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悻男子?冷凝香不禁有些失神起来。
她实在无法将他那张斯文秀逸的脸庞与娘亲所形容的簿悻男子想在一起。
天下男人皆传悻!
她娘不只一次咬牙切齿地告诉她,尤其是英俊的男人。她不知道娘亲年轻时究竟遭逢过何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但是在见到娘亲那哀拗欲绝的哭泣背影后,她侄儿誓杀尽天下所有寡情薄悻的男子。因此她行走江湖不到年的时间内,她便得了“罗刹剑”的封号——个杀尽天下薄悻男子的冷艳罗刹女。
但是此时,这令人闻之丧胆的罗刹女,却竭尽所能救助这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子,甚至用上百花岛主珍藏的百毒克星——百转玉露丹!
冷凝香行事向离经叛道,对于自己的反常她也不以为意。或许救回了他再亲手杀了他,也别有一番滋味吧。她这么的告诉自己。
杜仲之缓缓地转醒,难以言喻的痛楚顿时席卷全身,他感觉头疼欲裂、灼热难耐。一股似兰花的芬芳淡香幽然传来,霎时那种的烫的痛楚竟不再那么强烈。
他微微睁开双眸,映人跟帘的是间素雅精致的绣房。
他正躺在一张床上,看来救了他的人想必是眼前依床而坐的绝美佳人。
紧接着杜仲之讶然地发现,她的手竟轻柔地抚着他的双颊,他不禁倒抽口气,却吸进一股淡雅清新的幽香,他急忙闭上眼睛,微侧转开头。
这一个细微的先动猛然唤醒冷凝香.她尴尬地收回手,双颊泛红,既羞亦喜的看着他。
“你醒了?你体内的剧毒虽已教百转玉露丹化解开来,不过仍需要段时日的调养,才可痊愈。”她的声音清亮冷然。
“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杜仲之永生难忘。”
他推着身体想坐起身,一阵晕眩猛地袭来,他问声,强忍住痛楚,豆大的汗珠却顺颊流淌下来。
“杜公子!”凝香急急俯下身查探他的伤势,见他伤势无恙,这才动作轻柔的扶他躺下。
杜仲之望着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容颜,她的美与灵儿截然不同。灵儿的美含着楚楚动人的绝尘味道,而眼前的她冷艳中却带着一股英气。他不禁看得有些痴醉。冷凝香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这人未免太过胆大了。这般大刺刺地盯着她瞧,若是平时,只怕她早已一剑刺睹他的双跟,可是如今她竟慌乱得不知所措。
她正窘迫得不知如何自处时,不经意瞥见一群黑衣骑士正朝着小楼前来。
“不知杜公于是否得罪了九星神教?”犹记当日出手救他,见他伤口淌着青绿色的血,她不禁倒抽口气。
算他命大,普天之下,除了银衫左使欧阳世帆的独门解药外,就只有百花岛的百转玉露丹可以解青血气旋针的剧毒。
“九星神教与在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杜仲之咬牙切齿的说,俊逸的脸上布满强烈的恨意与谷气。
顷刻间,那群黑衣骑士已然将小楼团团包围。
杜仲之也发现来人,恨声道:“这等卑劣的畜生,”说完,他挣扎着下床。
“杜公子,”冷凝香连忙扶往摇晃不稳的他,“你这不是摆明去送死?平白浪费了我的百转玉露丹!”她有些动气的怒斥。
这家伙不但不知感恩图报,还教她担心不已。
“姑娘……”他语暗哑的开日,“杜仲之非常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思,九星神教行事阴狠毒在下不能让姑娘无辜的卷人这场恩怨中。”深深地凝视她一眼,强压住内心的波动,“来世,杜仲之誓报姑娘相救之恩。”
不理会她的恍然怔仲,杜仲之深吸和口气,抓起桌上的剑,疾速掠出绣。
“你……站住上飞快的拿起墙上的玉罗剑,冷凝香也紧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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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享教主,银衫左使求见。”一名黑在教徒必恭必敬地时着一位冷酷威严的老人行礼请示。
“传。”欧阳炎阴冷地汗口。
“是。”
片刻后,一名身穿银衣的男子已封然内率。
“帆儿,杜家的余孽是否已斩革除根?”
