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引爆烈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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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两个人再次相遇的情况不太妙,他杀了人,是拍片的名导演,他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捅了那人几刀,大摇大摆地走了,没人来得及反应。而炼雪下意识地跟着他走,然后在他跑到海边想自杀时,把他给劫走了。

  “你杀他干嘛?”带他藏到一辆废车里,炼雪劈头便问。

  男子显然认出了她,自杀的情绪被中断,只是沉默。

  就在炼雪以为他要沉默一辈子时,他低低的嗓音开始响起——

  “他带人轮奸了我爱的那个人,杰,他跳海死了。”淡漠的语调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但那浸入他身心的绝望和悲伤令炼雪的浪云时流了下来。

  “他好自私,教我一个人活下来,可是我怎么活?”

  她不懂,有什么不能活?生命如此短暂而宝贵,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她抗争、她不满、她叛逆,也只是想以自己的姿态好好活着,不愿被外人浪费掉罢了!

  这世上如果灾难发生,她只能以仑相抵来让他人生存的话,父母两人,理所当然;羽山正人,从她宣布爱之日起,命就可以为他付出。只是总得死得其所吧?

  不甘心让男子为一个人送命,炼雪拖着游魂似的他回到了东京。羽山家财大势大,让羽山正人开个后门,暗助男子逃回美国,绝无问题。

  半夜回到了羽山家,顾不得羽山正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将事情全盘托出,就蒙头睡去,两天没睡,又一路紧张,将事情交给羽山正人后,自是可以放心大睡。

  第二天,她的世界整个被颠覆。

  男子夜间被刑警带走,以谋杀罪起诉。

  羽山正人被证实未患不孕症。

  最大“喜讯”是,知子怀孕三个多月,羽山家有后,己择日再次将她迎娶过门。

  她竟没有愤怒得大吵大闹,仿佛有什么她一直抗拒着的东西正慢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完全无法抗拒地,她以为可以自己掌握的世界被他人倾覆过来。她被迫再度认清这个世界,被迫长大。

  看着羽山正人,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去告的密?”

  他只是静静地回望着,眼睛不见波澜,不发一词。

  “她和我,你选她?”

  她也只是问着,不求答案、不问缘由。

  “羽山家与我,你选羽山家?”

  她从来都知道,她的敌人不是知子,不是羽山家,是他那该死的责任感。

  知子怀孕了,所以他必须娶她。

  男子犯了罪,包庇会有损羽山家,所以他去告发。

  而她呢?她算什么?

  她不敢问。

  前面的问题大声地说出来,是让自己死心,要让自己记得,他要的从来不是她。却不敢问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那答案会是对她彻底地否定。

  好,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她认!只是好苦,泪水也不禁流了满面。

  转头就走。

  来到父母房前,跪下来,请他们跟她走,抹杀人的尊严和存在的地方,怎么待?

  父母断然拒绝,父亲没有大骂,只是冷冷地关上门,没有反应。

  很好,所有她爱的人选的都不是她,但她还是要珍惜这样的自己。

  形单影只地出了羽山家,背后送她的只有几个童年伙伴。

  阿力突然追了出来,递纷她一个小纸包,只说了两句她一辈子记得的话——

  “二少爷给的。记住,活着便是赢。”

  羽山雅人纷的是一张去纽约的机票和一些现金。

  阿力的话有够洒狗血,但已够给她力量。

  这恩,她一世铭记。

  就这样去了纽约,在飞机起飞时,将一切有关东京的回忆抛下,然后遇上了小狐那个恐怖的女人。

  第一眼看见她,就认出来她是在羽山雅人犯病时出现的红衣女子,自称小狐,在她穷困潦倒时出现,自称是她的救命恩人。

  许久以后,总是跟在小狐身边的美少年告诉她,其实小狐早己接到羽山雅人的委托去接机,不过当时她正在孟加拉乐不恩蜀,回来后,正好赶上她快饿死,才闲闲地出手。

  知道真相时,已对小狐的恶劣行径有了深刻了解,有人说她狂妄自大,那是没见过真正的小狐。幸好小狐是天生的过动儿,又三心两意,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这个世界才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太平中。

  小狐也是真的厉害,据说她走后,小狐曾在羽山家当家做主了一阵子,让它脱胎换骨了一番,当然,过程很有可能是十分惨烈的,但她从不问,水狐也不会特意说。过去只是过去,她和羽山家曾经的联系只在于父母和羽山正人,不过也只是曾经而已。日子愈简单,愈充实快乐。

  如果说,这么多年她真正学会了什么,那便是懂得了尊重各式生命的存在。

  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姿态,他人或以为卑*、高尚或是其他,都只是他人的问题。

  只要是自己甘愿的选择,便值得尊重,尽管未必欣赏。父母选择对雇主的忠诚,羽山正人选择对家族的责任,都也只是选择,正如她选择做无所拘束的自己。哪一种姿态更好呢?无所谓好坏吧,关乎当事人,问心无愧而己。

  不过,道理是明白了,仍无法做到云淡风清。她一向是爱记仇的小人,总是对认识的每个人那么说。她是没慧根的人,记恨心倒是有几分。

  但或许真要感激当年的那场决裂,她找到了令她倾心不己的事——行医。

  算是偶然的事故吧,她当时住院了,休养无聊时,被小狐熟识的一个外科大夫——是个美男子,带进了手术房外的观察室,目睹了一场心脏搭桥的手术,观后感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见钟情。满好笑的,寻觅了这么久的梦想,就这么给找到了,真的是机缘呢!

  至于那个偶然的事故呢,也挺简单——生小孩。发现怀孕的时候,她还在一家速食店打零工,小狐是救了她,却也没打算照顾她,给她一份零工已是帮大忙了。

  她当时没学历、没美国国籍,凭实力,这已是份美差。只是挥沌地打工,小孩的存在没激发多少母爱,只是顺其自然地怀着,然后产下。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感激自己是直线思考的人,没有考虑大人的什么恩恩怨怨,只是基于做事有始有终的心理,生下了“北北”,她的宝贝。

  出院以后,她向小狐借钱开始准备攻读医学院。一边带小孩一边读书,未婚妈妈的辛酸血泪史,她一路走来毫不费力,没办法,精力异于常人,所以可能。叛逆也要有本钱。

  “你不会告诉我,患者没住院治疗吧?”静静地随羽山正人走在羽山家的大院中,炼雪终于忍不住发问,做大夫的天性自动发挥。

  “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羽山正人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好瘦!在背后开瞪着羽山正人的背影,炼雪诧异地发现。和服下的身影竟如此清瘦,有点……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当家宗主的气势似乎不再,可也不至于像个出家人呀!

  一路想着,走进了羽山雅人的卧室,炼雪倒抽了一口气。

  是那个清雅绝美、运筹帷喔的羽山雅人吗?眼前异常单薄的人儿静静地躺在床上,全身挂满了维生仪器,见过太多虚弱的心脏病人,可怎么也无法将他们同总是挂着淡淡笑颜的羽山雅人联想在一起,现在的他似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

  缓缓地,白纸有了动静,羽山雅人睁开了眼睛,转向羽山正人,苍白的唇微启,发出虚软的声音:“大哥,小枝……还……在外面……玩吗?”双目有着不寻常的热切,不似这么严重的病人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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