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郎双手交握于前,“你可以试试看,我当临时演员让你摆布,免费的。”
方菲正有此意,决定试探龙旭日到底对她有无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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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可恶了,那个混蛋!我就知道法律根本治不了他的罪,现在只有靠报应了,希望老天有眼。”文四郎忿忿不平地想扁洪快一顿,那狡猾的家伙,用一连串完整的精神科就医纪录逃过法律的制裁。
“真不公平,宜文难道就这样白白冤死吗?”方菲开始伤心落泪。
“不行,我们要再上诉。”文四郎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下定决心道。
此时洪快嚣张地踱向他们,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我说过我会赢!”
文四冷冷地说:“不要太有把握,我们会再上诉,告到你枪毙为止。不要以为法律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样。”
洪快毫无惧意。“那又如何?我有精神病,有铁一般的病历报告,谁能把我怎样?要告你们去告吧!我是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
方菲咬牙切齿,“你以为法官这么好骗吗?”
洪快耸耸肩。“今天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法官就是这么好骗。”
“他妈的!你欠揍是不是?”文四郎跨下机车,抡起拳头朝洪快的鼻梁不留情的挥了一拳。
洪快踉跄了一下,鼻孔流血。“你敢再动我一下,小心原告变被告。”
“心神丧失的人也能打官司吗?你举证啊!法官只会认为你得了幻想症。”文四郎以其人之道远治其人之身,耍赖谁不会?耍流氓更容易。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文四郎狂笑。“做贼喊捉贼,奇人奇事。方菲,你觉不觉得我们再上诉赢的机会很大?”
洪快脸色微愠。“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我们请了最好的律师,其实已经注定了你的下场。”
“再好的律师也要有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洪快自恃拥有疗养院的病历报告,很容易就能躲过法律的制裁,根本不把文四郎放在眼里。
“刚才法官宣判的内容你应该也听到了,虽判你无罪,你还是得继续接受治疗,而且这个治疗的医生将改由其他医师进行,我就不相信,全台湾的精神科医师全这么容易被你唬弄过去。”文四郎道。
“你最好不要睡觉,我咒你一闭上眼睡觉,宜文立刻入你梦中。”方菲也忿忿地说。
“你们别唬我,鬼神那一套我根本不相信。”如果相信他就不会铤而走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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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律师,你看这个案子有没有希望起死回生?”方菲问。
南诺尘看了相关资料,反复阅读。“再上诉,我会找出新的证据。”
“有机会吗?洪快这人很狡猾的。”
南诺尘由资料中抬头。“任何人都有弱点,再狡猾的人也有破绽,我们只要努力寻找,运气好的话很快就会找到。”
“可能吗?我找了很久,就是没找到。”文四郎说。
“疗养院的医师调查过了吗?”南诺尘问。
文四郎点点头。“德高望重的一个人,六十多岁,快退休了,今天也来出庭作证,看起来不像白痴,可能只是洪快的演技太好,连专家也被骗了。”
南诺尘有不同的看法。“你查过医师和洪快有无利害关系了吗?”
“他们不是亲戚,似乎也不可能有金钱往来,洪快本人名下还有房子。”
“我认为事情不如表面上单纯,问题很可能出在医生和洪快的关系上头。”
“你认为医生很可能开了假的病历?”方菲问。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医生也是平凡人,也会犯错,也会被利用。不要高估人性,位高权倾的人一念之间照样会做糊涂事。”他在这个行业看太多了,如果这个逻辑不成立,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人想当律师,专门为有钱人打官司。
“我会去查。除了这条线索之外,还有其他疑点吗?”文四郎在记事本上写下这次谈话的重点。
“动机?”
“洪快说,是宜文倒楣,她正好在他发病时运气不好的站在那个位置,他不知道怎么会把宜文给推了下去。”
“这个理由,有等于是没有,而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杀人的,所以我认为死者和凶手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能!宜文从没对我提过洪快这个人。”文四郎不认同南诺尘的猜测。
“没提过并不等于不曾发生。你与宜文的关系熟而不腻、亲而不密,再加上你一直刻意保持距离、撇清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宜文就算得罪过洪快也会因为洪快的按兵不动而忘了告诉你。”南诺尘行事一向冷静、细心,思考模式自是比一般人更深入,他的看法几乎等于是这个案子的真相,只是缺少证据。
“相信南律师的建议。”方菲说。
“我还是觉得洪快是滥杀无辜,哪会有什么理由。”
方菲摇摇头,“不要死脑筋,你的判断可能会有盲点。你和宜文认识而且熟悉对方,当然会以为每一个细节都注意到了,而所有事全照你的思考方向解释一遍,表面上好像很合理,却可能有死角。”
“方菲说的就是我的想法。相信我,我会让新的证据重见天日,替宜文申冤。”南诺尘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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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嫣,你好幸福。”方菲很羡慕。
聂芸嫣正在替一盆玫瑰松土。“我一直很感恩。”
“南律师住在这里,没有意见吗?”方菲指了指二楼的斗室,笑着问。
“因为他知道我喜欢这里,所以什么都依我的。”
“你不回美国了吗?”方菲问。
“诺尘的事业在美国,我想等宜文的案子告一段落后,我们就回去,这里会是我偶尔度假的地方。”
“这些花卉呢?有谁有兴趣照顾?”方菲环顾四周。
“交给四郎照顾,四郎也爱花,而且他对这些花花草革十分有耐心,交给他我也比较放心。”
“文四郎!?他是个粗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会弄这些东西?”
“也许他还缺少一个女主人帮他。”聂芸嫣颇具深意地看着方菲,她发现方菲与四郎远比与旭日更合适,不知两人可有这个意思。
“你想帮他作媒吗?”方菲随口问。她只承认有一点点关心这个话题,绝不露出太多好奇心。
“我在台湾没有什么朋友,你来之后托你之福认识了一些邻居,可是却没有一个女孩适合四郎,看来看去只剩你,可惜你喜欢的人是旭日。”
“有什么用,旭日不喜欢我。”方菲现在比较认命了,三天前发了封电子邮件给龙旭日,告诉他台湾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异性正在狂烈的追求她,那个龙旭日竟然一味地恭喜她,要她好好把握,别到头来一个也没抓到。
“如果是这样,你要不要考虑四郎?他心地善良,对你似乎很有好感。”她注意过文四郎几次看方菲的眼神,好像有所期待。
“宜文喜欢过他,如果我和他到最后真有什么,会不会很奇怪?”方菲确实思索过这个可能性。
“只要你们相爱,我想宜文会为你们祝福的。”
方菲突然想起。“你母亲呢?我记得她住在联合广场的汉德利旅馆,可是后来我们到旅馆找你时,服务生说你母亲恰巧也退了房,她没和你一块儿来台湾吗?”
“母亲到日本找舅舅,她不愿和我住在一起,怕我的命太硬会克死她。”她嘴里说得淡然,其实心里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