尽,浑身轻颤。片刻后,她深吸口气,冷声道:“是,我的命的确是阁下救回的,想必此刻你一定非常后悔我竟是个不自量力的无知女子吧!”
眼见她就快站不住脚,左剑辰心疼地伸手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她挥手拒绝。他蹙紧双眉,坚定而不容驳斥地说:“我们现在立刻起程到夏州城,你不再有任何选择的能力,你得学会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一定会后悔送我到夏州城的!”她忿忿的吼道。
对右剑辰而言,他早已后悔答应杜天德的托付,她真是个大麻烦。
“此事已成定局,不必多言!”
气氛突然间变得紧绷而微妙,他们各怀心事的别开脸。
“谢谢你。”她的声音细开如吃语,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谢谢你。其实我不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人,不管你曾经如何粗野蛮横的对待过我,你毕竟是我杜水灵的救命恩人。”
左剑辰惊讶的听着她暗隐讥讽的“感谢”。前一刻她还怒不可遏地暴跳如雷,下一刻她竟平静的感谢他。
“既然我们必须相偕前往罗致山,我建议我们暂时休兵相处如何?当然,你得先放下付:那妄自尊大的傲慢,平心静气的同我说,话。”
他摆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一路上,他已经相当平心静气地对待她了,倒是她,总是怒臼相向的朝他叫嚣发骂。
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再思及自己目前弱势的无力处境,一股难堪中混杂委屈的感受袭上苏子娴的心头,她不悦道:“你不同意?”
又发脾气了!这个女人的情绪堪称干变万化。
“送你去夏州城是我的承诺,我想不出有谁可以让你安然抵达罗致山。”天知道,他的家将叶修此刻正在温州城内候命,他也的确是能让她安抵罗致山的适当人选,但是……
“不要再企图激怒我厂沉下脸,左剑辰眼中闪着怒气。
“你又开始无礼地对我吼叫了。”她指控道。
“我从不吼叫的!”他吼道。
“懒得理你。”
其是个不可理喻的无赖家伙!苏子烟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她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无端端惹上这种暴躁易怒又傲慢难缠的超级大无赖!当初真是瞎了眼,不然怎么会认为他长得英俊潇洒呢?
第四章
杜仲之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里路,身负重伤的地拖着疲乏的身躯踉跄而行,脚步摇晃不稳。此刻他之所以尚未倒下,全赖那股灭门的悲拗以及誓复血仇的意志力支持着。他吃力地将身体重量移靠在路旁的大树,一闭自凝神凋息,杜家被疯狂屠杀的惨景,便像插梦露袭击上他。
他的父亲、杜家上下十一条人命竟在一夕间含恨而亡,他那娇柔屠弱的妹妹也下落不明,要不是父亲突然点了他的穴道,吩咐杜威迅速带他离开,只怕连最后一丝复仇的机会都会灭绝了。
不过他临走前惊见欧阳炎一掌击中父亲的脑门,他却只能悲愤的看着父亲的身躯骤然倒下。
“欧阳炎!我杜仲之与你誓不两立!”他痛心疾首的狂喊着。
其实,他并没有如杜天德冀望般安然逃离九星神教的屠杀,他们依旧赶尽杀绝地迫缉他,最后是在杜威拼死护主下,他惊险地逃离“银衫左使”欧阳世帆的仓杀,但他仍身中淬上剧毒的“青血气旋针”
冷不防地,杜仲之感觉肺腑一阵翻涌,鲜血自他口中狂喷而出。仿佛所有的气力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虚弱得再也站不住脚。
在黑暗征服他之前,他看见不远处有人正朝他走来。该不会是九星神教的党羽吧?难道老天果真要灭绝杜家吗?
他悲拗欲绝地昏厥在翩然而至的白衣少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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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绵高耸的山峦中,筑有一幢雅致秀丽的朱红小楼,依着陡峭险峻的山壁而立。
午后,这幢小楼被秋阳柔和的照着,泛着点点金色光芒,衬得小楼前一片青翠的竹林更显清丽典静。
小楼内,一个窈窕绰约的身影正坐在铺着朱红锦褥的床榻前,蹩眉不解地凝视着脸色依旧惨白的俊逸男子。
不可能啊,他已经服下百花岛特制的“百转玉露丹”,理由解不了他身上膏血气旋针的剧毒。他已经昏迷了三天,难道自己终究救不了他?
冷凝香伸出白皙的玉手轻抚着杜仲之的前额,他还在发着高烧。
她迷望着床上犹然未醒的杜仲之,他是她所见过最傻逸不凡的男人。不过此刻,他那张倭秀的脸庞却因着某种极力抑制的悲励,正痛苦的扭曲着。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冷凝香轻柔地抚上他的面颊,想借以平复他的伤痛。
她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么了?自从惊见他颓然倒在她面前,她竟然没有事不关己的冷然寓去,她不是一向自朝淡漠无情的吗?况且他还是百花岛规观若禽兽、格杀勿论的薄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