“禀报教主,杜天德的确已死,其女杜水灵目前行踪未明,不过她一介女流不足为俱,倒是……”欧阳世帆极力思索用词,迟疑不知该如何启口。
“但说无妨。”欧阳炎眯起精锐的双眸,森冷道。
“杜仲之已巳身中青血气旋钉之毒,活不过十二时辰,谁知却教百花岛的人坏了大毒。”
“喔?”欧阳炎微持着眉思考。
世帆的青血气旋钉并非普通毒器,若无百花岛主的百转玉露丹是无法活血根治的。不过,那百转玉露丹是百花岛主冷月虹的独门秘药,若非至亲,断不可能外传。
莫非……此次阻挠大事的人便是冷月虹的独生女儿?
果然——
“她就是人称罗刹剑的百花岛主之女,冷凝香!”
当日与她交战,欧阳世帆不知道那冷艳纤弱的女子会有如此精湛的剑术,他太过轻敌败下阵来,甚至险些遭到她那淬满“血紫竹”的剑峰刺伤。他当下无心恋战,随即率众离去,因为他发现她手上那把淬满毒液的长剑,竟是叔父欧阳炎查访多年的玉罗剑。
“百花岛素与我教井水不犯河水,连日却大肆诛杀本教教众,如今胆敢阻挠本座大事,到底是何居心?”欧阳炎怒不可遏地出掌震碎石桌上的白玉瓷壶。
“属下办事不力,请教主降罪。”欧阳世帆跪地请罪。
“以你的武功造诣没有理由会输给冷凝香,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欧阳世帆略沉吟,随即低声说:“叔父暂且息怒。帆儿之所以撤众退教,实困发现冷凝香手中所持的宝剑,竟是您寻访多年的玉罗剑,”
“什么?”欧阳炎震惊地瞪着他。
“帆儿定是玉罗剑没错。它的剑身赤红、剑峰卧细且利,剑柄处还挂有‘玉面罗衣’四字的佩饰。”
真是她的剑!欧阳炎闻官,身形急晃不稳,心似是遭受重大震撼。
“叔父!”不曾见过欧阳炎如此反常,欧阳世帆慌乱地出手相扶。
“退下吧。”他的声音顿时显得无比苍老。
“这……您还好吧?需不需要帆儿彻底追踪玉罗剑的下落?”
“此事暂且搁下.我自有定夺。”
“是。”欧阳世帆不敢违背他的泱定.沉声道:“帆儿告退。”
欧阳炎踉跄不稳地走回房间,极力克制住心中强烈翻涌的情绪。
十八年了,他找她找了整整十八年!今日终于让他得到玉罗剑的下落,却不知她是否安然健在?
夏州城
经过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左剑辰与苏子娴终于安然抵达夏州城
左剑辰估算过,从温州城策马抵达夏州城,仅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他们居然花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一个半月的路程对他而言仿若人间炼狱,抵达夏州城时,他已经气得想掐断她的脖子了。
杜水灵堪称泼妇中的泼妇。
尽管她每次被捉回来时,都会在他怒不可遏的威吓下坦然认错,但她仍然逃意坚强,而且极尽刁难之能事。不得比之下,他只好将她五花大绑押解上路。黄昏前,他们终于毫无意外地人宿云集客栈。苏子娴照例反抗到底,唉,她非得要引来各方诧异目光不可吗?左剑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一路上要不是让她改换男装而行,光看她那一脸委屈的被捆模样.恐怕早有许多路见不平的人见义勇为了。当然,左剑辰那张冷寒的面孔也是众人不敢多管闲事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