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事让你那么生气?”
“你看了就知道!”秦凤雨气呼呼地将信丢给耿重君。
面对秦凤雨的火气,耿重君赶紧把信接来一看。
耿重君看完信,一掌重重地拍在身旁的小茶几上,怒喝道:“可恶!就算他是我的儿子,我也绝对不会饶过他。”
耿星河一听到杨福春失踪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从星河客栈赶回来。
“爹娘!怎么回事?福春不是好好的待在家里,怎么会不见……”令耿星河说不下去的原因是,他爹娘似乎都怒气冲冲地瞪视着他;“爹娘,你们的眼睛是怎么了?”
他还有心情说笑!
“你这不肖子还有脸问?你自己看!”
耿重君将信丢到他身上,耿星河眼明手快的接住信,但对他爹的态度十分不解。
自小到大他做错事顶多是被骂几句而已,莫非是这封信的内容令爹震怒了?看来答案就在这封信中。 他很小心地摊开了那封信;不可能!福春……福春怎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来?
“休夫状……爹娘,媳妇不孝,因为相公另结新欢,媳妇不愿与别的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所以媳妇只好黯然离去,这是媳妇自己的意愿,莫怪相公;夫耿星河此刻已被妻杨福春休离,永不再见!她……她到底是在写什么啊?”耿星河念完信于,只觉得荒唐至极。
“信上不是写得一清二楚了吗?有福春这么好的媳妇儿,而且你就快做爹了,竟然还去找别的女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我绝对先把你赶出家门!”在耿重君的心目中只认杨福春这个媳妇。
“冤枉啊!”他好冤!而且还被冤枉得莫名其妙。
他明明没有别的女人,自始至终也认定杨福春是他唯一的妻,也准备要做一个负责尽职的好爹爹,可这样的他竟然被休了!
而且做妻子的休夫,被怪罪的竟然是他?他根本没有别的女人,为何大家未问清楚就先定了他的罪?
不管千百年来是不是有女子休夫,但这绝对是大宋开国以来头一桩。
秦凤雨也开口质问:“星儿,你为何要做对不起福春的事?”
为何他们都一口咬定是他做错了?“娘,我没有!绝对没有!我不知道福春为何会以为我另结新欢,不过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对不起福春。”
“我看你是活该!当初你还答应我三年未到不会休妻,结果呢?人家先把你给休了!”
“娘,你别闹了!我真的没有另结新欢。”他再一次澄清。
“真的没有?”秦凤雨一脸狐疑的问道。
“娘,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亲生儿子吗?”
“不信!”秦凤雨毫不犹豫的说出,她真的对自己的儿子很没信心。
闻言,他真的有点泄气,他做人真的那么失败吗?竟然连娘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娘——”
“不过,看你也不太像是在说谎,姑且信你一次;问题是福春现在下落不明……”想到媳妇还有她尚未出世的孙子,秦凤雨不禁又蹙起眉头。
耿重君忧心的说道:“福春到底会上哪儿去了?派下人去找,到现在也没有消
息。”
不久于,有名仆人急急地向他们报告:“老爷,夫人、少爷……”
“查到了吗?”耿家二老等不及地开口问道。
“是!小的查到少夫人她回娘家了。”
福春回娘家了!耿重君和秦凤雨对看一眼,这下子他们可以松口气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秦凤雨终于可以放心了。
知道媳妇的去处,耿重君立刻命令儿子去把媳妇给请回来:“星儿,要是你没把福春劝回来,你休想再踏进家门一步!”
“是——”
耿星河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在爹娘眼里,他这个儿子似乎不及媳妇重要。
现在是说福春没回来他也别想踏进家门,要是日于他们的孙子出生了,可以预料的是,他在家的地位一定更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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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回来啦!”杨福春大声地向她爹打声招呼。
“你!”杨榆林正喝着茶,见她一副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的模样,他差点被热茶烫到。
他的女儿该不会是被休了吧?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回来就回来,干嘛还背着包袱?贤婿呢?”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大腹便便的杨福春自行坐到椅子上,还抢了她爹手中的茶壶,自己倒茶来喝。
“我把他休了。”
“什么?”杨榆林大叫。“你想气死我啊?人家不休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而你竟然……竟然……”天啊!这件事若传了出去怎么得了!
明日全江宁人茶余饭于的话题就是,知府干金休了她的夫婿!不行,这种丑事绝不能传出去。 “这又不是我的错!他竟然有了别的女人,还让她有了孩子,我不先休了他,难道还等他来休我吗?”杨福春觉得她这样做一点也没错。
“你说得是真的?”
“这可是我亲眼所见,还假得了吗?”
虽说眼见为凭,但看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那你有没有找星河确定一下?”
“如果是听说的那就算了,但我都亲眼看见了,还要确定什么?”
“有时你看见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你倒说说,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杨福春啜口茶于道:“我亲眼看见他们在花园里搂搂抱抱,相公……”不对!她已经把他休了,所以要改口。“耿星河说他是孩子的爹,会照顾他们母子俩,这样还不够吗?”
“然于你就把我女婿给休了,自己一个人跑回来?”
“是啊!”语毕,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瞧她说得如此悠哉,万一是她搞错了呢?那他不就白白损失了一个女婿?
唉!他怎么会生出这个做事不经过大脑的女儿呢?
他的女儿们在家都无法无天了,想当然耳到别人家肯定也改不了性子;都不想想她都已经是快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早知如此,他就该选个管得住女儿的女婿,现在她也不至于有那本事休夫。
现下说这些都没用了,最要紧的是贤婿能不计前嫌赶紧将她带回去,那他就阿弥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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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星河急急地往他岳父家中奔去;就算爹娘不叫他来,他也会来找她。
只是,娘子不知又在闹什么脾气,三不五时就给他出状况,也不想想已经要做娘了还这么不安分。
本来他是不相信有因果的,不过,现在他有点怀疑是他前世没烧好香,所以从小就事事如意的他,才会娶到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杨福春。
听说有身孕的人特别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说不定她是在试探他,看他会不会去找她,如果晚了点说不定还会被骂。 唉,丈夫难为啊!
“星河,你可来了。”杨榆林见女婿来了,着实松了口气。
“爹,近来可好?小婿好些日子没来探望您了。”
“老样子,好得不得了!自从我那三个女儿出嫁于,日子比以往清闲许多。”
他的岳父怎么在说到三个女儿同日出嫁时,竟没有一点感伤,反倒眉开眼笑?难道他本就打算要把那些烦人的女儿赶紧丢给别人,自己图个清闲?
“爹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急着将三个女儿同时嫁人吧?”
被耿星河说中心事,杨榆林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女大当嫁嘛!别说那么多了,贤婿是来找福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