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小青,你们送陈大夫,顺便跟着去抓药。”康盼儿坐在床沿,头也没回的吩咐。
三人离去后,房内只剩陷入昏迷的宇琛,满脸焦急的康盼儿、沙德尔、紫烟和兰嬷嬷。
“娘娘,你也受了伤,先去休息吧。”
“是啊,盼儿姊姊。”
康盼儿摇摇头,“我不累,我要陪宇琛。”因为过于忧心,她唤着他的名字都不自觉。
兰嬷嬷笑了笑,看来盼儿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万岁爷了!
“好了,沙德尔,紫烟,我们出去吧,娘娘会照顾好万岁爷的。”
“可是……”沙德尔原本还有些迟疑,但在兰嬷嬷的瞪视下,只好改口道:“那臣先告退了。”
待门关上后,康盼儿的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下,滴在宇琛苍白的脸上。
她一急,伸手想要抹去,但手一碰到他的脸,就再也移不开。
她缓缓的抚着那张俊脸,情不自禁的俯身吻着那刚毅的薄唇,英挺的剑眉,生着胡髭的下颚。
她的泪落得更凶了。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让她陷入这场爱恋中呢?
这份情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啊!
但是她不想逃,也逃不开了,纵使粉身碎骨,她也要去爱!
※ ※ ※
在康盼儿细心照顾下,加上宇琛原本身子骨强健,所以他恢复得很快。
宇琛一清醒过来后,便不想一直躺在床上,像现在,他挪动身子想要下床,却被康盼儿制止。
“你不要命了,都受伤了还不安分一点。”
他皱皱眉,“你好凶,干嘛只对朕一个人凶,你对其他人都很好的。”
康盼儿一愣,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为啥一面对他,她所有的沉稳全烟消云散。
“所以你对朕一定是特别的。”他抱住她说道。
她登时羞红了脸,“别……别不知羞。”
“万岁爷……喔!对不起!”坏人好事的家伙总是令人憎恨的,沙德尔暗忖着,而且可以从主子的眼中看出来。
康盼儿感到无地自容,挣开宇琛的怀抱,赶紧逃离现场。
宇琛温柔的眼神看向沙德尔时变得冷冽,“朕可没在你和紫烟亲热时出现过。”
“万岁爷,这是意外。”谁知道您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
“算了。”他调整一下坐姿,“对了,你来找朕,应该不是单纯的探望吧?”
“万岁爷,这是臣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东西。”
宇琛接了过来,细细观看。那是一块裁织精细的蚕丝帕,上头绣了一个奇怪的字。
“万岁爷,这帕子真奇怪,尤其上头绣着这东西,不像字也不像画,究竟是啥啊?”
“这是“大篆”,也叫“籀文”,是古人所用的字体。”
皱纹?怎么有那么奇怪的名字,沙德尔暗忖。
“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柳字。”
“柳?”沙德尔看着主子,小心翼翼的说:“皇上,您跟臣想的不知道一不一样?”
宇琛笑了笑。看来这个“柳”应是指柳贵妃的阿玛柳崇啸。
柳崇啸是两朝重臣,先皇在位的后几年,因为体弱,柳崇啸大权在握,但如今他事必躬亲,削减不少他的权力,想必他是心生叛意了。
“沙德尔,那几个刺客武功如何?”
“马马虎虎。”放眼全朝,还没人武功比他高的。
“好,你现在就带着那几个刺客,日夜赶路,押到庆亲王府交给誉璨,并将整件事告诉他,但绝不能透露给朝中其他人知道,了解吗?”
“臣遵旨!”沙德尔随即领命离去。
宇琛眼神冰冷的看着前方,直到康盼儿进来才泛起些许温度。
“谈完了?可以休息了。”
“盼儿……”他伸展肢体舒活筋骨,没想到这个举动却被她当成他又要抱抱了。
“别这么好色好不好?”真受不了!
宇琛一听差点笑了出来,他发誓刚刚他真的只是想伸懒腰,不过她倒提醒了他她娇躯的美好。
他真想抱抱她!
他脑中闪过一个法子,伸手抚着胸,“啊!好痛,真的好痛,哎哟……”
康盼儿不疑有他,焦急地上前查看他的胸口,并伸手抱住他。
她将头放在他肩上,拍着他的背,而宇琛则是边窃笑边喊痛,直到他感觉到肩膀一阵湿意,才停了下来。
他抬起她的头,见她哭得泪眼汪汪,连肩膀都在颤抖,他不禁咒骂自己无聊,为什么要让心爱的女人如此伤心呢!
她那未施脂粉的娇容绽着诱人的绝色,他忍不住涌起的情潮,低头吻住她的芳唇。
他的吻从轻柔到狂野,从浓烈到轻浅,两舌彼此的嬉戏掀起令人难挡的欲念。
此时此刻,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彼此。对宇琛而言,后宫佳丽三千他都不爱,他只要康盼儿。
对康盼儿来说,在面对他的真情挚爱时,什么东西都不再重要。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春蚕不应老,昼夜常怀丝。何惜微躯尽,缠绵自有时。
情悠悠,意悠悠,自此长相从……
第六章
激情过后,宇琛粗大的手掌轻抚着康盼儿欺霜赛雪、肤如凝脂的背脊,惹得她又是一阵颤抖。
“别闹了!宇琛。”她娇嗔着。
他一脸满足的笑,“盼儿,位极至尊这么多年,只有这一刻朕才真正感觉到幸福,能得到你真的是上天对朕的恩典。”
康盼儿感动的偎进他的怀里,“贫嘴!”
“盼儿,进宫后一些繁琐的礼节可能会让人难以招架,别担心,朕会让兰嬷嬷一样一样教你。”
闻言,康盼儿的俏颜沉了下来。
“不过有些朕先告诉你,譬如以后在公开场合,见到朕不能直呼名字,要称“皇上”或“万岁爷”,见到皇额娘要称老佛爷,但私底下你还是可以叫朕宇琛……”
“我真的得入宫吗?”她的语气有些犹豫。
宇琛低头看她一眼,“都什么节骨眼了,你还说这种话?”跟着他叹口气,“是对于宫里的繁文缛节而退却吗?”
康盼儿并未回答,这只是原因之一。
“朕并不会强求你一定要学会礼仪,但为了保护你不被流言蜚语所伤,所以你还是勉强为之吧。”他怜惜的抚上她的脸。
听他这么说,她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担忧。
她所爱的这个男人,是绝对无法给她心里所想的夫妻生活。
可是她爱上他了,放不开、搁不下、抛不去,只能承受了,尽管会换来遍体鳞伤。
康盼儿目光迷蒙的看着他,“宇琛,你希望我快乐吗?”
“当然!”宇琛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我愿意进宫,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点点头。
“好,君无戏言,希望到时你真的能做到。”她顿了顿,然后说出自己的条件,“时限半年至一年,如果我无法适应宫中的生活,过得不快乐,我希望你能放我出宫。但是我答应你,离宫后我会长居北京,绝不改嫁!”她深知烈女不侍二夫,绝不会失格违背。
“这……”宇琛不懂她为何会提出这种要求,如果她故意说不适应不习惯呢?
看穿他的疑虑,康盼儿轻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故意刁难,我和其他女人一样,也希望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好,朕答应你!”听到她的爱语,他心里涌现一股柔情,“朕不会让你感到不快乐,朕会让你知道朕是真心在爱你,你的幸福是朕的责任。”
看着宇琛一脸信心满满的笑容,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能吗?难啊!
她要得不多,只要良人单纯专一的疼惜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