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弗菱走到无靖面前,看他双眼充满恨意的望着她,心中实在有着万般不舍。“对不起,能不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官差点了下头,“好吧,不过要快点,我们还得回去交差。”
弗菱将身上的护身符拿下,套在无靖颈子上。“希望这个护身符能替你带来好运,我也会请人到县太爷面前说说情,让你能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无靖扬起一抹冷笑,“护身符就算是护得了我的人,能护得了我的心吗?其实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只想利用我来帮客栈赚钱,对不对?”
“你……”
“别再解释什么,是我自己太傻,老是自己骗自己,早在知道你有过婚约,而且还心系旧情时,我就该放弃了,是我自己太死心眼,才会造成今天无法弥补的遗憾。”他看了眼克佑,早该心里有数,他的出现就是他失败的开始。
“无靖,我不是故意的。”弗菱也晓得自己没有早说,延着至今,才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你放心好了,我在朝廷还认识些人,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免去死罪的刑责,不过牢狱之灾恐怕是无法避免的。”克佑表现善意,在替商府从事生意买卖时,多少也认识些高官,他有把握,只要他去找他们,一定会得到实质上的帮助。
“你会帮我?”无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他的生命到头来会需要他的援救。
“我当然会帮你,你替弗菱尽了这么多的心力,我当然要对你有所回报。”当他说这话时,还看了弗菱一眼,只见她感激的朝他点点头。
“你……你不恨我夺你所爱,还愿意帮我?”
“女人不是货品,不是你抢我夺就能真实拥有,要发自内心去疼惜、去关爱,爱情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到时就算有再大的天灾人祸,都抢不走你的这份爱情。”克佑对自己有着十足把握并非是嘴上说说,而是他明白弗菱需要的是什么。
这番话彻底地让无靖大澈大悟,原来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走不进弗菱的心,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比他还要善体人心,千里迢迢不惜一切就是要找寻真爱,光是这份如苦行僧般的毅力,就是他所不能及的。
“我明白了,你的话让我败得心服口服。”无靖垂下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的事实。
官差忍不住打断三人的对话,“好了,我们还要回去交差呢!”
“无靖,我们会很快找人帮你的,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弗菱不忘叮咛他。
无靖默默不语,但嘴角微扬的笑意,却代表内心的千言万语。
他祝福着他们。
???
中秋过后,白露凝霜,染满枝头。
弗菱站在后花园的小桥上,望着寒水点点,心中感慨万千。
无靖的案子在克佑的来回奔波下,总算得到佳音回报。
由于当时是隔壁桌的几个客人用言语奚讽无靖,讥笑他成了被抛弃的野狗,这才燃起他的愤火,继而引来杀机。
在一时气愤下,随手举起一旁酒瓮,朝对方头上砸去,这才导致对方脑袋开花,一命呜呼。
审理此案的县太爷在得知详情,又有克佑请托大官帮助下,这才让无靖只需坐牢三年,让他有机会再重新做人。
“天气转凉了,怎么不多披件衣裳,你不怕我心疼吗?”一件厚氅披在弗菱身上,接着一双手臂环来,将弗菱抱个满怀。
她回过头看着他,“现在无靖被关进牢里,总觉得是我害了他,有时想想,做一个人真难,无害人之心,却害得别人伤了心。”
“小傻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幸好官府只判了无靖三年的刑期,正好可以让他在牢里反省思考,他还那么年轻,这么早就能领悟的话,不是更该高兴吗?”他的脸窝进她颈后,暖暖的体温,窝热弗菱冰冷的玉颈,令她通体舒畅不少。
“你该去学堂当夫子了,再严重的事被你一讲,似乎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真是个可倚重的男人,缠绕在弗菱心里的结,慢慢地被克佑一个个解开,心胸顿时开阔不少。
克佑听到她如银铃的笑声,更亲密地贴附在她耳际。“万一天塌下来,我可没办法顶住,不过我能紧紧地抱住你,天就压不到你了。”
“那你压我还不是一样。”她冷哼一声,俏皮回应。
“那当然不一样,我的身子比天还要暖和,你会比较喜欢。”他轻咬着她耳垂,在她耳畔倾诉爱语。
“臭美!你以为你是潘安,每个女人都要你啊?”
“是你说我貌似潘安,我可没自吹自擂喔,可见你还是被我的外表深深吸引。”克佑故意自夸,逗她开心。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哪有人一直说自己好的。”她回过头,双目凝视着他。
“那我不说,你来说。”他用鼻尖轻拂她的脸颊。
“说……说什么?”她脸一红,连忙低下头。
“说我的好。”
“你有什么好,你坏透了。”她娇嗔道。
“坏透是第一好,那第二呢?”
“你无赖、卑鄙、自大、爱管人、爱抱人、爱亲人……反正你有很多很多不好,数都数不清。”
“想不到我还有这么多优点都是你喜欢的。”克佑伸手将她腰一搂,往自己身上靠拢。
“我……我就知道,说你爱亲人你还不信。”弗菱早有心理准备,克佑每回只要看到她,就忍不住要来窃香尝蜜。“我信、我信,真被你猜中了。”
那对粉唇如春天新生的蕊瓣,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
他轻点她的朱唇,“无论何时闻你,你总是这么香。”
“哪有,成天送茶倒水的,哪来什么香味。”她每吞吐一口气息,就会和克佑的嘴亲密接触。
“真的吗?大概用鼻子闻不准,不如我尝一口看看。”说穿了,还不是想要香吻佳人。
“早知道你没安好心眼。”她笑他总有许多名堂,连吻她也要巧立明目。
“就当我没安好心眼好了。”
他将手压住她的后脑勺,让弗菱的头微微前倾,舌尖直探入她口中,将她的小舌缠得无处可躲,只能任其摆弄,纵容他的随心所欲。
她被克佑给吻得浑然忘我,那种略带侵略的爱吻,让她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但在粗暴的掠夺下,却能感受到他小心翼翼呵护的温柔。
一阵天昏地暗的拥吻后,克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弗菱,可不可以嫁……”
“你又来了,我不是说时候一到,自然会告诉你吗?”男人一贯的坏毛病就是猴急,总是迫不及待要把女人私藏己有。
“无靖的事已解决,莫非你担心的是兰二娘?”
“兰二娘老爱打这客栈主意,只怕我嫁给了你,自此成了石家人,客栈便得乖乖交出去了,到时,杜家辛苦经营的产业全进她荷包,我拿什么脸去见我爹?”无靖的事事小,兰二娘才是只大豺狼。
“说得倒是。”克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过他若想娶得弗菱,就必须解决这最棘手的问题不可。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就看咱们能不能多赚点钱,然后用钱来和二娘谈条件,让她把客栈让给我们就是了。”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拚命赚钱,还抠得比小气鬼还厉害的原因了。
“就先这么办了,从明天开始,就由我来掌厨,让客人来尝尝看我的手艺,也许不比无靖差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