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过分!”她杏眼圆睁地咬牙低吼,才吼完,转身还是乖乖地去厨房替他弄晚餐。
“我……我……”
“哈……哈……”倪惠虹笑不可遏地抚掌叫好。
从没见过这么“拙”的男人,那天才恶劣地把人家从身上推开,今天又故作亲密地吻人家,难怪要挨巴掌了。
“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怎么认识她的?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去?”戴家豪不悦地坐到倪惠虹身边,刻意压低声音丢出一连串问号。
“哪里我是搞鬼了?电视上—天到晚在播映自力救济,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呀!”倪惠虹用力拍了拍戴家豪刚被狐爪抓伤的帅脸,这下更是肿了。
“别闹了,走!我送你回去”他抓着倪惠虹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倪惠虹吼了声,奋力—拉又将戴家豪给拉回沙发上,
“怎么了?”胡藜晶不解地自厨房转过身问、
“没什么!没什么”母子俩连忙摆手,
胡藜晶—转过头,倪惠虹马上拉着戴家豪咬耳朵:
“你睁大眼仔细看清楚,这个女孩内涵、外在兼俱,你—回来。人家马上体贴地帮你端茶做饭,这种老婆哪里找;最重要的是—一她是女的!”
“很多事你并不了解”他也懒得再解释,“考虑一下我马上送你回家”
“你就当不认识我,否则小心我将你和你那三个狐朋狗友的赌局给掀了!”很多事情倪惠虹这个局外人反
而比戴家豪清楚、现在—提起这四个劣质恶男的下流行径就教她对被蒙在鼓里的胡藜晶心疼不已,只是她有心撮合两人,也决心让两人假戏真作,因此忍住不提。
“我是你儿子,不是路人甲……”
“喔,现在我就住这里和你成了邻居,清多多指教”
“什么”戴家豪硬是塞回自己的惊呼。臭着脸踱到墙前抡拳—击。“妈,我的事你可不可以别管?”
“不可以”倪惠虹凉凉地应对,
“你们怎么了,刚认识就吵架?”胡藜晶将简单的海南鸡饭和蔬菜汤放在餐台上,狐疑地看着透着古怪的两人。
“没事!”戴家豪忿忿地挥挥手往餐台去,吃他想念了一星期的狐狸精手艺,经过胡黎晶身边时,还不忘提醒她:“离地远一点”
“你挑拨离间!”胡藜晶嗤之以鼻,将他按坐在餐台前只说了句:“吃吧!”
多吃饭少说话!怎么她觉得戴家豪去了一星期高雄变得挺怪异的!不只是对她捡回来的这个倪阿姨,还有……
胡藜晶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握着倪惠虹今早硬塞给她的两张电影招待券,犹豫丁好半天才拿电话拨了戴家豪的手机号码,
“喂,戴家豪。”
电话那端传来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
“喂,我是阿晶,”
“阿晶?”正在新竹巡视工厂的戴家豪大出意外地笑了声,一见随行戴氏主管的好奇目光,即敛起愉悦的神色避开众人到一旁听电话。“找我有事”
“你现在忙吗?要不我稍后再拨?”第一次打电话给他,心里忐忑得只想挂掉电话。
“不!不!你说!”他在电活那头急嚷。
“是这样的,你下班后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也许…”
“好,我下班后去接你,你等我”他很爽快地一口答应。
“好。”
她收了线,唇边不自觉地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对这类似第一次约会竟开始有了期待。
不过这样的心情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给淹没,况且今天老板娘不在,她还得分神应付那只色郎。忙呀忙到过了下班时间还不自知。
戴家豪匆匆白新竹赶回,破天荒地第—次来到狐狸精工作的远大会计师事务所。
“我找胡藜晶小姐,”他随便找了个人问,只见那花痴小妹睁着被电得涣散的眼神,恍然地手一指指向右手边的个别办公室。
“好帅哦!”小妹的呻吟声引来全办公室一阵严重的叫春。
戴家豪习以为常地越过办公区,发现她的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
不巧正碰见淫虫刘涩郎一脸唾涎贱相地倚在胡藜晶椅侧,看似正和她讨论桌上的公事,实则—只毛毛手正在她的椅背上变态摩挲,而后就要爬上她的狐背。
“刘董,你好!你好!”在色狼抚上她美背之前,戴家豪已早一步攫住他那只大肥手用力握着。使出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指骨捏碎。
他暗咒了声,怨怪自己鸡婆。人家连床都上了,还在乎这摸背的调情,是他不识相环人好事,但就算坏人好事,他也该死地不爽要去破坏!
“哎呀呀!我的手……”刘涩郎脸孔扭曲地痛叫连连。直到戴家豪甩开他的手,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杀气腾腾的帅哥猛男。怎么觉得好眼熟?但平常不怎么有作用的脑筋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是……”
“我姓戴,是阿晶的新任男朋友。我混黑社会,尤其醋劲超强,若有人不想缺胳臂、断腿或遭焚尸灭迹,就离她这—点!”
戴家豪狠戾的眸光像把利剑直刮向刘涩郎,抬起-一只脚往办公桌沿—搁,手里的钢笔“卡”一声,应声折断……那酷中带残、冷中带煞如杀人不眨眼魔头的气势,直是骇人。
刘涩郎困难地咽丁咽口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安然无恙后差点没有腿软下跪。
“大哥饶命,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明白阿晶是大哥的女人,此后就算她愿意倒贴我,我也没胆碰了
“记住你的活”戴家豪装腔作势喝道。
“是!是!”刘涩郎魂都吓飞丁,没命地逃离胡藜晶办公室。
胡黎晶冷眼旁观,直到刘涩郎将门关上才捧腹笑倒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
“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这只色狼大概从此不敢再近我的身了。”
“你真的想摆脱他?”戴家豪怀疑地问。怎么她想从良?还是玩腻了想换个新鲜的男人?
“当然,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敛起狂笑,胡藜晶心情大乐地收拾好东西便要往外走。见他无动于衷地杵着不动,又走回头来挽住他的手臂,愉悦地宣布:
“走吧,看电影去。”
走出事务所,戴家豪看了看她递给他的电影票,
随口一提:“今天怎么舍得花钱看电影了?”
“看你把我节俭的美意说成是个吝啬鬼了。”
“我哪敢呀,只是你邀我看电影很意外罢了。”
“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要不是倪阿姨送这两张电影票,还指名得邀你一起去看……”
“又是她?”
“喔哦!你又来了!怎么我老是觉得你跟她有仇似的?”胡藜晶突地停下脚步,偏仰着头审视他。
“怎么可能?”他被她那天真的娇态给逗笑了,伸手拉了她继续往他停放脚踏车的地方走。
他怎会跟自己的妈有仇?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不过他妈这么积极介入,他真等不及要看她在彻底觉悟狐狸精是何种真面目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来到他停脚踏车的地方,她站定等他牵车,却仍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想睡觉啊?”
“嗯,倪阿姨的睡癖令人不敢恭维。每天被她踢得腰背瘀青还滚下床,害我夜夜无眠,天天精神不济、呵欠连连的。”她已经合上眼快睡着了。
“嘿!”他拍拍她的肩唤醒她。看她被他妈折磨成这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说不歉疚是骗人的。
他妈那差劲无比的睡相,他可是清楚得很。据说他在襁褓时期,接二连三他差点被踹得夭折;而他老爸在生—下他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踢中要害,才导致续发性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