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家传的,公司则是我自创的……”戴家豪开始懂得对她坦诚。“……有一度我以为自己对女人没兴趣是因为喜欢男人——呃,你知道,就是同性恋。有一天为了止住家人的嘴,便带了个国色天香的人妖回家……”
“哈哈哈……”戴家豪说到这里,胡藜晶早已笑到直不起腰,索性蹲在人行道上笑得剧烈咳嗽。
戴家豪拧着一双剑眉拍抚她的美背,将她拉起身。
是很好笑!要找几个像这么糗的实例的确不多。
“这么说你是罪有应得?”胡藜晶怎么觉得这笑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一只手落人戴家豪手中被握着往前走亦不自觉。
“所以说啊,既然我对你有反应,你却吝于帮我治疗,实在是说不过去!”
“都说好那次意外不曾发生过的,你又提这做什么!”突然发觉自己的手沦人他的手中,猛然抽回手,脸颊上已两朵红霞,
“只是试试看还有没有机会。”他沉醉地望着她迷人的红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这个人——没有,没有机会的!”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她加快脚步抛下他,径自往停车场走去。
没有机会?戴家豪一颗心直往下沉。她心里只有一个文祥哥,和多的是足以让她朝秦暮楚的男人,还差他这一个男人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前行,气氛凝滞。
追上来呀!为什么他不追上来?胡黎晶懊恼着。
在行经一家宾馆的门口时,恰见乌压压的围观人群也不知道在看此什么。
烟火?她抬头往上看了看。不会吧,大白天的放什么烟火?
街头艺术表演?有这么精采吗?怎么这么多人伫足围观?
算了,不管是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狐狸精!”
忽然,宾馆门口传来一道蕴满尖锐与泼辣的声音。她想也没想地便拨开人群往里走。
“我在这里!”
“啪”!她才刚举手回应,众目焦点所及的一个肥胖强悍的妇人,在她措手不及时已朝她挥来一个巴掌。
痛!胡藜晶霎时感到半边脸颊麻痛,还来不及问避,错愕得只见眼前泰山压顶的肥胖黑影朝她笼罩过来。
“你敢再动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戴家豪不知何时攫住那妒妇的手腕,制住她的麻穴。只要她敢再动被打得跌坐地上呆呆然的胡藜晶一根寒毛,不用手术刀,他铁定会让她的手和掌分家。 “她是胡藜晶,但不是你认为的那种。”
“乎伊死!乎伊死!”在一旁也挂了彩,显然才刚被捉奸厮杀的妇人的丈夫在一旁鼓噪、摇旗呐喊。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那淫贱的男人在眨眼间也被戴家豪的快拳揍得黑了眼圈、鼻血直冒。
“下次要敢在外面偷腥,我叫几个兄弟阉了你!”戴家豪虽为男人,但也看不惯男人不忠。自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待弃的废纸,装腔作势地丢给那差点被他捏断手腕浑身颤抖不已的妇人。
“不敢了!不敢了!”那偷腥的淫贱男人吓得双手摇住胯下,就怕真要被阉了他的命根子,
戴家豪扶起胡藜晶,排开人群继续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对于那妇人投射过来既抱歉又感激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既气忿又心疼地抚了抚她红肿的脸颊,心里咒骂着:这个蠢女人!
“她叫我名字……”她讷讷地诉说自己的委屈。
“人家捉奸干你什么事?也不弄清楚,平白挨了一巴掌!”揣了她直接往怀中去。
胡藜晶没有反抗,、哇!突然哭得不好伤心。
“没事了。”他缓降了语气中的冷硬责备、推开她,拿出裤袋中的手帕替她拭泪,
她从来就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可是他的关心和温柔却轻易地揉抚了多年来这个名字和这副外表所带给她的不平委屈和误解。
胡藜晶,人们认定她活该是那淫乱、不知洁身自爱的狐狸精。
“以后别这么笨就好了。”他不屑地扬扬唇。
“我才不笨咧!你听过T大第一名毕业的哈佛准研究生是白痴吗?”
