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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了我吧!”俊贤在电话中苦笑,“岳父、岳母早对我三令五申,不准我给他们的宝贝孙女用地名命名,硬塞了好几个名字给我,只等孩子生下,家母便要拿到算命师那里算算。”

  “没想到桑伯父他们挺迷信的。”正平呵呵笑着,“对了,替我告诉云琵,过几天我会过去看你们。”

  “要带你的意中人来吗?云琵盼了良久一直想见你的映竹,可别让我们失望了。”

  正平脸一红,深情的眸光投向呆坐在一旁的映竹,“我会的,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带映竹过去。”

  “别让我们等太久。再见了,正平。”

  “过几天见。”

  正平挂断电话后,若有所思地盯着映竹苍白的脸孔,那无神的眼光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映竹,什么事不开心?”他绕到桌前,温柔地环住她略显单薄的肩膀。

  “刚才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她合上眼睛,闷闷不乐。

  “你是说周俊贤?”他低下头在她颈背上印下一吻。映竹今天穿了一件飘逸的白色洋装,将她衬托得更加出尘不染。

  “别闹了!”她微愠地推开他,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下。

  “你在生气?”他不解地问,映竹不可能是在吃周俊贤的醋吧?

  “我没有!”她恼怒地嚷着,“我只是不喜欢你上班时这么不正经!”

  正平不发一言地蹙起眉头,他一直觉得映竹虽然再度接受了他的感情,但两人之间始终有层隔阂,让他无法跨过最后一道障碍。有好几次他想用热情突破她的心防,她却总在最后一刻推开他。

  “俊贤是云琵的丈夫。你是为了云琵生我的气?”他试探地问。

  白惨惨的脸色,水眸里漾着的伤心,证实了正平的猜测,七年前的伤痕,仍令她耿耿于怀。

  正平走到映竹身边坐下,将她的脸扳向他。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一个人将心事藏着偷偷生气有什么用?”

  映竹咬住下唇,有想哭的冲动,她垂下眼,不肯看正平。

  “说出你想问的事,我知无不言。”他抬起她倔强的下巴,低头轻吮她的眼睑。

  “不要!”她推开他,将脸埋在手掌中。

  “映竹……”她抖动的双肩令他更加心疼,脆弱的芳心到底承受了多少痛?

  映竹努力把悲伤吞回心中,从刚才的电话中,她听出正平似乎跟云琵夫妻俩交情非浅。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跟他的前任女友维持这种关系?还爱屋及乌地当她儿女的干爹?是正平的心胸特别宽广,还是他有习惯对跟他分手的女人念念不忘,一辈子付出真爱?

  把感情升华,做人家的守护神?

  她记得他那封决裂信里最末几段的意思。

  “原来你始终介意云琵的事,我早该跟你说清楚,不该让你这么痛苦。”正平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搂人怀中,抵住她的秀发温柔地说。

  “你跟云琵是怎么分手的?”事到如今,她不想问也不行了。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我原本想带你去见云琵,让她来告诉你,但你这个样子,我怕你是不肯去见她了,虽然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成为好朋友。”正平苦笑着。

  他真以为她有那么大的度量?映竹忿忿不平地想着。再怎么说,桑云琵都是当年抢走正平的人!

  正平哪里不晓得映竹心中的芥蒂,他先让往昔的回忆在心里沉淀,然后不疾不徐地诉说着当年的故事。

  “你走了之后,我心里还是一直惦着你,云琵深知这点,加倍地对我温柔体帖。她知道我心里始终爱你多一些,所以耐心地包容我。”

  既然她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还要离开你?映竹在心里愤怒地反问。她想推开正平,无奈他将她搂得死紧。

  “后来我去服兵役,云琵常到军中探视我,几乎每天都写信来。有一段时间她没来,也没接到她的信,我心里很着急,担心她会出事,打电话去她家又没人接。”想到那段往事,正平心里泛起一阵感伤,云琵对他的深情,他此生难以回报。

  “发生了什么事?”映竹心中兴起好奇。

  “一个月后,我才又接到云琵的信。她在信上提到她生了一场大病,但已经好多了,要我别担心,还说等她病好后会再来看我。于是我毫不怀疑地又等了三个月,她仍是每天写信给我,教我一点疑心都没有,直到……”正平愧疚地垂下头,若不是他当时心里仍念着映竹,岂会没发现云琵善意的谎言?

  “直到什么?”映竹抬起头问他,正平眼中的憾恨令她心头抽痛。

  莫非他仍喜欢云琵,所以才会……

  正平喟叹了声,继续往下说:“后来我接到云琵的来信,她告诉我她已结婚,生活过得很愉快,要我不必挂心。她说她双脚残废,不配再爱我,还说她丈夫很疼她,要我不必挂念。她说如果我不恨她,愿意再见她的话,欢迎我去找她。”

  “她双脚残废,怎么发生的?”酸酸涩涩的痛楚直泛上映竹眼睫。会是孟婷所说的那场车祸吗?桑云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正平虽然说得很简单,映竹却约略捉摸到云琵善良的个性。

  温柔似水,善解人意。映竹依稀记得那张水灵灵的脸蛋。云琵对正平的疼惜和体贴,超越了她的想像。云琵那时候还只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孩吧?

  鼻端的涩楚,几乎让眼泪泛滥了。

  “有一次她来看我,”正平的眼光凝望向挂在墙上的那幅花莲海景画,心情沉沦在悲痛的往事里。“她母亲的学生周俊贤那时刚拿到康大的农经硕士学位,他对云琵一见倾心,但在知道云琵的心里已有我时,他选择隐藏心里的柔情,默默关怀她。那天他开车载她到军营看我,没想到在公路上被砂石车冲撞,车子当场翻覆,他和云琵都受了重伤,云琵的腿就是在那场车祸中残废的。事后他向云琵求婚,云琵考虑到我的未来,决定嫁给他。”

  映竹没有说话,心里想着桑云琵,感动复感激的泪水潸然落下。云琵为正平所做的,是任何处在她悲惨情况下的女子做不到的。她不但不自悲自怜,反而在她最需要人安慰时,主动放开心爱的男人。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女竟然有这么宽大的心胸?跟她一比,白己便得心胸狭窄。难怪正平当时会喜欢她。

  “我看完信后大吃一惊,一等到放假,立刻飞到花莲看她。我看到她坐在轮椅上画画,她的丈夫陪着她。俊贤凝视她的眼光盈满深情眷恋,那时候我才放下心,知道云琵找到了好归宿。俊贤让我与云琵两人独处,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恬淡地表示,她知道我爱她不及她爱我深,现在她又残废了,势必不能像以前那样温柔待我,她不愿拖累我,所以才会嫁给俊贤。她知道俊贤爱她很深,会包容她残废后的坏脾气;事实也证明,她的选择没错。”

  “那幅画是她画的吗?”映竹追随着正平的眼光,望向墙上那幅充满灵气的画作。

  “是的。”正平收回眼光,对映竹温柔一笑。她秀丽的脸庞笼上一层淡淡忧伤,是在为云琵心痛吗?

  观其画,知其人。映竹只匆匆瞥见过云琵一次,她甜美的笑容,直到此时仍令她印象深刻。从她的画中,映竹可以看见那颗高贵无私的心,让她突然有种急迫想见到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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