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呀,别费事,我过几天就出院了。”她一口婉拒任何的安排,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病情的严重,频频询问有口难言的沐廷尧:“是不是?这个星期天我们还要拍结婚照呢!\"
“看看吧!等报告出来再说。”沐廷尧只是这么应。
“好,不管其他的,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养胖一点,拍照也好看些。”
“是啊!\"筱鸯替沿枫帮腔说:“家里我会处理的,你别担心。”
“可是,你不是后天要出国?\"嬛莹问。
筱鸯还没回答,沿枫倒先发话了:“还有我啊!\"
“嗳!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个兔崽子。”
嬛莹轻轻捏着沿枫的脸,疼得他哀哀求饶。嬛莹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房间里的愉悦是种假象,在欢愉的气氛散去后,他们该如何面对明天呢?
沐廷尧不去想,筱鸯不想,就连沿枫也不敢去想。
“好啦!好啦!人也看了,话也说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嬛莹不仅赶沿枫和筱鸯,就连沐廷尧也一视同仁的要他走。
“有什么好陪的,在这儿又睡不好,明天一早再来就行了。”她说。
见父亲不愿却又说不过她,筱鸯只好开口帮忙:“就让爸在这陪你吧!回去他也睡不着。”
“是啊!如果两个人都睡不着,也有伴可以聊天嘛。”沿枫说。
拗不过他们的轮番劝说,嬛莹只有让步。
在送孩子们出来时,沐廷尧将嬛莹的病情又详述一遍,他希望沿枫心理要做好准备。
这一天,两人替老人家张罗好住院所有的必需品,当忙完踏进家门时,已经将近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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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筱鸯起了个大早赶到禾薇,将更改的行程交给副总。她帮沿枫挪出两个星期的空间,让他能好好陪陪娘莹。
这样又忙了一天。走出禾薇的大门,她立刻拨电话给沿枫。
“报告出来了吗?\"
“等你过来再说。”他的声音听来没精打采的,很沮丧。
“好。跟爸说一下,我们一起吃晚饭。”筱鸯特别用开朗的声音说,希望能稍稍感染到他,结果不但没效,那一头反而断了线似的安静下来。
“沿枫?\"
“没什么,只是很想你。”他傻傻地,说得人好心疼。
“等我,我马上就到。”
筱鸯挂上电话,只觉眼前起了一阵水雾,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伸手摸到泪水才知道自己哭了。
在前往医院的一路上,她不停的掉泪。等车停好时,还无法从溃决的情绪中回复过来。
这一顿饭吃得人心情低落,沐廷尧在差不多吃完时,才告诉他们:医生建议的化学治疗,被嬛莹拒绝了。
“为什么?\"筱鸯不懂。
沐廷尧看看沿枫,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人心慌,像是等着宜判死刑。
“任何治疗都只是延长她的生命而已,妈妈知道这一次是走不出医院了,对吧?\"沿枫低着头,用筷子轻轻拨动碗里的饭,”口都没吃。
“到了末期,我只希望能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也是她的决定。” \"可是……”听这两个男人绝望的结论,筱鸯虽然满心的不平,却也没有更改事实的权利,正如父亲所言,这是嬛姨自己的决定。
在回家的路上,沿枫像累瘫似的蜷缩在座椅里,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筱鸯知道他没有睡。
到家后,沿枫安静的下车,进屋里去。
“沿枫……”
不管筱鸯怎么呼喊,沿枫就是不理。
筱鸯回房整理明天一早出国要带的衣物。等她梳洗完,已经将近午夜了。
“沿枫。”她试着敲他的门,却得不到回应。
也好,就让他好好休息,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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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筱鸯在一阵风般的轻抚中慢慢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见沿枫就躺在身旁。
他把自己赤裸的身躯压在筱鸯身上,像个孩子似的,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嗅着她的气息。
筱鸯早就准备好迎接他的到来,她张开双臂拥着他,指尖滑过他柔软的发,停留在他结实的背脊上。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这辈子要定你了。”
“我知道。”筱鸯甜甜的回应。
“所以我祈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牺牲什么我都愿意,但为什么会是我妈呢?\"
“这不是你的错。”筱鸯紧紧的抱着他,安慰他说。
“如果我妈真的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如果我们这样在一起,一定会遭天谴的。”
他说的像玩笑,又像是忏悔,那诀别似的神情让筱鸯好害怕。
沿枫用吻代替了言语,重新温习那甜蜜的温度。
翻了个身,筱鸯双臂一抬,将自己衣角往上一掀,毫不费力地脱了衣服,和沿枫袒裎相对。
这样下去,他们的未来究竟会如何!筱鸯很想知道,相信沿枫也是。
“你在想什么?\"他清澈的眸子仿佛将她看穿了。
“没有……”为了掩盖不安的思绪,筱鸯主动吻他。
那急切而心慌的吻,沿枫不但感受到,还炽热的回应。
筱鸯的身体像把提琴,而沿枫就是弓,前一秒钟温柔,后一秒钟狂飙,节奏的一推一收之间,时缓时急,两人肌肤接触的部位,摩擦的几乎要狂烧起来,再多的爱液和汗水也浇熄不了滚烫的欲火。
极度兴奋使她的身体颤抖着,像是全身通电般的酥麻晕眩。
每一次和沿枫的交合虽然让她非常快乐,但心中的恐惧却从未消失过。
“沿枫,抱紧我!抱紧……不要放手……”
沿枫一改温柔姿态,用他成熟男人的坚实胸膛压在筱鸯身上,双臂像鹏鸟的翅膀将她拥在怀中,无论任何体位也不让两人的身体分开。
高潮来了又退,滚烫的身躯像烧尽的火炬,因为离别的笙歌奏起,渐渐失去了光芒。
沿枫稍作休息后突然起身,他走出房间,回来时,手上拿了把小提琴。
他全身赤裸的站在窗台前,清晨透明的阳光洒在身上,他将琴放上厚实的肩头,开始演奏。
筱鸯不知道它的曲名,但是听着那时而优美沧桑,时而轻快愉悦,不管是快马奔腾的匈牙利舞曲,还是古典的浪漫优雅乐曲,沿枫的技巧和控弦的功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沿枫一首接着一首,他闭上眼,专注凝神,他拉的极度忘我,直到床头的闹钟响了。
“几点了?\"他睁开眼,”满身是汗。
“六点。”筱鸯还是意犹未尽,但是再不出发,她会赶不上飞机。
“你还是要去?\"
“这是工作,我会尽快结束赶回来的。”
筱鸯下床,拉沿枫坐回床边,依依不舍的吻着他。
十点的飞机,两人却不舍的赖到将近八点才出门。
匆匆地赶到机场,就见申光甫一脸焦急的等着她。
“电话也不接,我真怕你出事。”
他在看见沿枫的身影时,原本的担心消失殆尽。
他转而介绍身旁的安妤:“这位是东宇电视的记者安妤。”
她跟筱鸯认识了,目光自然移到褚沿枫身上。
两人礼貌的聊了几句,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得上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