“别太自我膨胀!”他不以为然地捏捏她的俏鼻,揽着她的肩走。
上了车,他将倪惠虹交给他的两个袋子递给她。
“你买的吗?”她的眼眸泛着惊喜的光芒。一接过袋子便好奇地翻看他送给她的礼物。然而一翻到两套红色和黑色的蕾丝镂空内衣裤,不禁红了脸。
死相!
“我妈买的!”他发动车子,熟练地驾驭方向盘上路。
“你妈?你妈怎么认识我的?而且她怎会知道我三围的尺寸?”
“我告诉她的。”他戏谑地睨眼诡笑。他又不是没摸过,哪会迟钝得探不出她傲人的三围尺寸。
“你——”胡藜晶又羞又急,别过脸羞于见他,只得将目光停驻在车窗外。
都说“不曾发生过”的事,但他记得可清楚了,且还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呢!
星期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与戴家四人相处得简直可用水乳交融来形容的胡藜晶放下书本,开开心心地在狐洞做中饭、寻戴家三老的开心。
“阿晶,我想吃那种可以让脸色粉嫩的四物炖鸡。”一到吃饭时间就特别清醒的薛一枝坐在床上,手里捻着佛珠想吃肉,一思及对不起佛祖,赶忙改口忏悔道:
“阿弥陀佛!”
正在厨房洗手做羹汤的胡藜晶和倚在一旁观看她做菜的戴家豪不禁相视,暗出窃笑。
“老太婆,你点那种调理荷尔蒙的食补作啥?被你削了一辈子,我那一支已经不行了,可别打我歪主意。”戴宝显紧张地抱着他的新欢龙头拐杖,不确定地望向旧爱薛一枝。
他老了,不行喽!
“爸,那是电视广告说四物鸡精可以让女人脸色粉嫩、有恋爱的感觉。”倪惠虹解释道。
“你也别想吃,不然要让律茂戴上绿帽子,你守了半辈子的贞节牌坊也垮了!”
“爸,那是补药,又不是春药。”
“我要粉嫩、粉嫩……”
三个老大人找到抬杠的话题,又是一阵争论不休,
戴家豪慨叹地摇摇头说了句:“全秀逗了。”
“你怎么这么说?”胡发晶不满地支起手肘轻撞他的腹部。其实她还觉得他跟他们真像一家人呢,凭什么笑人家!
“哎——”他的叫声方歇,即接收到她递过来的菜刀。“这……做什么?”
“切菜呀。”
“这……这我不在行。”戴家豪握惯手术刀的手,握着菜刀看着菜板上切了一半的胡萝卜,很是为难。
他向来是个君子远庖厨的实行者,进厨房也只是因为喜欢观看狐狸精做菜时假贤慧的模样,真要他动手……
“试试看嘛,很好玩的。”她鼓励地。
他果真动手玩玩看,切完半条胡萝卜倒也颇有心得。
“这胡萝卜为什么要切细些?”
“有老人家在嘛,不仅要切细,还需要煮烂些,”她随口回答。
呵!难怪他家这三个老大人要如此中意她、疼她了,人家贴心嘛!值得嘛!连他都吃味。
一顿午餐做下来,他没帮多少忙,但善后的事他一向很热心。提着垃圾便往距离小洋房不远处的垃圾收集处丢去。
胡藜晶利落干净地做完午餐才擦干手,狐洞便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徐宗宏是胡藜晶在大学联考前才结束的家教学生,才放榜便迫不及待地打听到胡藜晶的住址跑到狐洞来报喜兼感谢师恩。
“晶姐,我上了第一志愿,是你的学弟!”一进狐洞见到胡藜晶也不管有他人在场,意兴昂扬的他二话不说地便抱起莫名其妙的胡藜晶转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