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家之主,你要叫我一起去摆地摊?”那他宁可不吃鸡腿。他不领情的把鸡腿往盘里头放。
“叫你吃饱一点,是要你去找阿牛把婚约的事说清楚。昨天你搞砸了,今天你自己看著办吧!”
语毕,扒了一口饭入口。
昨天因为发生太多事,父女俩纷纷爽约,但阿牛人还是在太平客栈,问题仍然悬在那里,该处理的终究要处理。
“我?你叫我去悔婚?”司马大海大为震惊。
“是啊,放著他一直呆住在客栈也不是办法,咱们若对人家没意思,就该早点让人家知道,去吧,我相信你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她状若无事地喝汤,脸不红气不喘。
“你怎么说得好像是我的终身大事?”
“‘我是你根生’,一样。”
“强词夺……”
“楚妹──”
冷不防的一声狂喜呐喊,打断司马大海父女俩的对话,众人循声回望,眼睛差点没当场暴突出来。
阿牛丢下带路的人,热情澎湃地走向他们。“司马伯伯、楚妹,你们还记得我吗?我是阿牛啊!我捎信给你们,等了你们一整个晚上就是不见你们赴约,我想了一整夜,不如我自己来比较有诚意。楚妹,嫁给我吧!”
他脱口就提亲事,吓死人不偿命。
楚楚瞠目结舌,两只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
司马大海哑然失声,不知该如何反应。
同桌的男男女女噗的一声,饭菜急喷而出。吓死他们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鲁莽的求婚方式。
“老板、小姐,不得了,贝子爷光临!”就在此时,外院传来布庄伙计的一声大喊,再度震断他们的思绪。
“贝子爷?真的假的?”
楚楚与司马大海顺著伙计手指的方向,视线穿过内院的大门,迎向昂首伫立在天井中间的男子,猛一看,父女俩重重倒抽一口气──
天啊!
两人双眼暴突,晴天霹雳打下来,心跳几乎停止──
第四章
济尔冷站在天井中央,神情慵懒从容、略带霸气,双手反背在身后,悠闲地敲著拍子。反观司马楚楚,则是皱紧眉头,面色苍白。
真的是他,那个在客栈和她起冲突的男子……
他竟然是贝子爷,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天要亡她啊……
伙计兴奋地嚷嚷:“他的随身侍从一通报他的爵号,我马上仔细的打量他一遍,果真举止尊贵、气势不凡!”
其他工人闻言,从阿牛的惊吓中回神,纷纷看向前院,争相一睹王公贵族的风采。
“气势不凡?有吗?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除了一张脸长得比较好看外,还不是跟我一样。”
“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你洒泡尿再看清楚吧!”
“欸欸欸,你这不是摆明了狗眼看人低吗?”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热烈讨论,倒是楚楚与司马大海见到贵客临门,没有兴高采烈,反而槁木死灰,一副死期将近的可怜相。
“叫他出去。”
司马大海倏地把脸别开,刻意回避,以免被认出来。
伙计吓傻了。“叫他出去?!”
楚楚的动作更快,八百年前已经低下头,不敢多看济尔冷一眼。“咱们是普通的布庄,招呼不起他这种贵客,你快叫他走。”
“我叫?现在?直接?”
“不然等到什么时候?快去!”楚楚更加坚定地命令。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老板出面招呼,济尔冷不耐烦地看向内院,隔著一大段距离,注意到围在一起说话的工人们。
原来老板就在那里啊!他心想,随即迈开步伐,朝他们接近。谈买卖嘛,当然得当面谈喽!
啊!啊!他走过来了!
楚楚与司马大海急得火烧屁股,冷汗开始狂飙。
“不得了,他走过来了!他走过来了!”
“怎么办,我们还在吃饭耶!”
“他是贝子爷,岂有等我们吃完饭再招呼他的道理,快把碗放下,快!”
惊慌的叫声此起彼落,众人心脏怦怦直跳,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
“大家给贝子爷请安,贝子爷吉祥!”
众人手忙脚乱地跪下行礼,正好挡住了济尔冷的去路。
“别多礼了,你们老板呢?我要见你们的老板!”他的眼底隐隐流露出不耐。
“没问题,我们老板就在那里!”
大伙儿异口同声地指向后方,不料回头猛一看,才发现司马大海和楚楚竟一声不响跑得不见踪影,位子上仅留两副用过的碗筷。
哐当一声,筷子掉下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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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急速地在布庄后院移动,楚楚及司马大海当场“弃碗筷”逃命。
楚楚步伐飞快地往后方跑,还不忘对父亲司马大海道:“客人在外面等你,你跑进后院干什么?快出去啊,如果怠慢了人家,就糟糕了!”
“说我!那你呢?布庄的生意一向是你负责接洽,你不出去跟人家谈价钱,你跑进来干什么?还走得这么快!”
逃命不落人后,司马大海死命加快速度,不想输给自己的女儿。
“我……我走快,是因为我吃得太饱,需要动一动!你没事走得这么快干么?不怕跌倒吗?”
走出长廊,穿进菜园子,有几只鸡在院子里觅食,他们一来,立刻惊得四处飞散。
“笨!就是有事,我才跑得特别快!”
“你能有什么事?我是因为昨天打了那个贝子爷一拳才要逃命,你凑什么热闹?”她倒忘了他父亲为她也打了济尔冷一事。
“他脸上的伤我也有份!”
司马大海一脸苦瓜相,煞是懊恼。他依稀记得那拳他挥得有多用力,这下可好,被抓到不被打得满地找牙,恐怕难以了事!
“什么?你也有份?”
“我还不是为了你!”
“算了、算了,唯今之计,先躲起来再说!”
“好办法,刻不容缓,马上行动。”
两人加快脚步,从一开始就打著鸵鸟心态,心想只要不出面便天下太平,便不会节外生枝。
楚楚领著父亲奔入厅中,关上木门,接著转进耳房,耳房共有四重,每进一间耳房就关上耳房的房门,一直关一直穿,一直穿一直关,终于抵达最后一间耳房,关门、上锁──
“行了!”擦著额头上的汗,楚楚拍拍手,大功告成。
司马大海看了看四周,突然大叫。“可是我们人在外面呀!”
他跟著她穿过一重又一重的房间,落上一道又一道的门锁,最后她却带他从最后一间耳房的侧门穿出来,站在后院中间,跟进去前的位置一模一样!既然如此,又何必进去?
他们有躲跟没躲一样嘛!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声东击西,如此一来,就算那叫什么贝子爷的冲进来找我们,也会被我的障眼法迷惑住,搞不清楚我们究竟躲在哪里。而事实上,我们人根本不在里面,因为那时候我们早已逃出布庄,走吧!”她信心满满地转身,不料竟撞上一堵高大身躯,硬生生弹退一大步。
楚楚与司马大海猛然抬头,霎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济尔冷雄伟英挺的站在面前,双手抱胸,气势逼人地瞪著他们。
“好样的,居然让我歪打正著给碰上了!”
他邪邪一笑,那眼神、那姿态,俨然一副早已等著将他们挫骨扬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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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