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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致学置若罔闻,笑嘻嘻得倒了杯茶推到陆伯面前,“陆伯,先别急嘛,坐下来休息缓口气,你看你跑得这么急,整张脸都红了,别忘了你风寒才好没多久,可别又伤了心肺。”

  陆伯表情虽然不甚赞同,身子却坐了下来,接过茶润了润喉,他忍不住开口唠叨,“少爷,不是我要说,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一个人四处闲晃,万一又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安啦!我人不是好好的吗?碧落镇只是个小镇,有什么好防的?”寒致学安之若泰,纤细的手指又剥开花生壳将花生朝上抛,接住后悠哉地嚼起来。

  陆伯反对地锁起眉,“少爷,别这么粗鲁,毕竟你是……”

  寒致学叹了口气,“陆伯,你在担心什么?我们已经住到碧落镇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一迳地瞎操心?这里是碧落镇,不是杭州,你看看四周,这里除了老人和小二之外没别人,年轻少壮的不是下田就是出外工作,根本没有危险。爹娘都查得一清二楚,不会有人追到这来的。”

  “话不是这么说,你可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命根子,是寒氏一脉仅剩的传人,万万出不得差错!况且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全都放弃抓你和老爷了?碧落镇虽然安全,但我们也不能大意啊!”陆伯说着叹了口气,望着少主细致的脸孔,心头又涌起诸多不舍。

  他真不懂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是怎么想的?他家老爷不过是个已封炉熄火的铸剑师。他们为什么穷追不舍甚至不择手段追赶,威胁老爷开炉铸剑?尽管老爷早就昭告天下不再铸剑,但还是有疑心妄想的人不信邪,无所不用其极打扰他们软求硬迫,不得剑不罢休,剑只是行侠仗义,偶尔兼菜刀切切菜的工具,犯得着为了把铁尺用尽心机,甚而陪上生命吗?

  为了剑,寒氏一族流离失所居无定处,几代折磨下来已是人丁单薄,陆伯是寒家的长工,打祖父那代起就被寒家收留,寒家的事他最清楚了。眼前的少主寒致学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他的聪明才智可说是寒家几代以来之最,只可惜命运捉弄,害得他无法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五个月前还险些被人绑架,幸亏他聪明使计脱身,不然寒家可就香烟断绝了。

  虽然打那天漏夜迁居到碧落镇至今已五个月,但他还是不能安心,那批豺狼虎豹不达目的是绝不甘休的,他的少主经得起这种磨难吗?陆伯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寒家?

  他哪知道寒氏是名动江湖的铸剑世家?凡是他们所铸造冶炼出的剑无不削金断玉、吹发可断,每把皆是剑中神器、兵中极品,嗜武者无不趋之若骛,尤其是寒致学的父亲寒士里,他一生只铸了三把剑便缝炉退隐,只要稍涉步武林的人莫不知此三把剑的威力神灵。

  只是,树大招风向来是真谛,寒家的人没一个逃得过这种遮掩躲藏的命运,几代以来皆是如此。

  思忖间又是一喟,“少爷,跟老奴回去吧!老爷和夫人正打算张贴布告再礼聘随身武师,可别让他们发现你溜出来不然老奴准又得挨一顿好说。”

  寒致学一听见爹娘又要聘请保镖,一张清丽的脸垮了下来,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美好怡人的下午还没过完,叫他这么就打道回府怎生甘心?可是不回去,万一被逮到他违戒,爹爹的怒气可没几人担得起,他是无所谓啦!但怎能把年事已高的陆伯也拖下水?

  默默地饮茶,高昂悠哉的兴致一下子跌到谷底,再次启口,他的语气烦闷而无奈,“陆伯,你没告诉爹我不想再请武师了吗?”

  “说了。”陆伯苍老的面孔平添了一抹吁叹,“可是你也知道没用的。老爷的决定几时更改过了!”

  “我不要有人再为我丧失性命!”寒致学嚷了起来,激动的语气内压抑着忿怒,“我不要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更不要把我的生命虚掷在书房里!陆伯,为了我,前前后后牺牲了八条宝贵的人命,爹娘究竟要用多少人的命换我的命?”

  “少爷……”

  “我不管!”寒致学赌气地撂话,“这次我绝不妥协。”

  “少爷!”陆伯何尝不心疼他所受的苦?他知道他的心地有多善良,八条人命白白葬送在那批丧心病狂的人手上,他积藏不露的不止是自责愧疚,更是无休止的噩梦,他怎会不了解?怎会不明白?但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他呀!他是寒家仅剩的血脉,更是他们的命,要是他有个什么意外,他们会活不下去的!

  寒致学不是不晓得,人同此心,三老的安危健康也是他生命的依恃,他当然能体会他们对他的爱。但他必须阻止这种行经继续下去。用别人的命来换他的命是不对的,虽然那些武师贪的是财,但他也不能因此而自私地忽视他们的生命如无物,他办不到!

  “少爷……”陆伯苦口婆心地劝着,寒致学却转过头去不再理会陆伯编造的种种借口。

  倏地,门口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令他不禁凝神观看。

  “敢问贵店可缺人手?”

  哇!他可真壮!

  虎背熊腰,高似人塔,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那一身揉合野性的粗犷味道。他身上只穿了件兽皮短袄。裸露的双臂呈晶亮的古铜色。纠结的肌肉有如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馒头,含藏巨大而骇人的力量,跳动的筋脉极富生命力,将他的热量散发无遗。

  老天!他是个男人!

  不!寒致学在心头更正道:他按时男人中的男人。

  “哎哟!他是熊吗?怎么长得那么高?”

  “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人!不过……他的确壮了些。”

  “什么才壮了些?根本就是壮得荒唐!”

  窃窃私语在最初的震慑后开始漫开了来,声波低细汇聚起来犹如模糊的涛旋,将客栈淹了个没顶。

  店小二伫在来人跟前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合上下巴,换上了笑脸,“不好意思,客官你要写什么,麻烦重说一次,小的方才没听清楚。”

  高壮男子一身风尘,岁不见倦态,但可从他靴上的泥沙与短袄旧裤的陈旧瞧出他赶了不少路。

  他没有在意别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与纷杂的的揣测,显然早已熟悉人们的目光。他的神色自在,从容得像是贵胄般,“敢问贵店可有缺人手?”

  店小二眨了眨眼:“啊?”

  男子放缓表情补充说明,“在下刚来到这里,想觅个栖身之所,找个足以糊口的活,不知贵店是否缺人跑腿?”

  “原来你是外地来的呀!”店小二恍然大悟,“难怪没见过你,唉!你是打哪来的?”

  “漠北。”男人的声音有力地回答。

  这回不仅店小二,整个客栈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为他异于普通人的身形找到了答案。

  “原来是打北方来,怪不得这般魁梧。”

  店小二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细看之下又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模样,在碧落镇里他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人”,但站在这位外地客面前他却成了小蚂蚁。

  甩甩头,店小二礼貌地哈腰,“客官,先里头坐,外头太阳大,小的先给您捧杯茶再说。”

  “无妨。”男人面不改色,“你只需告诉我有没有我可以干的活就行了。”

  “呃……”店小二面露难色,客栈的生意本就普通清淡,农忙时更上没三两只小猫,他这老板兼伙计要维生就已经很苦了,哪有能力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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