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除了行动迟缓的老奶奶及为子亨出任务的万子峰没来以外,全部到齐了。
子亨踩过玻璃碎片,一步步向仲间早绘逼近,他脸上有不容质疑的肃杀,眼里有狂暴的怒气。
仲间早绘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万父的背后,躲到人群里面。
子亨指着她的头吼道:“仲间早绘,悦子到底是死是活?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给我站出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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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间早绘在意识到自己杀了人后,非但没有慌张,也没有后悔,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与畅快。
那种亢奋到令全身发颤的感觉,就连和两个洋鬼子帅哥同时胡搞都比不上。
然而在亢奋过后,悦子的尸体还是要处理的。
她立刻换了衣服,跑到未婚夫那里去借车子。清原也奇怪她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借车子回老家,不过她只要两声,说想趁着婚前和父母多聚聚,清原就信个十足十了。
她将悦子的伤口用胶带封起来以免血流得到处都是,这时她又在悦子的腰间发现一条金链,便欣然的收下。
然后她将悦子装进大型行李箱内,连拖带拉的运上车。幸好悦子体型娇小,否则以她一个女人力量可能搬不动。
她也上车后,脑袋里思索着要将悦子丢到哪里。
最后还是按原计划往回老家的路开去,沿途再找地方丢弃。车子一出东京市区,她就发现一片树林,晚上黑漆漆的,顺手就将悦子丢在那儿。
回老家后,仲间早绘在父母家住了一个礼拜,并告诉父母悦子因工作很忙,没空回来,婚礼时就可以见到她了。
父母只关心她的婚礼够不够体面,对于小女儿悦子的日常生活没什么兴趣,所以也没多问。
后来仲间早绘卖了金链及自己的钻表,得到一笔为数不小的钱,全部用来打点自己的婚礼行头。
婚礼的准备紧锣密鼓的展开,皮肤保养也成为重要的课程。
有一天,仲间早绘在一家美容沙龙等她的美容师时,刚巧在时人杂志看到关于“红龙”集团及万子亨的报导,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杂志上不仅登载了子亨的生平,还写出他最近如何化解公司的危机,接获长远订单的消息。
这些事业上的功绩没什么好讨论的,最引她注意的是,子亨在访谈中透露自己爱上一名叫仲间悦子的日本女孩,不过最近失去了联络,心里有点不安。
仲间早绘看完报导,气愤的合上杂志,鄙夷的想——
悦子没有说谎,原来子亨真的打算到日本来接她。
像他这么有才华及金钱地位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悦子这种不起眼的小丫头呢?而为什么自己这么美丽又这么努力,却只能得到一个像清原这种平庸的小经理而已?
不过她还是透过杂志社拿到子亨的电话及地址,以备不时之需。
婚礼如期举行,当然悦子是不会出席的。
婚礼过后,一直见不到小女儿的双亲开始担心的问了仲间早绘一些问题,她只是笑笑的说悦子可能有事耽搁了,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什么隐瞒。
夫妻俩不疑有他,相偕又回老家去了。
然而婚后,婚姻生活并不如仲间早绘想象中如意。
她一个人待在新家整理房子,每天有做不完的家事及清洁工作,这些都不是她愿意做的,只是新婚嘛!
总是要表现出贤慧的妻子模样供邻居比评。
半个月后,当她向清原要求当初承诺的帮佣时,清原却告诉她一个家庭主妇应尽的责任有哪些,她如果不做他又会有多没面子等等。他还说她婚后不上班,没事做不是很无聊吗?所以说了半天,他是不可能请帮佣的。
原来清原只是个空壳子!他表面光鲜,其实私底下也是个债台高筑的混蛋!
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婚姻,不就是为了逃离为钱斤斤计较的生活吗?她以为自己嫁给一个小有成就的经理就没问题了,想不到清原根本没多余的钱供她挥霍!
还有,清原每天都要应酬,总是弄到很晚才回家,而婚前玩惯了的仲间早绘婚后却像被打人冷宫一样,除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外,什么都没有!
这些无趣的家事只让她觉得人生毫无意义。这种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她终于受不了了!
她不断想起连悦子这种小丫头都能找到万子亨这种顶级的男人,为什么她不能?但像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又该上哪儿找呢?
既然悦子死了,那么就让她采代替她吧!
万子亨一定可以让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万子亨一定可以带她进入香槟俪影、歌舞升平的花花世界!
相较之下,清原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一个平凡又没用的男人!
每天每天不断面对着一个自己瞧不起的丈夫是会厌恶的,甚至由厌恶转为憎恨!恨到想一刀结束他的性命!
于是,仲间早绘开始拟定杀夫计划。
这天,她又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问起悦子为什么这么久没消息,悦子的电话又为什么会停话了。他说想报警,但她不同意,于是两人相约隔天回老家商量对策。
悦子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尸体又没被发现,这时怎么可以让父亲报案来查她的底呢?最后见到悦子的人是她呀!警察一定会来盘问她的。
第二天,仲间早绘开着清原的车,穿着清原的衣服,进入老家杀掉她爸妈,然后布置成强盗入侵的样子,并在现场留下清原的一些物证。接着,她约清原到附近的一处湖泊游玩,趁清原不注意时在他的茶里加入安眠药,然后借药力发作时杀了他,在他身上绑上石头,丢进湖泊中。
仲间早绘很快向警方报了失踪人口,还告诉警方清原最近手头有点紧,情绪很不稳定,喝醉时甚至会打人,可能是举债逃了。
他们的房子虽然是高级住宅,但房贷可不便宜,清原还贷款帮她买了新车,连结婚的钻戒也是贷款的。家电——贷款,家具——贷款,装潢——贷款,婚礼费用——贷款!
总之,清原人不敷出,是个理财白痴,被贷款的利息压得喘不过气来。
警方很快就相信她的说法,还请她不要难过,要她回家等消息。
这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差别在于敢不敢做而已。
过了一个礼拜,她开始将自己打扮成悦子,学悦子的语气说话,学悦子走路的姿态。当她上美容院做完头发,她疯狂的脑袋早已忘了自己曾是仲间早绘,而且完全把自己变成悦子了。
她掏出手提包里写着万子亨电话及地址的纸条,呐喊着——子亨,我来了,悦子就要来到你身边了!
她拿着悦子的护照出境,离开日本,离开没有未来的家。
第七章
“老大,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把早绘送去看精神科医生吧!”万父搔搔头,有点烦躁的对子亨讲。
仲间早绘还躲在万父身后哭,全家人就站在这儿看子亨要如何处置她。
“精神科医生就能问出悦子的下落吗?我要的是悦子的下落!这个神经病只会不断说我是悦子,她还会说什么?”该死的疯女人!悦子才不是这样的!悦子不是个光会哭的白痴!
子亨从万父背后拉出仲间早绘,用力的拽在地上。地板上有灯泡的碎屑,这下仲间早绘真的跟悦子一样遭难了,她的手心被扎破,流出不少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