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也得喝,今天是专程犒赏各个将领的,不喝怎么可以。’他强横地把酒杯端到她面前。
朱雩妮火冒三丈,却拿他莫可奈何。她把目光瞟向荻,原定岳,乞求他伸出援手,劝劝这“头”蛮横不讲理的“兽”熟料,织田信玄适时环住她的腰身,力道之大,几几乎要把蚓盈盈一握的小弯腰扭断。
“喝!”毫无转圃余地,他手中的酒杯已经触她的唇。
喝就喝,朱雩妮明白他是蓄意让她在他的部属前出糗,以惩罚她先前的出言不逊。他急于要她知道,任何违拗他、反抗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要她难堪?她不偏不从他的愿。
“谢大人恩典。”她嫣然一笑,流转眸光盈抛向众人,邀大伙与她共饮。
按规矩,没织田信玄的恩准,在正式场合,身为部属的人,是不可以迳自举杯的;然美丽佳人的邀约,谁又拒绝得了呢?
武士们纷纷不自觉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齐眉以示尊敬,遥祝他们最敬爱的夫人。
朱雩妮好乐,存心和织田信玄分庭抗礼,扬起腮帮子,一口干尽。旋即掌击雷动,一片叫好。
或许是酒意作祟,她泛开着迷人的笑靥,又饮尽满满一杯。此时,上下两边各有一双灼热的黑瞳紧紧盯视着她。
织田信玄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怒。他素来阴冷内敛,个人爱嗔不轻易形于色,因此大伙也没太在意他。连续两杯黄汤下肚,朱雩妮眼前已然朦胧不清,昏昏欲睡。她强打起精神,不甘在他面前示弱,让他越发瞧不起自己。奈何酒意来得全然无备,一波波涌向脑内,啃噬她的理智,摧迫她的四肢。
受不了了,赶紧找个地方靠,……嗯!右手边这面“墙”不错,挺舒服的……
当她由梦中溘然惊醒,不是作了恶梦,也并非黎明将届,而是下体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蓦然美目圆瞠,望着那霸住她整个身躯,侵略她灵魂深处的庞大男子。
“你乘人之危!”纷乱间,她口不择言,大声谴责他。“可恶——唔!”
她真是懂得让男人备感挫折!织田信玄懒得理会她,原有的绸缪情欲,被她搞得啼笑皆非。他已经尽量做到轻怜疼惜了,她还想怎样?她该自动奉献取悦他的,这是做为一个女人的天职,他的索求并不过分。
他以他得天独厚的优势,迫使她的厉声责骂,转为低低吟哦。
吓!他的吻无所不在,较之上回更为温柔缱绻。蜜意横生。
朱雩妮错愕地凝睇他令人心颤,却无法不倾心的俊逸脸庞,拚命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他的柔情攻势给收服了,一旦芳心启动,暗暗相许,她就将万劫不复了。
“不要闭上眼睛,不要让我觉得你还没爱上我。”他的动作轻巧,然每一下均直探她的心湖。令她低呼连连,娇端不止。
我本来就没爱过你,自大狂!
朱雩妮横卧在床榻上的王体,已然尽数裸露,与他无可回避地袒裎相见。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他的眼神一如往常地令她慌乱无措,在这种身无寸缕的情况下,她脑中一片空白,既不能思考,也无遐想。嗡嗡作响的脑袋瓜子,完全不受控制地发胀、闷热,夹杂着隐晦难喻的情愫和惊惧,只好死盯着散乱一地的衣裳,暗暗祈求一切赶快过去。
知晓自己彻底降服了她,织田信玄存着挑逗的坏心眼,故意占住她凝脂般柔美无瑕的胴体,久久不肯稍离。
宛似缠斗了天长地久般绵长的岁月,他雄健的体魄仍滚热地熨贴着她,犹如狂烈的征服,他出人意表地在野性的冲动后,赐予她最缠绵悱侧的吮拥。过往的,刺心与憎恶的记忆,一一在唇瓣交融的当口抛弃殆尽,心不甘情不愿的“鱼水之恶”,居然也逐次卷进酣畅淋漓的快感……
恍馋这中,她对他陡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和疏离感。他们几乎要合为一体了,她对他却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这个战无不克,攻无不破的武将,无时无刻,任何人事上,要求的都是绝对的臣服?即使对她的索求?他迫不及待地要她领略他傲人的魅力,要她情不自禁联合会会他预设的网罗中,屈服在他无违弗届,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不仅当她是妻,更是他手握生杀、荣辱大权的女人。她是他的,从现在到以后——
他要命韵无可求药的狂妄自负,岂容得一名没没无名的女子,一面再再而三的顽抗?即使她是风华绝代的美人,也无法享有特别待遇,更何况,她,包括她的身躯和她的心已全归他所有。他才是她的主宰。
其实他可以要得更多,凭他雄霸一方的权势,要十个八个妻妾,根本不算什么。但固执加上一点点呕气,他要的只是她。 由极端疲德中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蜷卧在他温暖的怀里,她猛然起身,端视他沉稳熟睡犹显俊朗的脸孔。趁这时候,她应该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他,替柴羽一家报仇!不,柴羽和织田家的恩怨她不该插手,毕竟是她义父先对不起人家,她没理由趟入这趟浑水。
可要杀他总得找个理由呀!杀父之仇?夺夫之恨?毁誉?辱节?
唉!她原来有很多杀他的理由,在她成为他的妻子之前。而现在,这些理由听来居然有些儿可笑,怎么办呢?此时不动手,她恐怕再也找不到这种绝佳的机会。
有了!他抢亲!逼婚!罪不可赦。但他并没有亏待她,所有吃的、用的,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上上之选,以一个丈夫而言,他还真是……无可挑剔?!
这层体认,朱雩妮委实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收服去了!?
不行!她与他之间,只有性的征服,没有情感的依变。这个胸膛虽壮硕宽广,尚不足令她留恋,她不该产生不舍的念头。可……
嗄!原就胀痛得无法自持的脑袋,经过一翻乱七八糟的思索之后,更加混沌不明,痛楚欲裂。
算了,先养足精神再说,也许明儿个她可以想出更为妥善的处置他的方法。
朱雩妮想了好一会儿,不晓得该陪他一觉到天明,还是出去让阿发另外替她张罗一间寝室。留下来,她会有遭到二次残害的危险;就此离去,又……又心有不甘,这里到底S她的卧房。算了,先把衣服穿好,再做打算。
“住手!”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粗野的动作,织田信玄把她才拾起的和服用力掷回地面。“我没允许你自由行动之前,最好老实给我乖乖躺着。”他巨大长茧的手,拎小鸡似的,将她拉回被窝内。
“我口渴想喝水。”她抽回被他抓在温热掌心的手,“当你的妻子,连喝水的自由都没有吗?”她的确口干舌燥,并非腮拂逆他,或喜爱跟他唱反调。
“我叫阿发帮你倒。”他干涩的声音微冒着火气。他不是连水都不给她喝,只是不希望她离开他的身侧,今夜他重拥她人眠,让身心得到全然的释放,以涤尽他连月来的劳顿。
“夜深了,她恐怕已经睡了。反正就在转角,我自己去便是。你要不要喝,我顺便帮你端一杯梅子汁,退退火。”他火热的身体几乎可以燎原,朱雩妮香汗淋漓最是清楚不过了。
唉!干嘛问他呢?他渴不渴关她什么事?真多事!朱雩妮被启己气死了。不知怎么搞的,她突然觉得,她已经一步步踏进他预先埋设的陷阱,就将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