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筱鸯也在?\"这下他完全清醒了,抓着话筒坐起身来穿衣。
“还好她来把沿枫带走,不然我一定会被他逼问出来的。反正……我不做了,我不想跟沿枫连朋友都做不成。”
“好了,别说那些废话,我现在立刻带个人过去陪你到医院验伤。”
“干嘛验伤?我只是被他打一巴掌而已,又没怎样。”
“别啰嗦,等我到了再说。”
他挂上电话迅速穿衣,心中暗自窃喜,或许能在他离开台湾前,就把褚沿枫彻底解决掉。
想到这,他禁不住高兴的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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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筱鸯的坚持下,她和安妤单独见了面。
这是安妤第一次清楚的看见沐筱鸯,见过不少人的她,从没见过美得如此绝尘的女人。
不要说是申光甫,就连身为女人的安妤,都为她倾心不已。
在服务生端上咖啡后,安妤先发话:“申光甫经常跟我提起你,真正见了你之后,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你这话很奇怪,因为我跟他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可是你应该知道他想得到你。”
筱鸯低下头,对这出乎预料的话题,她显然很不高兴。
“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安妤主动道歉。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安妤当场呆愕住,错过了否认的最佳时机。
“你看人的功夫真厉害。”她佩服的说:“我跟他在一起两年多,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这么说来,我们都有独家新闻了。”
语毕,两人相视而笑。
言最归正传吧,褚沿枫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安妤问。
“我想知道有没有任何讯息透露,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目前没有。”
筱鸯陷入为难的困境中,没有线索,该如何走下一步呢?
“如果……他是要勒索呢?”
“钱吗?我不会给,因为照片的内容是经过设计的。”
“你这么相信褚沿枫?\"
“百分之百。”她说这话时想起沿枫,嘴角不自觉的漾起笑意。
安妤看在眼里,心里真是羡慕极了,拥有真爱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既然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如果真的被登出来,开个记者会澄清就行了,置之不理也无所谓,有点绯闻炒炒知名度也不错。”
“我是怕有人故意要中伤他。”
“不要紧,我在这个圈子的耳目众多,会随时帮你留意的。”
“谢谢你。”筱鸯感激的说。
“别客气,只要以后有褚沿枫的独家新闻,提早告诉我就行了。”
“绝对没问题。”筱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点头说:“抱歉,我接个电话。喂!爸,怎么啦?\"
筱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起身朝边廊走去。
“嬛莹现在在医院。”沐廷尧声音哽咽的说。
“她怎么了?”
“刚刚在家里晕倒,医生正在帮她检查。”
“是什么病?”
“还不清楚。”
一时她也问不出什么细节,与其在这像无头苍蝇似的着急,倒不如先去医院了解状况。
“爸!在哪一家医院?\"她走回座位上说:“好,别急,我马上到。”
她挂上电话,坐回位上,安妤已经听到一些话了。
“怎么啦?家里有事?”
“嗯,我继母住院了,所以抱歉,我可能要先走。”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安妤体贴的微笑着。在筱鸯擦身而过时,她开口叫住了她:“筱鸯,你要小心申光甫,千万别跟他单独相处,记住我的话。”
筱鸯虽然不懂,但还是点头允诺。
“希望你家人没事。”
“谢谢。”
筱鸯抓着背包,匆匆的坐进车里,心里悬念着沿枫,不知该不该接他一起去。考虑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先去了解状况,或许嬛莹只是贫血而巳。
来到医院,筱鸯直奔检查室。
空无一人的长廊里,只见沐廷尧一个人站在窗前,被亮的让人张不开眼的阳光包围着。
“爸。”筱鸯轻声唤父亲,而转身的片刻突然发现他的发全白了。
沐廷尧朝她走来,父女俩一起坐在天蓝色的排椅上。
“沿枫呢?我以为你会带他一起过来。”
“他在工作,我想先来了解情况,否则两个人都慌慌张张的……”
“对。”他点头,两眼无神的说:“其实沿枫知道嬛莹这个病的。”
“嬛姨到底怎么了?”
“为了这个病,她几年前动过手术,一直都控制的很好,没想到……”为了掩饰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他别开脸说:“她的癌症复发了。”
“癌?\"筱鸯眼前一片空白,脑袋里乱哄哄的,仿佛和这个空间分离了。“我知道这天迟早会来,所以努力想让她快乐,但缘分这事儿是命定的,该多少就多少,一点都多不得。”沐廷尧握着女儿的手,慨然的说。
“爸!你先别灰心,嬛姨可能只是太累了,等检查出来再说嘛。”
她把头靠在父亲肩上,迅速用指抹去眼角的泪水。
一个钟头过去,在确定嬛莹确实是癌症复发后,沐廷尧办妥住院手续。
在父亲和医生商讨治疗的方法时,筱鸯动身去接沿枫。
该怎么说,其实筱鸯心里根本没谱。坐在车里像是失了魂,两眼怔怔的望着大楼入口,直到沿枫的身影出现。
意外看到筱鸯出现,沿枫开心极了,大步的朝她飞奔而来。
“怎么啦?”
筱鸯仰着头,轻握他的手说:“嬛姨住院了。”
她清楚感觉到沿枫的手越来越用力,他低头看她,仿佛靠这渺小的力量支撑往自己,不要倒下。
“现在怎么样?\"
“刚做完检查,爸爸正在跟医生商量治疗的细节,我来接你过去。”
“那晚上的通告……”他仿佛全明白了。
“我都处理好了。”
“那我们走吧!\"他二话不说坐进车里。
一路上,沿枫沉默着,午后的阳光映照在他脸上,从明亮灿烂变成一种冷冽的苍白。
从停车场走到病房,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走起来却像是永无止尽。
筏鸯跟在后头,望着那宽阔的肩线,蓦然有股冲动,好想紧紧拥抱着他。
“几楼?\"进了电梯他问。
筱鸯按下八楼的钮,不经意间见身旁的人,无论男女,都用一种倾慕的目光盯着沿枫看,像是欣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般。
筱鸯这时领悟到自己的自私,不自觉的想退后,这时沿枫心电感应般的握住她的手说:“不用怕,有我在。”
“沿枫……”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筱鸯不懂。安慰的话应该是由她来说才对,怎么反过来了呢?
但是步出电梯时,筱鸯一瞬间懂了。
原来沿枫是在对自己说,他是在安慰自己。
想透了,筱鸯心头又是一阵酸楚,此时此刻除了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她什么也不去想了。
“咦!怎么都来啦,真是的……”
一进门就听见嬛莹开朗的声音,和愁着眉的三个人比起来,她最不像病人。
沿枫一屁股往床沿上坐,进门前凝重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他一贯灿烂的笑容。
“早就叫你休息,现在好了吧!都要结婚了还这样。”
沐廷尧静静坐在窗前,筱鸯倚在他身边,此时,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了。