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住手!姐!求你住手!”
悦子感到一股灼热的痛楚袭击着她的肉体,接着又是另一股,她真希望能当场晕死过去,可惜她没有,只能指望厚厚的冬衣多少发挥一点抵挡的作用,以减轻她的痛苦。
“是我的!我的!”
由仲间早绘的喉咙深处响起一阵咳咳咳的怪笑声,在害怕的悦子耳朵里听起来,就像鬼魅一样遥远而不真切。
仲间早绘打累了,甩开滑雪杖,用力踢了悦子一脚,看见挂在墙上针线盒中的剪刀,操起刀来就往悦子的头发上乱剪。
她边剪边叫道:“我最讨厌你的头发!看起来像活的一样,你一定是喂它吃了活的东西吧!邪恶的头发!邪恶的悦子!”
她泄恨般的折磨着悦子的头发,可是悦子的头发就像她说的一样,特别有生命力,韧性极强,她剪了半天也只能剪下一小部份,有一些还是她硬扯下来的。
她还开始剪悦子的衣服,狂乱的眼神,简直比鬼还可怕。悦子畏惧于她的刀尖,只能尽量闪躲,不敢反抗,冬天的白外套夹杂着黑色的发丝散落一地。
然而在悦子不断的哀求声中,仲间早绘却越来越疯狂,好像早已忘了原来的诉求,只以折磨悦子为乐。
房内的吵闹引来邻居的插手,可是这只是家务事,目前也没闹出人命,剪剪头发和衣服而已,死不了人,所以没多久邻居都没事般的回自己的房间去。
被这么一打岔,仲间早绘恢复少许神志,她突然丢下剪刀,从柜子里搬出棉被铺床,接着状甚疲惫的倒头大睡。
悦子呆愣的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稍后开始整理房内的混乱,将棉絮及头发收拾干净。她浑身是伤,不敢去公共澡堂清洗身体,只能躲在房间窄小的厕所里,用冰冷的毛巾清洁伤处。
可是事情并没那么容易解决,当悦子胆战心惊的入睡后,仲间早绘突然将她摇醒,一把利刀穿过她的头发,插进她身下的榻榻米里。
“悦子……”她的声音透着死亡的笑声,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你已经没有用了,你不听话,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再度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我要嫁给清原了,房租不用你缴,清原答应为我请帮佣,我会比现在还要轻松快活。你呢?给我滚回老家去吧!”
她突然动手脱悦子的睡衣,在她的手臂上找到钻表,然后一把推开她。
“不要!早绘,我求你等我说服子亨再拿走,好吗?”悦子挣扎着起身,忍住害怕,试图从仲间早绘手中抢回手表。她已经忍受这么多了,不该在这时放弃。
只是一只比较值钱的手表而已,为什么能让仲间早绘疯成这样?她一定早就不正常了,只是悦子还没来得及发现而已。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戾气的看着悦子。
“你这个*人想做什么?想来抢我的钻表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拔出榻榻米上的剪刀,一把刺向悦子。
鲜红的血印染红了悦子的胸前,也染红了她身下的棉被。
她抬头震惊的看着仲间早绘鬼魅般的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
她先前所做的一切,她对早绘的照顾及礼让,难道只换来胸前这一刀吗?
悦子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亲姐妹的手上,只能住眼前的一阵红雾淹没了她。
这次,她终于毋需再忍受痛苦了,无尽的黑暗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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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是悦子,你会忘了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是你的恶运啊!来万家已经三天了,你不但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完全不受恶运的侵袭。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因为你用了早绘的身体。那么告诉我,早绘发生了什么事!悦于是如何占据早绘的身体的?”
子亨仍然被子廉架着动弹不得,只.能用嘴巴控诉仲间早绘。
“早绘?姐姐嫁人了啊!可是我找不到姐夫,也找不到爸爸妈妈,大家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此时的仲间早绘仍一脸茫然的说着故事。无辜的表情,仿佛刚出生的婴儿般纯真。
“胡说八道!这世上最该消失的人就是你!说不定你自己也明白,所以才自我封闭,想取代悦子。”子亨恨声道。
“不,我是悦子,我有你给我的钻表,我一直誓死保护着它。”她伸出左手腕,秀出晶亮璀璨的手表。
“我看连你自己也搞乱了吧!你现在是早绘,怎么会有悦子的表?除非是你抢去的!”邪恶女王的话,子亨一句也不信。
“也许真的是早绘抢去的,也许是我给她的,我真的不记得了。”她摇晃着可怜的脑袋。
“那么我就让你想起来吧!”
子亨挣开子廉的钳制,拿起手机,告诉还在线上的万子峰,要他改拨家里的电话。
不久电话响起,子亨按下免持听筒键,让万子峰也加入战况。
“喂,大哥?你让我等很久子气!刚才出了什么事?你好激动哦!”万子峰真想亲眼看看他这只平常冷静自持的老狐狸失控的样子。
“少啰嗦!告诉我你还查到什么?”
“刚才说到哪?对了!她们姐妹俩大吵一架后,第二天起,再也没有人看过悦子了。早绘告诉大家悦子回老家去了,所以没有人怀疑,大家都知道早绘要结婚了嘛!不过我到她们老家看过,发现这里已经荒废了一阵子,我问过警察局,警察说她们父母都死了,是被歹徒闯入杀死的。我今晚就是住在凶宅里,够刺激吧!”
“爸妈都死了?”仲间早绘一脸不敢置信的问。
“还有更刺激的,听说这名歹徒可能是早绘的夫婚夫,不过早绘的老公在警察抓到他之前就失踪了,没多久,早绘也跟着失踪。”万子峰续道。
“早绘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哪里?”子亨问。
“这我还没查到,明天再给你答案吧!”
“谢了,你可以收线了。”
“等等!让我也听听你们在说什么嘛,我一个人在凶宅里会害怕耶!”万子峰佯装害怕的对大哥撒娇,可惜没用,子亨还是果断的收了线。
子亨眼睛始终盯着仲间早绘,对她的怀疑是越来越深。
“你所认识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亡,还真巧。”他讽刺的道。
“是啊!未免太巧了。”万父点头称是。
“是姐姐!是姐姐做的!不是我!”仲间早绘突然失控的尖叫,并且边叫边向后退,好像害怕的不只是子亨,还有他背后庞大的黑暗风暴。
“哦?现在你又知道是早绘做的了?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子亨咬牙怒叱,抓起电话旁边的台灯就往她面前砸去。
台灯应声而裂,碎屑到处乱飞;如果悦子在场,身上一定会挂彩。
“哗!老大,你拍戏啊?搞出这么戏剧化的动作。”万子夫踢踢脚边的碎片,看戏似的对待子亨的表现。
“老爸,要不要再叫子廉拉住他呀?”四弟万子棋转头问万父。
“子亨,你小心一点,我的桃心木地板啊!”万母好像只关心她的家完不完美,也不管是不是人命关天。
“呃,这么血腥的场面别叫我看,老公,陪我回房去。”大着肚子的赵紫莲掩着眼睛说,并拉着子廉的手往外走。反正这里有这么多男人,不用她老公出手一样能搞定。
万家一家人就爱看热闹,尤其是自己亲人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