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年少波折让他们分离,但天作姻缘,最终还是得结为连理。
初月盈盈微笑,轻拍她的脸。“别发呆,快帮我把药包整理好,不然会来不及的。”
她们忙得十分开心,未知有人踏进小屋。
司徒灭日进房,皱起眉头。
“你们为何老是忙个不停?”要不要再拨几个丫环来帮她们?
初月笑迎丈夫。“好久不见喽。”
“我的好娘子,你别再挖苦我了,我可是抱着愧疚之心来找你的。”他是为公事而冷落了她,晚归早起以致两人这些天没说过一句话。
“我没挖苦你啊,只是实话实说。”
此话一出,两位小姑娘娇笑成一团。
司徒灭日瞪着她们俩,两人随即噤声识相地离开,留给夫妻两一方天地谈情。
“她们胆子小,你老爱板着脸吓人,你总是这样,劝都听——”她叨念未完,浓厚男子气息罩上她的唇、缄封她的语。
良久——
她双颊酡红、气喘吁吁,小脸倚着他温柔的掌心,专注瞧着丈夫闭目的俊颜,看着看着脸似乎更红了。
“我太忙了,对不起。”之前承诺会伴着她,甚至还夸口会带她出门游山玩水,却未预料到他才新婚,公事就接踵而来,让他处理不完。
“没关系,我也很忙,咱们算……半斤八两。”
司徒灭日感谢她的贴心与不计较,示好地亲亲她的秀额。
突然,他瞧见那数十包药,感到纳闷。
堡里有那幺多人生病吗?要不然她何必抓这幺多帖药?!
“娘子,你抓这幺多包药做什幺?”
“施药赈医啊。”
“你是不是打算先斩后奏,偷偷给我溜出堡?”他实在太了解她,况且这种把戏多年前她就用过。
初月点点头,一脸兴奋。“我翻过黄历明日是好日子,我想到城里帮人看病,不收诊金。”
“不可以,除非有我陪,不然你哪儿也别想去。”外头危险、人心险恶,惟有待在擎天堡最安全。
“有银花、茹芯陪我,还有驾车马夫,我不会有事的。”她软声求着,盼他点头放行。
司徒灭日感到为难,她难得有本事要求又软声撒娇,他实在拒绝不了。
“司徒──拜托啦。”
他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我会多派几人陪你出堡,但韩茹芯绝不能出去。”
“为什幺?”
“我只偷偷告诉你,别告诉其它人。”
初月认真点头,附过耳,眼眸愈张愈大,不敢相信地
转看丈夫的笑眼。
拥有惊人身份与过去,难怪她想要一个新生活,就如她的名——
一切如新。
***
附近城镇早有耳闻擎天堡少主娶了位美貌如花的娘子,为少麻烦,喜事并未大肆铺张,外头人极少知道,但卖牛肉的王老头送食材进堡时意外得知这项消息。
传来传去传了一个多月,直到今早擎天堡马车来到注生娘娘庙前,为人义诊看病,镇民好奇地聚集观看,意外得知美丽少妇竟是擎天堡少夫人!
这可是大大的消息啊。
不到半个时辰,庙前人愈聚愈多,但看热闹的比看病的人还多。
初月无视众人好奇的目光,专注为人把脉诊断,轻轻柔语如沐春风,让看病的人光听声调病就好了一半。
银花及两名小丫环听从她的指示,和气地奉上药包,还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注意周遭情况,怕她们尊敬爱戴的夫人有个意外。
“银花,帮我点燃烛火。”
“是。”银花快快取出火折子点火。
初月烤过针后,在患者手上、脸上某些要穴利落扎针,几位久病常就诊的病人见此手法,纷纷眼露赞赏。
忙过午时,他们所带来的药包都赠送完了,围观的人群也早散去。
时候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堡。再说,此时不同彼时,她需要好好照顾身子啊。
初月幸福地笑着收拾物品,小丫环们见主子美丽好看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偷觑着她。
少主给少夫人的疼惜与宠爱,让她像朵受到良好照顾的兰花,散发最亮最美的光彩。
“忙了半天,咱们上馆子吃完饭再回堡。”
“少夫人,我们不饿。”小丫环们摇头谢拒。肚皮再饿也得忍,要不然就失了主仆之分。
初月不想强迫小姑娘们,再说时候不早了,她再不回去难保丈夫不会策马赶来,逮她回堡。
虽然他们已成为夫妻,但司徒的心始终不安,仍担心她会离开;如今,肚子里有一个新生命,他们将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已不是数个月以前那位古初月,能无
所牵挂、放开一切。
“少夫人,您先在这等着,我们将桌椅搬还给庙祝,马上回来。”银花交代后,与几位小丫环通力合作搬重物。“好,我在这儿等着。”
初月好整以暇待她们回返、待马夫牵马车过来时,有人轻拍她的肩,她没警戒的回过头,一块帕子蒙上她的嘴,浓呛的药味令她心惊。
是……迷醉香……
昏天暗地的感觉笼罩全身,她来不及挣扎求救,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快把她拖上车。”
两名贼头贼脑的男子慌忙以布袋套住她,神色匆忙地驾车逃逸。
丫环们与马夫回到庙口,发现她无故失踪,愈找愈着急。
***
初月的失踪震惊擎天堡上下。
近百只的飞鸽在擎天堡上空飞进飞出,养鸽人解下各地探子传来的纸签,迅速汇整后送到司徒灭日的手里。
无侮奉上纸签。“少主,这是这个时辰刚得到的消息。”
司徒灭日抢过手扫视其内容后,气愤地揉成一团,朝墙壁掷过去。
“整整两日,为什幺还没得到初月的消息?”他怒不可遏地大吼,惟有如此,他才能舒发心下的焦急与怒火。
曾经,他骄傲于擎天堡星罗棋的通讯网,让他可以最快得到他想知道的消息。可这回为何他要寻回娘子,却等了两天还是得不到她的消息!
韩茹芯与那头黑豹都在堡里,她绝不可能悄然回谷,那她就是被人绑架。是谁向天借胆敢绑架他的娘子,是谁?!
主子怒火延烧全堡、奴仆、总管们纷纷避之,惟有胆大的无悔伫立在原地承受狂狮怒吼。
无悔也感到纳闷,擎天堡附近各条官道、小路未见少夫人踪影;再说要绑走她也非易事,毕竟她擅长使毒。
司徒灭日双手负背徘徊好会,突然想起沉重崇这号人物。
犹记三日前,沉重崇再度拜访他商讨西北这条要道生意事宜,他未给他明确的回复,他表情似乎有怒,笑容假意心却愤然地离开擎天堡回京去。
他承认自己是在耍沉重崇,要擎天堡与沈老太监合作绝不可能;毕竟此人满腹阴谋诡计,许多三教九流人士皆效他为主,做尽暗地里的勾当,是朝野正义人士眼中大患。
“沈老太监的儿子离开咱们掌控的范围吗?”
“据消息,他两日前就踏上回程。”说到这里,无悔恍然大悟。“少主该不会认为他架走少夫人吧?!”
‘没凭没据,可别胡说。”
“他离开,少夫人就不见,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司徒灭日伫足仰望圆月,心想,沉重崇有那个胆敢掳走初月?
世上人为名为利,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所以很难说。
另一波信鸽再传来最新的消息。
“少主,有少夫人的下落了。”总管喜不自胜地奉上刚汇整好的消息。
接过纸签,司徒灭日迅扫内容,表情剧变。
他把纸签递给无悔,脸色阴沉。“这回被你猜中了,初月真的被沉重崇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